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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战书高升了 是否依然在操盘国安委

2018年05月11日 19:12 PDF版 分享转发

作者:宋文笛

栗战书任副主席十拿九稳,没有问题,只是栗战书在高升委员长之后,是否将依然主持国安委的日常事务?而的权力是否真的"大增"?

上任至今在制度上多有新创。诸多制度中,又以2013年底十八届三中全会后新设立的"中央"和"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简称"国安委"和"深改组")特别耐人寻味。两者的功能,至今依然少见完整的阐述,但是两者的重要性则无庸置疑。习近平在期间(2012-2017)但凡出巡,身边一定紧跟着栗战书和王沪宁,此两人正好分别担任国安委的办公室主任和深改组的办公室主任。

等到十九大领导人换届完成后,习近平主持召开了十九届中央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央视新闻联播于四月十七日晚间花了接近五分钟报导会议召集的消息,但是只见主播诵读书面稿,没有播出任何会议进行的画面。《新华社》的新闻稿亦仅提"李克强、栗战书参加会议",未提及两人任何头衔,显得十分神秘。

对此,《联合报》以斗大的标题提出疑问:《国安委仍像谜栗战书任副主席?》。等到5月6日,国家安全部长陈文清宣布出任国安委负责日常事务的副主任,《中央社》与《旺报》等媒体纷纷判断陈将"权力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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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笔者认为,栗战书任国安委副主席十拿九稳,没有问题。

不过,比较好奇的是,栗战书在高升全国人大委员长之后,是否将依然主持国安委的日常事务?陈的权力是否真的"大增"?

先简述国安委副主席。

从十八大期间的前例来看,当时国安委的主席为总书记习近平,两位副主席依序为李克强(总理)、张德江(全国人大委员长)。实质上,此三人是常委会排序前三名的常委。形式上,此三人分别代表着党的最高领袖和国家元首(Head of State)、行政首脑(Head of Government)和名义上的国家最高权力机关的领导人(中国宪法总纲第二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人民行使国家权力的机关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因此,国家安全的核心机构由此三大机关的代表出任主席和副主席,名正言顺。

把前例套用到本届国安委,新一届国安委应该也是由排序前三名的常委担任主席和副主席。

本届排序前三名的政治局常委是习近平,李克强(总理)、栗战书(全国人大委员长),若是援用上一届的前例,应该是由习近平担任国安委主席,李克强、栗战书担任副主席,如此在政治实质上和形式上,都属于名正言顺。上面引用的《新华网》新闻稿也可以得到验证:"习近平…主持召开会议并发表重要讲话。…李克强、栗战书出席会议。…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常务委员、委员出席,中央和国家机关有关部门负责同志列席会议。"

按照如此的三级断句法,可以看得出来习近平、李克强、栗战书三人的地位高于其他出席和列席者。他们三人的名字先被单独点名,后面才提及国安委的常务委员和一般委员亦有出席,可见他们三人的地位高于一般的光桿常务委员。他们除了常务委员之外应当另有其他职衔,也就是主席和副主席。《新华网》的新闻稿虽然言简意赅,已经足证栗战书是新一届国安委的副主席,没有疑虑。

笔者于三月初时曾经做此猜想:国安委的操盘手,是否依然还是栗战书?由于国安委的主席副主席本来就是兼职,实际日常常务通常是交由国安委的办公室主任代理,如同十八大期间,中央外事领导小组的组长虽然是习近平,日常管理一般是交由小组办公室的主任国务委员杨洁篪主持一般。

在十八大期间,国安委的办公室主任便是交由中央办公厅主任栗战书兼任。(在国安委草创最繁忙的前两年,另有习近平的另一位心腹蔡奇担任专职的办公室副主任辅佐,后来被註明为常务副主任。)等到十九大换届后,栗战书把中央办公厅主任的位置交棒给原本的副主任丁薛祥,至于国安委的办公室主任有没有一并交棒给丁,则没有消息。当然,即便名义上把国安委办公室主任交棒了,也不必然排除栗战书依然有在实质上持续扮演国安委业务监军的可能性。

