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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茧:语言学家刘伶和他的儿子老侠的故事

2017年07月18日 15:54 PDF版 分享转发

文章取自网络,旨在为读者提供多元信息,文章内容并不代表本网立场和观点。

编者注:文章“老侠”即刘晓波先生。

长江文艺出版社曾出版过一本《美人赠我蒙汗药》,作者是和老侠。王朔大名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就是小说《过把瘾就死》、《我是你爸爸》的作者,又称“痞子文学”的开拓者。而老侠呢,则是一个文艺评论家,他和王朔很熟,以至于有了这本访谈,在这本对话形式的作品中,王朔又以他一贯的口吻说出了他对当今某些文化现象的评价,比如附庸风雅的中国电影、欺世盗名的传统,金庸的媚俗和媚俗的余秋雨,没有魂的现代文化等等,王朔对此都一一放出“狂话”·,而老侠也各有不同的回应和精彩话语流露。

不过,这里不介绍老侠的思想,只是想介绍一些老侠与父亲刘伶之间鲜为人知的故事。老侠生在一个有爱但温暖不足的家庭,1955年12月28日出生在市。

老茧:语言学家刘伶和他的儿子老侠的故事

童年和少年时代,老侠有一大半时间在长春度过,他念本科的吉林大学也在长春。除去中间有几次离开,他在长春生活了十七年之久,在长春生活的时间,仅次于后来在生活的时间——在北京读书期间获得了北师大的博士学位。据宁萱等人的回忆,他讲话时带有浓重的长春口音。后来,他有了北京名校的博士头衔和学者身份,却没有改掉东北口音和语带脏字的习惯,仍然是“一个‘操蛋’不离口的凡夫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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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茧:语言学家刘伶和他的儿子老侠的故事

研究地域文化的学者指出,在中国人中,东北人性格的优缺点最为鲜明:他们内质刚毅,外表强悍,大嗓门不怯场,性格开朗,讲义气不重法律,容易交朋友。好勇斗狠,欠温柔涵养之气息。热情火暴,爱管闲事,乐于助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时候豪爽得让人难以接受。东北人的性格与生活方式中,有一种瑕瑜互见的“匪气”,这在早年老侠的身上表现得相当突出。中年以后,他逐渐淘洗掉本色匪气中的杂色,如自恋、自夸、张狂不羁等;而将其中的精华越炼越纯,如真诚、直率、敢为天下先等。由此,他的性情与气质,如长江出三峡,由惊涛拍岸变为有容乃大(余老师语)。

老侠所在的是一个中国典型的严父慈母的家庭。他的父亲刘伶,1931年生于吉林省怀德县。1948年10月,17岁即参加东北大学南下干部训练班。东北大学是东北新创建的属于自己主管主办的一所学校,建校于1946年,1949年寻址长春,1950年更名为东北师范大学。53年,刘伶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汉语专业研究班,并留校任教。56年,晋升为讲师。同年,赴蒙古人民共和国乔巴桑大学讲学,四年后回国,继续在东北师大任教。

老侠从不为亲者讳。他认为,在当代中国的几代中,父亲这一代人悲剧性最强。他们在政治运动中渡过了最好的年华。论待遇,远不如49年以前大学毕业的知识分子;论思想,与老一代(49年以前)和新一代(76年以后)相比都更僵化。他们盲目、保守、胆怯,即使反对腐朽文化也是满脑子的陈旧文化。命运的残酷性就在于:即使有机会,他们也不会摆脱陈旧文化的束缚。他们的知识结构、人格修养、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被陈旧化了。

小时候,父亲是一家之主,说一不二,从不与孩子们聊天、谈心,管教孩子的方法不是叱喝就是动手打,似乎挺男子汉的,老侠回忆说:“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爸爸是个让我咬牙切齿的恶魔,恨得我常幻想,要是没有爸爸多好。”他感叹说:”用一种没有爱的气息的意识形态语言来表达父爱,这种父爱也就成了陈旧文化的一部分。”

老侠的母亲张素勤,曾在东北师大保育院工作,73年之后在东北师大行政处做收发工作。在几个弟兄中,母亲最疼爱老三老侠。每次挨打,都是母亲出面保护他。若干年之后,老侠“大病”一场,母亲受打击最大,几乎每天都哭,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常常在噩梦中惊醒,哭到天亮。只要一出家门,逢人便讲儿子的事情,都快变成祥林嫂了。

的思想都很正统,把工作看作陈旧文化的一部分,而陈旧文化是高于家庭的。他们并不重视在家庭中承担父母的角色,更看重单位中领导和同事对自己的评价。这是那个时代中国人共同的特征。加之他们家中共有四个孩子,每个孩子从父母那里得到的爱和温暖就更加有限。

66年,老侠父亲因家庭出身和高校教师的身份,日子不好过,还被下放到吉林省和内蒙古的农村。老侠的父母被胁裹在历史潮流中,奉命下放内蒙古科尔沁右翼前旗大石寨公社,并带三儿子同行。那段时期,他们的生活条件极为恶劣。

