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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楚将军回忆录(111)

2019年11月05日 6:39 PDF版 分享转发

来源: 龚楚将军回忆录 作者: 龚楚

七月初旬,总司令部发表了新的命令:

(一)粤赣军区改为赣南军区,军区司令部移驻云都。;

(二)粤赣军区司令何长工调总司令部另行分配工作。

(三)派龚楚任赣南军区司令员兼政委。

(四)派刘伯坚任赣南军区政治部主任。

(五)原属粤赣军区之部队概归赣南军区司令部指挥。

(六)学校校长叶剑英调任红军总司令部参谋长,红军学校校长改由刘伯承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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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命令公布后,我即偕同刘伯坚到云都县城接长赣南军区司令。

那时军区司令所指挥的红军计有:

第二十二师师长黄子荣

第二十四师师长周建屏

会昌独立师。

赣州独立师。

第一、二、三、四、五、六、独立团。

当时南方前线除筠门岭(原粤赣军区司令部所在地)被粤军第三军占领外,其余各地无变化。我判断:广东广西正在反对中央,南面之粤军必不会进攻苏区,我的工作重点是,完成红军突围的准备工作:

1、侦探赣江上游——桃江水之沿线水位,找寻徒涉场。

2、派遣四个侦探组:第一组深入广东之南雄、仁化;第二组,入江西之信丰、大庾;第三组,入南康、赣州;第四组,入湘南之宜章、郴州,在这一带侦探敌情及碉堡状况。

军事之部署调整如下:

1、二十二师进驻云都县属之大墟坳及安远县属之塘村墟,策应龙布小坌方面作战。

2、二十四师进驻筠门岭以北之水口江,策应天心及筠门岭附近地区作战。

3、会昌独立师驻青溪,向浔坞、安远游击。

4、赣州独立师仍驻大田市、洛口墟,对桃江水西岸之敌警戒,并监视其动态。

5、各独立团位置和任务如前。

我的工作,很快的全部展开了。我在一个星期之后,即亲自出茅店,然后沿桃江水东岸、龙布、塘村墟、青溪、水口江前线巡视一次,检查前线防御工事及慰问前线指战员,经过会昌、瑞金回云都。我的工作便告一段落了。

在我这次出巡中,最使我激动的是二十二师指战员,他们知道我出巡,到达小坌时,即派员和我联络,当我到塘村墟时,他们全师集合举行全师指战员叙餐大会,来欢迎我;因为该师是模范团扩编的,我是他们的老指挥员同志,相隔别了一年,人人都想接近我,将我抬起来;他们流露出那种内心的欢喜情形,使我感动得流下泪来!

我觉得我们中国人,尽管用尽方法去消灭人性,用尽方法去制造人与人之间的仇恨,但人性的感情仍旧常在不觉中流露出来。廿二师的指战员对我如此;我对朱德、项英、叶剑英、张云逸等的感情又何尝不是仍旧保存着哩!这种情形,是共产党的教育失败吗?还是共产主义不适合于中国人民?这要留待历史来证明了。

八月初旬的一天下午,我正在读五万份一的军用地图,研究湘粤边境的地形,忽然特务员跑来报告:“毛主席来了!”我连忙放下地图,带着两个特务员刚在门外下马,我便请他到我的办公室休息,他那时面色发黄,形容憔悴!我问他:“主席不舒服吗?”他回答道:“是的,近来身体固然不好,精神更坏。你近来好吗?我有个多月没有到总司令部去,也有个多月没见到你了!”

我招呼他洗过脸,抽着烟,他接着说道:“我现在来云都督导苏维埃政府工作。在此将有相当的时间住,我们在一起,一切问题可随时谈谈。我住的房子,最好是离你不远,那就更方便了”。这时云都县的负责同志跑来报告:“请主席到后面园里休息,那里是一幢独立房子,还有半亩园地,一切已安顿好了”。毛泽东便随着那同志去了,临行时要我有空暇便到他的住处谈天。

第二天晚上,我和刘伯坚去看毛泽东。他的爱侣贺士珍也来到云都,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几年不见,她已经从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变为一个沉静的少妇了!我们谈了一小时。毛泽东问起我赣江上游沿岸情况,及红军二十二师、二十四师的位置。我一一告诉了他。

我们告别时,毛泽东握着我的手,诚恳微笑地说:“我们是井岗山的老同志,希望你晚上有空时便来谈谈,我还有许多问题和你商量呢。”因此,我在晚间有空的时候,便到他家中去谈谈各种问题。毛泽东是很健谈的。贺士珍更为我们弄些可口的食品宵夜。三个人一面谈谈笑笑,一面喝酒抽香烟,常常谈到深夜十二时才返回司令部。

毛泽东住在云都这段时间,除了云都县的地方同志常向他请示工作之外,则没有其他的领导同志来过,他亦似很安闲,但精神上则常流露出抑郁和凄凉的神态!

九月间的一个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谈到我一九三三年八月被开除党籍一年这件事,他愤然说:“这件事完全是周恩来搅的,不过在我们党内越肯负责的同志则越易遭到处分!我自一九二七年以来至今年(一九三四年),曾受过三次开除中委和八次严重警告,比如这次福建人民政府之失败,本来是秦邦宪等几个领导人,不信任福建人民政府,认为是国民党内部的斗争,与我们革命无重大关系;为围攻苏区北面的国军移向福建十九路军进攻时,仍认为是国民党内部的战争,不主张红军积极援闽,后来见十九路军情势危急,才派一、三两军去援闽,但时间太迟了,我们的援军末到,十九路军已彻底失败,致红军中途撤回,这个不积极援助十九路军以致失败的错误,明明是他们几个中央领导同志应该负责的。但现在第三国际追究责任,却反说我不肯援闽,给我一次严重处分。这种是非颠倒,黑白不分,他们既没有实际斗争经验,又不肯接受我们老同志的意见,将来还会继续下去,真是革命的损失!”他说到这里喟然长叹!跟着说:“龚同志,现在不是我们井岗山老同志的世界了!我们只好暂时忍耐吧!”说至此,他竟凄然泪下!这时他有些轻微的咳嗽,脸部瘦削而枯黄,伴着一盏黯淡的豆油灯,更显得他的凄凉和沮丧!但他的说话语气,却坚定而有力。我当时见他那种充满悲愤的表情,回想到我自己被开除党籍时内心的痛苦,很自然的对他发生无限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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