栗战书担任的全国人大委员长的对口业务范围是"立法"(所谓"九龙治水,各管一『口』"的"口")。和国安委的重要业务"政法",其实不乏重叠处。所以若是以全国人大委员长的名义领衔"法治"业务,以公职人员尤其是法务人员之首(人大委员长)去接管原本由"党职人员"(政法委书记)管理的政法事务,在名义上也符合2015年四中全会以来的"依法治国"精神。

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于十九大后发布的中共核心业务主管分佈图,把主要业务分为十个对"口"。

由于近年来缺乏人大委员长监督政法业务的先例,这个猜想原本应该是属于可能性相对低的狂想。然后,近月来的两项进展,把这个可能性的机率提高不少。首先在四月中,在十八届期间原本属于全国人大委员长分管的"事务"据多家媒题报导已经交接给常务副总理韩正管了(韩正日前主持港澳工作协调小组会议,变相确认其港澳小组组长身份)。栗战书少了港澳业务,可以腾出更多精力在别的业务上(例如国安委?)。

其次,五月六日传出新消息,国家安全部长陈文清以中共中央国安委办"分管日常工作的副主任"身分出席一场政法领导干部学习贯彻习近平习思想的研讨班,并且作了辅导报告。这显示陈文清已经兼任了中央国安委办常务副主任。然而,陈虽然是常务副主任,却不是"专职"的常务副主任,主要精力应该还是在,这和之前的蔡奇不同(2014-2016期间,蔡奇担任专职国安委副主任)。

按照中共政治惯例,设立常务副职领导负责"分管日常工作"的主要原因通常是因为正职的领导身兼多职,分身乏术,所以会设立专职的常务副手来代为处理日常事项。举个例子,中央组织部长除了组织部里的业务之外还身兼四所领导干部训练学院的校长/院长(中央党校、延安干部学院、浦东干部学院、井冈山干部学院),论常理他不可能在每个单位都事无巨细、事必躬亲,所以这几间学院的日常事务往往会交由专职的常务副校长/副院长代为处理。

如今由国家安全部长陈文清出任国安委负责日常事务的常务副主任的消息,却不符合"正职兼职、常务副职专任"的两人互补的逻辑。陈文清已有自身国安部里的事务要处理,要再身兼国安委的常务副主任,主管两个重要单位的日常业务,负担确实不轻。

当然最直接的解释是"能者多劳"。但若是从组织关系的角度去思考,是不是也可以有别的可能性?例如或许陈文清以国安部长出任国安委常务副主任其实是虚衔,类似中共中央统战部长按惯例会同时兼任其上层单位全国政协副主席。再往前推论一步,有没有可能:

1.或者国安委正在走向虚级化,因为国安委已经完成了把政法委降格,帮助习近平掌握政法系统的阶段性任务。所以目前的工作量不重,所谓负责处理"日常事务"的"常务副主任"其实如同虚衔;所以陈可以在国安部和国安委两头兼顾。

2.又或者,按照笔者三月初的猜想,相反的,国安委并没有走向虚级化,日常工作量仍然大,但是实际处理国安委日常事务的另有其人(例如原本已经掌管国安委四年,帐面上的工作量也比以往的全国人大委员长少的栗战书?)栗战书在业务上是老马识途,论工作量在外包港澳事务给韩正后尚可负担;论制度,栗战书是国安委的副主席,以领导之姿兼代行管理之事,只要主席习近平同意,也堪称名正言顺。

再论业务范围,如前所述,把国安委划进人大委员长的主管范围也有说得通之处。人大重"立法",国安委重"政法",前者设定规则,后者保障它们得被遵守,两者可以算是"依法治国"的上下游关系。更何况,如此把两个原本独立的业务范围逐步整并的人事安排,在习近平时代已有前例。(类似的例子见另一名政治局常委赵乐际,赵便是从中组部部长升职为中纪委书记。"戴乌纱帽"的中组部和"摘乌纱帽"的中纪委同样也构成了人事"任免"领域的上下游关系。)

来源:自由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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