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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槿惠在母亲遇刺後成韩国“第一夫人”

2016年08月31日 16:54 PDF版 分享转发


在母亲遇刺後成

作者∶洪钟华
朴槿惠在留学的时候,母亲陆英修女士匆匆告别了人世。当时朴槿惠正在法国跟朋友们一起旅行,有人告诉她说她母亲好像发生了什麽事,让她赶紧回宿舍。朴槿惠刚回到宿舍,韩国驻法国使馆的工作人员就赶来了。从外表看他们很沉著,但从他们的脸上,朴槿惠本能地预感到某种不祥。朴槿惠在著述《我的母亲陆英修》中详细地记述了与此事相关的内容。让我们来看看她是如何记述的∶

随著开学日期的日益临近,再次出发去法国那天,因为太著急,刚走出的大门,我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东西落下了没拿上。当重新返回二楼房间的时候,我发现母亲一个人在默默地抹眼泪。可能是母亲没想到我会返回来,看见我匆忙进来,她感到很吃惊。不过,可能是因为再次见到了女儿,母亲脸上马上就露出非常高兴的表情。因为时间紧迫,我没能跟母亲多说几句就急著蹦下台阶跑了出来。看著我匆匆忙忙的样子,母亲也跟著一起走了出来。

母亲站在长长的木栅栏後面,一直看著我上车。直到汽车离开,她还不停地向我挥手。没想到,那竟然是我跟母亲的诀别!就这样,我离开了祖国,远离了亲人,暂时栖居在人生地不熟的法国。驻法使馆工作人员可能是因为不忍心向我仔细说明事情的真相,他们只是简单地告诉我说家里突然有急事,要我马上回汉城(今称首尔,下同)。当时,我正跟其他同学一起旅行,在返回宿舍的汽车上,我忐忑不安,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在准备搭乘回汉城的飞机时,我在报摊上看到了关於我母亲的报道。外国报纸详细地转载了韩国的消息,将我母亲去世的报道跟她的照片一同刊登出来。

“母亲去世了?!┅┅”

我根本无法相信这个事实!看了报纸上刊登的有关我父母的照片与报道,我还是不相信这事情跟我母亲有关系。刹那间,我觉得自己仿佛像做梦一样。又像瞬间被高压电击中,我能清楚地感觉到电流从头到脚流过的那种令人窒息的滋味。紧接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中喷涌而出,没有尽头似的,一发不可收拾。从巴黎起飞到汉城著陆,我的眼泪就像瀑布一样没有停止过。说实话,我真不知道那麽长的时间我是怎麽度过的。

飞机在东京作短暂停留时,我收到了发来的慰问信。我想,他可能害怕我受到的打击太大。我仔细地阅读了父亲发来的信,想从中找到一点点蛛丝马迹,可是什麽都没有!飞机在金浦机场著陆後,我看到了亲自来机场迎接我的父亲。透过舷窗,我看见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他看起来显得那麽孤单、那麽瘦小。看到父亲的容貌,我的心仿佛要再次坍塌。他面无血色,苍白的脸上满是几天煎熬之後的疲惫。一见到我,他就告诉我他已经在机场等了很长时间。

到达青瓦台时,我看见母亲像远离尘世一样,安详地躺在会客厅里。这不能容忍的现实,无论如何就这样残酷地摆在了我的眼前!母亲离开我们时,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她就这样留下我们几个,一个人孤独地步入天堂。此时此刻,我脑子里满是母亲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妈妈能控制自己!”为了我们这个民族,为了那些怀才不遇的人们,母亲就这样奉献了自己,就这样,从我们的身边永远地离开了!

1974年8月15日,光复节那天,母亲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上午10点钟她要前往奖忠洞国立剧场,参加那里举行的光复节庆祝仪式。11点钟,要出席韩国第一条地铁的开通仪式。晚上6点半,还要出席光复节的庆祝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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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和母亲到达举行光复节庆祝仪式的场地——国立剧场的时间是1974年8月15日上午10点整。他们到达剧场时,出席庆祝仪式的独立gong臣和部分遗属们早就在他们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了。坐在剧场舞台正下方的是市立交响乐团,左边的是城东女子职业高中合唱团。

父亲和母亲刚一登上舞台,前来参加仪式的宾客们就立刻激动地鼓起掌来。霎时间,整个剧场里到处都是雷鸣般的掌声。十点零六分庆祝活动正式开始。根据仪式的顺序,首先是致国民礼仪(即全体人员右手放在胸前向国旗致敬)、唱国歌,紧接著是总统致祝词。父亲在祝词中特别阐述了“和平统一三步走”的基本原则。我觉得他的这个讲话具有十分重要的历史意义。

致词刚开始没多久,就从舞台远处传来一声枪响。可令人遗憾的是,在座的人们根本就没有听清是枪响的声音,大家都以为那个声音只不过是从某个角落传来的轰鸣声而已。父亲好像也没有听见枪声,他继续读著他的庆祝词。紧接著,又是一声枪响。不知道是谁从舞台中央後边一排向著舞台冲过来,并边跑边开枪。这时才反应过来的父亲迅速地躲到舞台後面,身边的侍从警卫也迅速掏枪向那个枪手还击。震惊全国的惨案发生了!

