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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之下千奇百怪的表达

2017年09月24日 22:19 PDF版 分享转发

来源: 民主中国 作者: 无道

答案有了

2016年1月11日的“桂客年会”上,北大法学教授贺卫方有个十几分钟演讲,题目是《律师是一种职业,也是一种生活方式》)。从演讲中听得出,大陆法官想象力极为贫乏,有些律师稍一认真,便被扣上“死嗑”律师的帽子。那些法官哪里想得到,这不能怪律师,律师所谓“死嗑”,无非是想让被代理者明白他也尽力了——接近贺教授演讲的原话是这样说的:这是由于我们的司法制度存在很大很大的缺陷,让我们整天从事刑辩的律师“满脸写的都是旧社会”。没办法,那些律师“天天跟检察官抗争”——其实“他哪敢去抗争——最后抗争急了,就说他是‘死嗑派’律师”。“那种‘死嗑’也是没办法,只不过说嗑一嗑,让当事人知道我也努了力了,我收钱也不是白收。”凡打了引号,都是原话。

为什么要提想象力?本人发现,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有丰富的想象力,中国人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需要丰富的想象力,不仅被统治者需要,统治者也需要,双方在这一点上,似乎都在进步。

说起来,中国的问题早就在一个人的段子中讲透了,而且这个段子也早已广为流传,即使说全世界都知道也不算夸张,就连本人在文章中大概也引用过两回了吧。这次容我还是不厌其烦地再引一次,这就是新一届中央领导班子上台后,胡耀帮的儿子胡德华在有一年《炎黄春秋》春节茶话会上讲话要结束时给人们讲“一个苏联人讲的一句话”:他说“我们知道他们在说谎,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在说谎,他们也知道我们知道他们在说谎,我们也知道他们知道我们知道他们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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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不信,本人忽然觉得,加上这一次,自己在文章中一共才引用三次,实在太少了,应该引用三十次,三百次,或者说每篇文章都引用它都不嫌多,因为这句话如果不是出自苏联人之口而是中国什么人说的,我们也一点不会感到奇怪。所以说,如果也能像那骗人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那样,在中国大陆满大街的墙上都能看到这段子,这个独裁专制政权也就难以支撑下去了。说到这里差一句,别看满大街墙上都张扬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那是在肆无忌惮地说谎。如果你胆敢在T恤上印着“自由、民主、法治”之类,很快就会有找到你“说事”,甚至让你失去自由。

另外,且不说听得出胡德华那次讲话的“主题”就是表明他特别痛恨有人说“两个三十年不能否定”,并举了一堆无可辩驳的例子有力地反驳了“不能否定”者,只说前段时间,网民把2004还在浙江省委书记任上接受采访的视频又给翻了出来,人们在视频中看到,习近平亲口对采访者讲,由于当年贫穷到几个月都吃不上肉,结果弄来一块肉后,在切生肉时忍不住就开始吃(原话是“我们曾经可能都有几个月不吃肉的经历,见到了肉以后我和我那个同学,切下来就忍不住生肉都吃了”);还有当地的婆姨一过了正月就开始到外面乞讨,而且是“家家户户都要饭,就是富正月,穷二月,半死不活三四月,这个时候粮食留给干活的,然后婆姨、女子带着孩子们出去要饭。”

就是如此不堪的“前三十年”,英明的“核心”却说“不能否定”,也不允许否定。天地良心,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否定?为什么不允许否定?难道直到今天他习近平对那样猪狗不如的生活仍念念不忘?凡是不能否定的,即表明它还有存在乃至欣赏的价值或意义。可大家说说,“前三十年”,除了做反面教材,还有存在乃至欣赏的价值或意义吗?面对一个荒诞到不能再荒诞、贫穷到不能再贫穷的毛泽东时代,却说不能否定,这还是人话吗!当然,答案现在似乎有了,原来这个最高统治者,对毛时代的独裁专制统治方式情有独钟。

然而他错了,问一问几亿网民,他们答应吗?如果不答应,他们会怎么做?他们一定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回答你。

游客在景山树上吊

就在几天前的北京景山公园,几名游客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他们把吃剩下的一个(外卖)包子装进食品袋后,用一根细绳吊挂在一棵树上,然后,就被警察拘留了。

这几名游客的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像我这种想象力贫乏的人就想不到这种“行为艺术”。当从手机上看到别人转来的这则图文并茂的“世说新语”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既佩服那几名游客也佩服后来拘留他们的警察——你看双方都多么有想象力哦:至少都知道那段明史,或者说都知道明末最后一任是怎么死的,那就是据说吊死在煤山一棵歪脖子树上。

