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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真话烂在心里

2015年11月28日 13:01 PDF版 分享转发

【摘要】代表了敢怒不敢言的大陆现象,“真话”只能烂在心里的事实,是每一个人的必修课,必须牢牢记住,哪怕做梦也要练就假话的本事。



大陆导演和中共党媒争论再度升级

事件代表了敢怒不敢言的大陆现象,“真话”只能烂在心里的事实,是大陆每一个人的必修课,必须牢牢记住,哪怕做梦也要练就假话的本事。

田沈生:重要的是讲真话

前不久,导演冯小刚在微博上表达了国人对讲真话的恐惧。冯小刚写道,“说两句实话,代价是很大,先是媳妇不让睡觉,苦口婆心央求:看在我和孩子的份上少说两句实话行吗?后是兄长如道明,声色俱厉质问:你不说实话能死吗?他戳痛我:你得多大的好跟我没关系,你倒多大的霉跟我有关系!说两句真话竟让家人朋友如此不安,我认栽。收声。往后我嘴里没实话,大家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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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黑色幽默,还是一个无奈的声明,只有冯小刚自己心里清楚。其实,长兄是过来人,有过刻骨铭心的经历才会对冯小弟发出那样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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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公道自在人心,可是在政治决定一切的国家里,只有当事人和她的家人才能够体会到那种无形的政治压力对他们的家庭生活,个人甚至子女的前途,会产成多么巨大的影响。这是一种在当时社会大环境中说不出,道不来的苦楚。值得点赞的是,再往后的许多年里,陈道明一直低调做人,不离不弃,默默地支持着自己勇敢的妻子。无怨无悔,风雨同舟,体现了一个男人和丈夫所应有的担当。用现在的话说:够爷们儿!

然而,就是这个爷们儿,以他内心曾经的,不为人知的痛苦与煎熬中得出的这个结论来忠告冯小弟:你不说实话能死吗?!这话从一个大男人嘴里说出来,听起来多少有点透着悲凉,可的的确确是兄弟之间的肺腑之言。

老实说,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还保留和继承着上个世纪的陋习:不说实话,不但不能死,反而常常是飞黄腾达的阶梯。且看中国官场中的苍蝇老虎,哪一个不是道貌岸然地把廉洁奉公,为人民服务挂在嘴边,在满口主义,满口瞎话中步步高升,甚至爬進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行列。最可气的是东窗事发,在法庭的最后陈述中,这些家伙几乎是统一腔调的“忏悔”:什么辜负了党的培养,人民的嘱托之类的假大空。死到临头还是没有一句实话。你说这些家伙傻吗?在中国的官场里翻滚了几十年,他们个个精得很,深谙说话之道:对上级如何,对下级如何。他们深知,无论如何,实话是万万不能说的。原因是,在他们成长的年代,他们耳闻目睹了官场上的彭德怀,习仲勋,民间的林昭,张志新等,这些敢说一些实话者的悲惨下场。他们清楚,27岁的青年工人遇罗克仅仅因为一篇《出身论》,一篇说了几句实话的文章,就丢掉了年轻的生命。与此相反,语录不离手,万岁不离口,自言“不说假话,办不成大事”的林彪,病怏怏地可以华丽转身,一跃成为写進党章的接班人。可见,在官场上,假话大话空话多说无妨。即使被戳穿,顶多做一个不痛不痒的检讨,多数情况是一笑了之,并无大碍。别的不说,《人民日报》上面图文并茂地报导“粮食亩产10万斤”的一系列虚假消息,欺瞒公众,为大跃進推波助澜的恶行,至今也没听说有哪一位主编为此丢官下狱,说不定当年以此博得上级领导的欢心,早已爬上高位了。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于是,在广袤的中国大地上,动听的假话渐渐地挤走了逆耳的忠言,整个社会开始虚假成风。出于各种目的,人人戴上了面具。假作真时真亦假。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如同相逢在化装舞会上,看不到对方的面孔,摸不准对方的心思,只能话到嘴边留半句,真话切不可轻易出口,一切逢场作戏。它所造成的直接恶果就是诚信危机,社会道德大面积坍塌。对于这一点,国人有目共睹,在此不多详述。

俗话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前不久的毕福剑事件,说穿了,不过是老毕在饭局上喝高了,忘记戴上面具,酒后吐出了几句真言。万万没想到,这就轰动了全国,成为当局要严肃处理的大事件。酒醒之后,老毕的检讨才是最滑稽的一幕:明明说出了心里话,你让他怎么检讨?无非是再说上几句假话,把真话掩盖起来。明摆着,这不是在演戏吗?

没错,戏就是要这么演!本来,1943年的“开罗宣言”与远在延安的毛泽东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为了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为了体现毛泽东所领导的中国共产党是抗日战争的中流砥柱,这个由上面钦定的主题,嗅觉灵敏的文化人开始闻风而动。尤其是那些久在江湖中混迹的制片、编剧、导演,深谙方方面面的政治规矩,知道如何定位,拍摄不同的历史人物,如何以海报宣传以达到预期的效果,如何不动声色地取悦上级或是更高层领导。一句话,不惜生拉硬拽,也要适应这个主题。可见,“削足适履”是拍此片的宗旨。我相信这些善于钻营的文化人自己心里也明白,这样一部应景之作的影片,要把它放到还原历史的高度去评论,纯属是无稽之谈。

话说回来,冯小刚本人就是导演,一位郑重声明“往后我嘴里没实话,大家包容”的导演,你能期望和要求他拍出讲真话的影片吗?不幸的是,冯小刚还是一位政协委员,让一个“满嘴没实话”的政协委员来“参政议政”,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为什么像冯小刚这样一个汉子甘愿认栽?对此,我想再提一句:晚年以一本《忏悔录》被誉为中国良心的文学巨匠巴金老人,反思文革,一再提倡要讲真话。遗憾的是,直到老人离世,除了提倡,老人嘴里没有说出更多的肺腑之言。能以此来责怪老人吗?当然不能!因为,只有身临其境才能够体会到:没有讲真话的大环境,讲真话确实很难。

行文至此,“不说实话能死吗?!”陈道明的这句警示之言又在我耳边响起,说句实话,它不仅令我感到悲哀,还有些不寒而栗。

来源:转载

责编: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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