在舞台上就座的人们纷纷躲避子弹的时候,只有我母亲一个人还直挺挺地伸著腰端坐在椅子上。没多久,坐在椅子上的母亲突然上半身向右倾斜下去。不一会儿,警卫员和迎宾席上就座的gong臣家属们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扶母亲,拖著她到舞台後边去了。

没多长时间,开枪的那个人就被制服了。大家整理了剧场之後,父亲又重新开始了他的演讲。致词结束後,父亲弯腰捡起母亲留在舞台上的胶靴和手提包退出了剧场。就在那个时候,父亲还觉得母亲可能只不过是受了一点点皮外轻伤。

糟糕的是,父亲的判断完全错了!母亲刚出来不久就失去了意识。她被迅速送往医院,接受了长达5小时40分左右的手术。结果,她最後还是没能醒过来。就这样,母亲永远离开了我们!母亲的遗骸当天晚上8点15分被运回青瓦台,安放在她生前听取民怨、跟国民见面的那个接待室里。後来我听很多人说,那天晚上整个汉城的天空铺满了红色的云彩,他们说好像上帝也在为我母亲的去世感到悲伤。

我和弟妹守灵的时候,父亲每天凌晨都来哭灵。每次他都会走到置放遗体的帷帐後面,轻轻地摸著棺木,高喊著我母亲的名字“英修”,然後就放声大哭。父亲的哭声很大,後来干脆成了嚎啕大哭,我感到整个屋子的窗玻璃都快被震碎了。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不忍心看父亲失声痛哭的样子。他每次从帷帐後边走出来时,满脸都是泪水,让周围的侍从官也悲痛欲绝。

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後,全国各地的人们纷纷前来吊唁。吊唁的人中有身体不便被孩子背著来的,有90岁高龄、被子女们搀扶著来的,有不辞辛苦从南方老远跑来上香的,等等。灵堂里到处是那些饱含深情前来吊唁的人,特别是那些曾经受到过母亲帮助、目前已经能够自立的军警遗纂B癞病患者、报贩子和擦鞋匠等等。他们进香时那撕心裂肺的痛哭,给我们家族失去亲人的悲伤更平添了一层国民们失去慈祥的哀伤。

身著丧服的人们手里捧著一束束菊花,他们的脸在炎炎烈日下被晒得通红。他们冒著酷璁赶过来时,都没来得及擦去满脸流淌的汗水。他们在母亲灵前嚎哭的神情让我终生难忘。

随著时间的推移,前来吊唁的人越来越多。开始吊丧的16日至18日,仅三天时间里,就有包括外国人在内的30多万人前来吊唁。青瓦台所在地三清洞被各地赶来吊唁的人们挤得水泄不通。看到那些络绎不绝赶来吊唁的人们,我分明感受到了母亲给那些家庭困难、生活艰难的人们心里留下的无尽的爱!

1974年8月19日这一天,前来送行的亲人们与在青瓦台居住长达10年零9个月的母亲进行了今生今世的最後告别。出殡仪式开始後,父亲首先默哀、进香,然後由我和弟妹们按顺序进香。之後,我们几个整整齐齐地站在灵前,最後一次哀悼即将被送往墓地的母亲。出殡仪式结束後,灵车驶向永诀,父亲和我们姐弟三人强忍悲伤跟在灵车後面。

灵车缓缓驶出,距青瓦台的大门越来越近。父亲轻轻地扶著灵车,跟在後面慢慢地走,任由泪水在脸上流淌。灵车好像要做最後告别似的,在青瓦台正门口停留了片刻。这时父亲再一次轻轻地摸了摸灵车。等灵车重新开始启动要驶过正门的时候,父亲把手从灵车上慢慢地挪开。他擦了擦眼泪,站在那里长时间地注视著灵车,就像当年母亲站在门前看著我坐车去法国一样。父亲就这样站在青瓦台的正门口,依依不舍地永远告别了母亲!