明朝直到被推翻也没有“景山公园”,明朝的景山是用来堆煤供皇宫用的,而那棵“歪脖子树”也早已不知去向,所以当自己看到“世说新语”中有“挂在那棵著名的老树上”,就知道这是杜撰,目的是要引起人们联想。

不知是游人或是“朝阳群众”举报,还是被警察看到:如果是游人或“朝阳群众”举报,说明他们警惕性高,也非常爱领袖爱核心爱主席。如果是警察责任心强,他自己发现而联想到的,表明这警察是个“有心人”,一见这情形就联想到行为艺术,就知道那几名游人想表达什么,拘留他们是警察职责所在,否则一旦被上面知道,他的饭碗就有可能不保。这几名游客也是,谁叫你们要“吊包子”呢?如果吊的是别的什么道具(当然不能比包子更明显更“恶毒”),保你们平安无事,至少不会被警察拘留。

网民无孔不入地发泄

看到上面这个手机帖子当然不只想到这一点,意识到当下网民们简直是无孔不入地发泄,千方百计地发泄,甚至与其毫无关联的人都恨他恨得要死。今年一月中旬有个26岁的黑龙江青年居然在微信群中发帖,要买个炸弹炸他。这当然带有恐怖性质,于是当地警察只给了五天拘留。这么严重的事,为什么只给五天拘留呢?估计也是害怕这事情闹大,说出去“影响”不好:老大已经弄到居然有人要买炸弹炸他,你虽然可以说那年轻人是个“二愣子”,可这同时说明什么,这时真用得着“你懂的”三个字。

至少说明人们不满,人们太压抑,且已经让不满、压抑转换成了仇恨,因此,无数网民说不定做梦都在想着如何拐弯抹角地发泄。最可怕的是,现在都发泄到他一个人头上,也不知道他自己是否知道,想来应该不是很知道。即使跟他一样有“红色血统”的罗宇公开在媒体上告诉他现在网上对他是一片骂声,而且把所有的坏事都扣到他的脑袋上,估计他也未必相信。他只相信每次不论他到“大好河山”任何一处视察,看到的都是欢迎的人群,而他的那些下属也不可能有谁没事找事地把罗宇发在媒体上的那些文字拿给他看。

这就坏了!他不知道,说是人民也好同胞也罢,抑或说成网民也行,反正是无数国民在诅咒他,甚至认为只要处理了他,中国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要是他,又知道是这样一种情形,不说恐惧吧,至少也会感觉很难为情:怎么会弄成这样!

当以为戒

怎么会弄成这样?大家还记得袁世凯吧,他当上皇帝不久,不说中国人不干,外国人也不干了,这时袁世凯自己还蒙在鼓里,天天看那张只印给他一个人看的报纸。后来明白过来,人们推他做皇帝是假的。电视剧《走进共和》第五十七集中的台词以及解说是这样的:“张勋告诉袁世凯,十三省督军吁请大总统取消帝制,这把袁世凯气得不行,他用手杖指着那些‘拥戴书’喊杨度:‘晳子(杨度,字晳子),前些日子你不是说全国拥护吗?现在可好,举国反对。’”

很快各国公使也都要求见袁世凯,并带来一份“各国驻公使联名照会”。照会上说:“中华变更国体,我驻华各国公使以此请求各国政府,各国政府认为,中华民国国基未稳,国体不宜骤然变更,今日照例中华民国大总统:袁世凯先生,请取消帝制。不然,各国对大总统称帝后的中华帝国一律不予承认。”这让袁世凯一下子惊呆了,他走到各国公使面前,拿过照会看了一眼,然后生气地说道:“你们不是出尔反尔吗?你们各国不是发表声明,同意我实行帝制的嘛!”各国公使们很奇怪:“不知大总统何出此言。”袁世凯用手杖敲打着桌上的报纸:“这,白纸黑字!”于是有人将一叠报纸抱到各国公使面前,并分发给他们。各国公使们一看,发现这份报纸跟他们看的不一样,认为这里面肯定出了什么差错,于是告诉袁世凯:“很明显,这份报纸是假的。”其中有公使甚至说道:“中国什么都能造假,连报纸也不例外!”这一下让袁世凯蒙了,连声问身边的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身边人告诉他,这些报纸都是大少爷即袁克定送来的。袁世凯有点不相信,又问了一遍。回答说确实是大少爷亲自送来的。袁世凯呆有几秒钟,似有所悟,手举得高高,然后恨恨地落下,抓起桌上一张报纸往袁府走去。袁世凯这时才大梦方醒!

现在的“习主席”是否也是这样,那就不得而知了,但至少要以袁世凯为戒才好。

2017年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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