到了73年,环境有所改善,老侠的父母返回原工作单位东北师大。

然后,没完没了的陈旧争执结束之后,高考恢复,高校教学进入正轨。79年,刘伶任东北师大中文系副教授。86年,任教授、导师。刘伶在东北师范大学学习、工作、生活了三十多年。东北师大也成为老侠一生不能忘怀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的家园,但他与父亲的关系并不太亲密。

85年,刘伶调到大连有特殊训练的学院任教,举家迁往大连。在此前三年,老侠已考取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研究生,赴北京求学。所以,他并没有在大连的家中居住过。后来,老侠又“大病”一场,之间,他与思想正统的父亲渐行渐远,与两个哥哥之间也缺少共同语言。几年以后,母亲因病去世,父亲重组家庭。失去了母亲,老侠对家的感觉更加淡漠。

刘伶在大连一学院任教7年,91年被评为首批国家级有突出贡献专家,享受文职少壮将(副军职)待遇,92年离休。离休后,继续担任中国语言学会会员、中国孙子兵法研究会理事、大连大学研究生导师、大连东北亚企业家大学顾问等职务。刘伶的研究方向是语言学,其著作有《语言学概要》、《军事语言学》、《白话孙子兵法读本》等。

就学术脉络而言,老侠跟父亲刘伶并无传承关系。尽管从科系上来看,父子俩都属于“中国语言文学系”,但研究领域各不相同,基本没有交集。不过,知识分子家庭一般比较重视子女教育,这一点让老侠从小受益匪浅。他从小就有书读,也爱读书。

刘家一共有五个儿子,老侠在家中排行第三。大哥晓光,在进出口服装公司和干休所当过干部,由于担心在仕途上受到影响,便跟弟弟很少来往。二哥晓晖,为历史学者,曾任吉林省博物馆副馆长。这两个哥哥都与体制较为接近,不太认同弟弟的人生选择。他们甚至常常埋怨弟弟这个老三给他们的家庭蒙上一层阴影。有时候,兄弟之间虽然是血缘之亲,却是“最亲密的陌生人”。四弟晓暄,为生化博士,现任广东工业大学材料与能源学院工程系教授、系主任,在几兄弟中与三哥关系最为亲密。九十年代初,晓萱曾受三哥“病休”等的影响,报考清华大学博士受阻。不过,他支持和敬重哥哥的选择。常常潜移默化地听懂哥哥的话,支持他。五弟晓东,九十年代初,因突发心脏病英年早逝。

在政治理念上,刘伶与三儿子老侠并不相同。除了亲情之外,父子之间很少思想上的交流。刘伶是老年资深优越者,青年时代曾获“社会主义建设青年积极分子”称号。虽然在一些不堪的环境中受过委屈,但还是根正苗红的。

刘伶的学生、文学教授王家东成老师回忆说,九十年代初,刘伶和老侠的继母曾到过北京,找上王东成与老侠一起吃了顿饭。老先生希望王东成多劝劝三儿子,让其放弃一些自己的想法,此后安安静静地过普通人的日子。但是,王东成认为,老侠的选择并没有错,从未在这方面劝过老三一句。老先生对王东成亦不甚满意。

尽管如此,仅仅因为身为老侠的父亲,刘伶时常受到各种思想心情方面的痛苦,他也没有公开为儿子抱不平。2011年1月12日,79岁的刘伶因患入住大连一间医院。病情严重,已不能行走,只能卧床。即便如此,还是享受到了他儿子们的孝心。

11年2月20日,是刘伶八十大寿。他的几个儿子商量如何为父亲祝寿,老侠想表示一下心意,但身不由己,却不能去探视重病的老父,甚至不能送去书信和礼物。11年9月12日,中国传统的中秋节,刘伶病逝于大连。三儿子老侠最后见到了父亲,因为他自己也在“困苦”中,算是尽了一份孝敬之心。

老侠是性情中人,他的故乡长春,是他读大学的地方,又是他青春奔放的地方。长春是吉林省省会,全省政治、经济、文化和交通中心,中国最大的汽车工业城市,有“东方底特律”之称。长春又被誉为“电影城、文化城、大学之城、森林城”。长春在中国近代史上的地位曾举足轻重。伪满时期,长春成为第一个全面普及抽水马桶和管道煤气的城市、亚洲第一个实现主干道电线入地的城市以及中国第一个规划地铁的城市。1944年,长春市区面积80平方公里,人口120万人,超过东京和上海市区的人口,号称亚洲第一大都市。

至于老侠的母语,有点接近长春方言,近代长春方言属于东北官话吉长方言长哈小片,起源于河北、山东移民与原关外汉人和满族人语言的混合。由于长春近代以来移民众多,又形成了口音较东北大部分地区为轻、更接近普通话的特点。长春话儿化音较多,富于幽默感,活泼生动,略显夸张,又有自嘲的味道。这些也是老侠言谈中鲜明的特点。欲看老侠文章,找本《美人赠我蒙汗药》,读起来一定很解气,也很有趣味。他曾说,表示某些教育陈旧有一点令世界各国无法企及,即它通过教育如何把人变成一个更加陈旧的人。这个陈旧多年来不但没有一点变化,而且通过陈旧的教育把人变成陈旧之人的技巧和一套程式已达到世界上最成熟和登峰造极的地步。

來源: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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