青瓦台附近的街上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灵车与其说是行驶在路上,还不如说是缓缓穿行在人群间。看著灵车从面前驶过,人群中很多人再也忍不住悲伤嚎啕大哭起来。有的妇女坐在地上,用手不停抹著眼泪放声痛哭;有一位老人一边用力地捶著胸,一边哭喊著∶“哎呀!这个世上怎麽会有这种冤枉的事啊!”周围的人不仅没有劝住老人,自己反倒也失声大哭起来。前往永诀殡仪馆的道路上,到处是双眼通红的人们,整条街道成了一片哭泣的海洋。

到达永诀殡仪馆後,紧接著就开始举行遗体告别仪式。母亲生前的声音一经播放,刚才还很肃穆的殡仪馆顿时又变成为泪花纷飞的场所。那天,整个国家都沉浸在失去国母的悲哀中。举行完告别仪式後,灵车驶过汉江到达铜雀洞国立墓地。母亲的棺椁被缓缓放到墓穴里时,我和弟妹们举行了一个简短的“献土”(韩国丧制,封坟之前撒一把土在棺椁之上)仪式。母亲连短暂的50年人生路都没有走完,就随一 黄土永眠地下,永远跟我们分别了!

葬礼结束返回青瓦台的路上,我和弟弟、妹妹三个人的内心充满了悲痛和伤感,没有什麽话能安慰得了我们,我们心里感到非常空虚。我一直纳闷∶为什麽我们深爱的母亲说没有瞬间就没有了呢?

父亲一直在青瓦台等著我们回来。看到我们几个,他什麽都没说就直接带著我们回去了。我们一起到了母亲曾经用过的接待室後,一家人又围在一起放声痛哭。那一瞬间,彼此根本就不需要什麽安慰的话。我们尽情地痛哭,觉得只有释放自己的悲伤才是对彼此最大的安慰。

我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我父亲那天那种巨大的悲伤。与我们失去母亲的悲伤不同,父亲的悲伤是一种失去忠实伴侣、失去人生最大支持者、失去处理国事最亲密同伴的无比沉重的悲伤!

办理丧事期间,我的胸口好像被什麽东西刺穿一样,四肢、心脏跟意志好像没有了关联,只是机械般地运转著。日子就那麽一天一天地滑过,有时恍恍惚惚地看看天,好像天也没有什麽变化。有时看看金灿灿、明晃晃的太阳,脑子里顿时会涌现出一种想法∶“太阳就那样也没有什麽变化,可只有母亲不在世上了,一个人躺到冰冷的黄土中去了!”

外婆也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她总觉得自己的女儿应该比自己晚到那个世界才对。有时候外婆实在忍不住了,便用头轻轻撞著墙,嘴里哭喊母亲的名字。外婆失去女儿的悲痛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冲击。

随著时间悄悄地溜走,我的心情也渐渐地得以恢复。虽然内心已经承认了母亲的去世,但还是不忍心看那些母亲遭枪击的电视画面,更不忍心看中枪瞬间依然泰然自若地坐著的母亲的样子。

日本“朝总联”(全称“在日本朝鲜人总联合会”)成员文世光是杀害母亲的凶手,有关他的报道连日来充斥整个大众媒体。但是我内心忐忑,根本不想看有关这方面的新闻报道。那人怎麽能将枪口对准我母亲?看到父亲孤苦伶仃的样子,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能再让我的父亲悲伤下去了。为了已经丧失爱妻的父亲,我应该做我能做的事情,外婆和弟弟妹妹们也应该这样想才对。我和我的家人应该找到能战胜悲伤的契机,那正是我想承担的一份责任。许多人通过写信或者打电话告诉我应该坚强起来,勇敢肩负起自己的使命。他们的意思是,我应该下定决心填补母亲走後留下的空缺,并说如果我能忠实、真诚地秉承我母亲的意志的话,母亲就不仅能活在我的心中,还将继续活在国民的心中!这是因为他们相信母亲让国民感到光荣。

父亲周围的人和许多国民不断的安慰成为我奋起的强大动力。和他们在一起,我发誓决不能让同族相残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这种坚强的意志也极力促使我迅速填补母亲走後留下的空缺。

为了那些思念母亲的人,我要肩负起母亲的意志。我认为这不仅可以安慰我的父亲、抚平我自己的悲伤,更重要的是它能让那些失去国母呵护的人们重新得到温暖。对於当时的我来说,这种肩负,既是莫大的力量,也是警醒自己的鞭子。

就这样,陆英修女士的突然离去赋予了朴槿惠新的使命。22岁那年,她代替自己的母亲成为韩国的“第一夫人”。如果是普通女性的话说不定早就逃跑了,她们会因为害怕而意志消沉,并且认为在大众面前展示自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朴槿惠极力克服这些困难并最终战胜了内心的痛苦。在葬礼仪式结束不过一个月零六天以後,朴槿惠便胸佩丧章,出席预定的“总统夫人杯母亲排球比赛”。看见她的时候虽然有人不免偷偷啜泣,但朴槿惠尽量用泰然自若的表情来面对大家。这是因为作为“第一夫人”所肩负的职责,不允许她因个人悲伤而出现任何差池。

——摘自中国作家洪钟华写的传记《韩国首任女总统朴槿惠》,2013年1月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

2013-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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