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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铮:“了不起的”凤姐该不该被鼓励?

2017年01月16日 10:31 PDF版 分享转发

用一篇“求祝福,求鼓励”的博文为自己赢得了广泛同情与赞赏。十余年的“奋斗史”与“抗争史”用质朴真切的笔法运化出来,让一些原来怒喷她的人都泛起了羞愧。

但是,也有一些相反的声音出现,认为不值得鼓励,因为她是以政治迫害为由骗取美国绿卡,为求所谓的成功不择手段地走捷径,给社会传达了错误的价值观念。

对于两种论调姑且不去妄下评论中国有句老话叫“文如其人”,认为“文气”是人格的衍化,但是人们都知道文章和人是可以分开来看的。

凤姐的人生有没有走捷径?(图源:VCG)

“那年初相识”

最开始知道罗玉凤这个名字是在电视上,十多年前中国大陆某卫视的一档情感栏目上,一个小伙子“控诉”女友抛弃了自己,认为自己配不上她的“格调”,他口中的女友就是罗玉凤。

那晚之后凤姐这个名字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她曾在节目上说论智商在中国往前推三百年,往后推三百年唯她独步,还称朋友夸她写的文章像鲁迅,但她认为自己比鲁迅写的好,等等这些“金句”刷新了人们对自恋的认识。

此后,凤姐的幕后炒作团队被曝光,狂言背后的逻辑也就容易理顺,人们也第一次见识到出格谵妄的言论可以使一个长相很平庸的女性出名。

年轻女孩与文学和诗歌相遭遇,就注定她的内心不会安于现状,何况她还是个有野心的女孩。出身寒微的罗玉凤和菲茨杰拉德(Francis Scott Key Fitzgerald)笔下的比(Jay Gatsby)一样,有着一颗不甘贫贱的心,有着看似超出自身体量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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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茨比的“了不起”在于他对自我人生理想的笃定以及对爱情的执着,而罗玉凤的“了不起”则在于她把理想的目的性和手段性合二为一。

罗玉凤没有像盖茨比那样的能力为自己的理想埋单,她身上唯一的“才能”可能就是写作,但这份才能无法支付她远大的“理想”。

所以她借用文字来宣扬理想,互联网时代让每个人都至少可以出名十五分钟,持续不断的话题性为她提供了写作的天然优势,不管是支持者还是谩骂者都成了她的读者群。

文字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奢侈品了,罗玉凤懂得如何使用它来为自己的所谓理想助力,让它一直处于众人的注视之下,保持一个可以孵化的温度。

在这里理想即是手段也是目的,媒介是文字,媒介的媒介是互联网。

关于捷径

那么罗玉凤有没有走捷径呢?有也没有。当指责罗玉凤走捷径的时候,参照系是什么?什么样的人生道路才不算走捷径?拿中国的高考为例,虽说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但它无疑是一条笔直的“通天”路径,是寒门学子改变自身命运最切实有效的方法,相比未来人生的风雨难测,高考无疑是捷径。

当下的中国,人们已经逐渐从对学历的崇拜中脱离出来,所谓的高学历无法作为对一个人的评判标准,一个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生写出的文章不一定就比罗玉凤强,而罗玉凤可能还比他更懂得营销自己。

罗玉凤十年来的一些出格言行固然招人反感,但不能说她走的是捷径,因为那种“不择手段”背后也是荆棘密布。现在直播平台上的“网红”主播们走的是捷径吗?心态上当然是想挣快钱,但背后需要付出的代价同样巨大。

罗玉凤的理想是什么,它很模糊又很具体。她追求一个“体面”的生活,追求一个可以自如谈论诗歌的身份,追求一个把文字作为胸针在酒会上闪耀的时刻,这是她的幸福。

对于她的理想,我们无权指摘也无权鼓励,对于她为实现理想的“不择手段”、“不顾一切”同样无法说出鼓励,但对她的坚韧精神,以及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得不暗自点头。

至于她的文字,可以看出这些年来其写作水平在逐渐提高,风格也被更多的读者所接受和认可,成为凤凰新闻主笔证明了她具备最基本的职业素质,希望她会有更为正面的发展,在这一点上不必吝惜鼓励和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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