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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要求信息公开遭警告 “北大”成敏感词

2018年04月24日 21:33 PDF版 分享转发

来源: BBC

校园出现声援

“面对她(母亲)的嚎啕痛哭、自扇耳光、下跪请求、以自杀相威胁,我的内心在滴血。”4月23日,外国语学院本科生岳昕的一封公开信,将大学推向舆论风口浪尖。

该事件是北大事件的后续——较早前,北大毕业生李悠悠在网上刊文,实名举报时任北大中文系教授沈阳性侵其闺蜜高岩,并传播她是精神病的谣言,导致其自杀。

岳昕等八名北大学生,向学校申请公布当年校方调查事件的细节,为此多次遭老师、领导约谈。4月23日凌晨,校方联络岳昕母亲闯入宿舍将她带回,据岳昕称,校方向其母歪曲事实,导致其母情绪崩溃,母女关系近乎破裂。

虽一再遭删帖,但岳昕的公开信在微信等社交网络仍广泛流传,引起一些北大学生及其他网民热议。23日晚间,北大三角地出现声援的大字报,署名“湖底群魂”。

大字报在数小时内即被保安撕去,但在网络上,“北大”一度成为无法搜索的;根据独立人士运营的网站“自由微博”(Freeweibo),截至24日下午,“岳昕”仍在实时热搜榜首位,“北大”居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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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昕的公开信、三角地大字报的照片与“#湖底群魂”关键词,在删帖潮下仍不断涌现。

凌晨一点闯入宿舍

4月9日,包括岳昕在内的八位学生向北京大学递交《信息公开申请表》,要求北京大学公开讨论沈阳师德的会议记录、公安局调查结果、沈阳公开检讨的内容,八名学生为此多次遭学工老师、领导约谈。岳昕在公开信中称,“学工老师多次提到‘能否顺利毕业’、‘做这个你母亲和姥姥怎么看’、‘学工老师有权不经过你直接联系你的家长’。”

4月20日,包括岳昕在内参与申请信息公开的同学收到校方回复,但结果令其失望。学校称,讨论沈阳师德的会议级别不够记录;公安局调查结果不在学校的管理范围;沈阳公开检讨的内容因中文系工作失误也没有找到。

事情并未就此平息。据岳昕在公开信中的描述,4月23日凌晨一点,“辅导员和母亲突然来到我的宿舍,强行将我叫醒,要求我删除手机、电脑中所有与信息公开时间相关的资料,并于天亮后到学工老师处做出书面保证不再介入此事。”

“学校在联系母亲时歪曲事实,导致母亲受到过度惊吓、情绪崩溃。因为学校强行无理介入,我和母亲关系几乎破裂。二十年孺慕情深,我爱我的母亲。面对她的嚎啕痛哭、自扇耳光、下跪请求、以自杀相胁,我的内心在滴血。在她的哀求下我只能暂时回到家中。”

“但原则面前退无可退,妥协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别无他法,只有写下这篇声明,陈述原委。”

对该事件的发生经过,北京大学有不同的版本。北大外国语学院辅导员王艳超23日在北大内部论坛“北大未名”发帖称,“出于对岳昕同学的关心”,通过微信、电话联系岳昕,一直没联系上,晚上11:27,得知她还未回到寝室,后给岳昕同学的妈妈打了电话,后者很着急,来到学校,“我陪着她一起到寝室”。因担心影响其他同学休息,岳昕母亲决定和她一起回家。

当天,北大外国语学院发布情况说明,内容与王艳超的说法一致,并称,“我们始终尊重每一位同学的基本权利、努力保障每一位同学的合法权益。”

北大同学声援:“两个北大”的斗争

在“北大未名”论坛,学生回帖质疑上述情况说明。对于辅导员凌晨和母亲进入宿舍,有同学留言称,“最怕突然的关心”;认为情况说明“避重就轻,‘出于对某某同学的关心’具体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23日晚间,北大校园一个信息公开栏上贴出大字报——《声援勇士岳昕》。文中称,“我们这些匿名者,敬佩岳同学具名上书的勇气,更钦佩她临事不惧的正气,而有司诸公,你们究竟在怕什么?岳同学最怕的是,对不起百廿年前的五四先辈,毁了精神上的校庆,而你们最怕的是‘出乱子’,毁了作为政绩的校庆,我们于是想问,这到底是谁和谁的斗争?这是‘两个北大’之间的斗争。”

大字报落款为“湖底群魂”,贴上不久即被工作人员摘掉。

北京大学在1953年把校庆日从12月17日,改为5月4日,因为1919年的这一天爆发了“五四运动”,成为学生反抗强权的标志运动。

岳昕事件前,据《南方周末》报道,4月7日,北大数院大四学生邓宇昊公开申明,要就1998年高岩事件向北大申请对事件相关教师沈阳进行处理的校务信息公开。

邓宇昊表示,北大“恰逢百廿校庆,如果大树里有虫,把虫揪出来是对大树最好的庆典献礼。”

岳昕是谁

岳昕是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本科2014级学生,主修印度尼西亚语,经常在公众号撰文及投书媒体,一年多前,她在个人微信公众号发布的文章《自我审视|一个北大既得利益者的自述》曾在网上引发讨论。

文中她称,自己生于一个标准意义上的北京中产阶层家庭,“在我截至目前的短短二十年人生里,人生的每一大跨步都充满了极端的幸运。”

但她把这一切都归于社会结构性不公的结果。“我时常感到自己是负有原罪的人……我背负的是整个社会结构不公的原罪……如果我每一天都能用力地生活,尽力地完善自己,努力地为这个社会变得好一些而做一点点事情,很大一部分动力都是来源于这种深重的不安与愧疚。”

前《南方周末》记者方可成曾与岳昕有交集,事发后他撰文称,“在我的认识里,她(岳昕)是一个认真积极地思考和行动的女孩,有着自己的智慧和策略,保持着自己的独立和乐观,并不是苦大仇深的对抗者,更不可能是被莫须有的势力利用的人。”

岳昕在《自述》文章最后称,“我实在没有理由不向前走;我实在没有理由仅为自己而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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