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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显微镜:新冠病毒的终点何在?(赖明诏)

2020年11月03日 4:08 PDF版 分享转发

来源 – 转载自:苹果日报,文章内容并不代表本网立场和观点。

:新冠的终点何在?(赖明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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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 2020/11/01 03:00

(赖明诏(Michael M. C. Lai,1942-),中央研究院院士,曾任国立成功大学校长。专长为病毒学与分子生物学,被学界誉为「冠状病毒之父」。

当选为中央研究院院士,2003年到2006年期间担任中研院副院长。2007年2月1日至2011年1月31日担任国立成功大学校长,现任国立成功大学特聘讲座教授, 中国医药大学基础医学研究所讲座教授。

2008年获得南加大颁授终身成就奖;2009年获得美洲华人生物科学学会终身成就奖[1]。)

近日疫情的新闻报导往往有如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有说某些药物有效,另一说则认为无效;有说疫苗【小编推荐:显微镜学家发表对四家疫苗公司的成分分析】即将问世,另一说则认为的研发会遭遇困难,疫情正迈向第二、三波或另一说则它将被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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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报导南辕北辙令人莫衷一是,加上美国总统大选的兴风作浪使整个疫情扑朔迷离。究竟疫情如何?为什麽大家的看法会有如此大的差异,我们对未来要抱什麽态度,我来对这些报导做一些分析。

大家几乎一致同意新冠病毒的控制非靠疫苗不可,因而疫苗的研发是学研产业及政府的第一优先。以往各种传染病疫苗的产生约需10年以上的研发时间,而且疫苗的风险太大,因此药厂对疫苗的研发兴趣缺缺。

严格把关临床实验族群

疫苗是施打於健康人的身上,不能允许任何意外,它需要很严谨的临床试验,这种试验动辄几万人参加,几年的时间,及无际的经费,因此要靠政府或慈善机构如盖兹基金会来支持疫苗的研发、量产、分配使用,及更重要的教育宣传。疫苗的核准步骤及标准越来越趋严格,新的疫苗研发就越来越慢了。

新冠病毒改变了整个疫苗界的思维,由於疫情的严酷,每个国家把新冠疫苗研发从人体试验到核准的时程压缩至几个月,因此我们看到中国、俄国在病毒被发现之後的短短6个内月就批准了第一批新冠疫苗,我们可以合理怀疑这些过程是否有便宜行事之处,以致影响疫苗安全性。

而台湾也积极在研发疫苗,但限於台湾独有的环境及防疫的成效,我们几乎没有病例,如何能徵得足够的自愿者做人体试验,故须与外国共同研发。

其实研发疫苗的方法越来越精进,传统的方法是用化学处理的死病毒或减毒的活病毒当作疫苗的抗原,中国的新冠疫苗就是属於这一类,不需新技术。但现在有利用各种不同基因工程的方法所制造的疫苗,把抗原输送到身体的免疫细胞,即能引发抗体的产生,这些方法五花八门,随着基因工程的进步,疫苗的种类越来越多,估计现在约有200种新冠病毒疫苗,这些疫苗要用临床试验证明有效且没有毒性,这就是我们要政府严格把关的地方。

在时间的压力之下,有些临床试验被忽略掉了,例如有些疫苗只在某些年龄族群有效,如果参与试验的人数不够,疫苗的利弊就无法完整显现出来,更令人担心的是,有些疫苗在某些族群或年龄群会引起不良反应,如果试验人数不够,这些反应可能会被忽略。

疫苗不失效新病毒现踪

还有一种可能,即疫苗可以减轻被感染者的症状,但不减少体内的病毒量(或其传染力),如此一来,疫苗就可能引起更大的灾难,因为它增加了没有症状的带病毒者,利於病毒的传播。这些可能性都是在一个疫苗核准之前要注意的,然而在亟欲及早有疫苗的压力之下,若便宜行事,我们可能面临这些困境。未来疫苗量产後,施打对象的先後次序,以及国际富贫国家之间的竞争都是需要来预先思考的地方。

很多人担心病毒的善变将使疫苗很快失去作用,或像是流感疫苗,每年要重新施打疫苗。的确,大家大概都知道新冠病毒是RNA病毒,它的基因变化比DNA病毒(例如疱疹病毒)来得快。新冠病毒在过去1年的确也有相当程度的演变,最显着的是由最初的D614变成G614病毒株(这些符号代表病毒基因的其中一个胺基酸改变了),就让新的病毒株有更高的传播力,後者已经成为现在世界各地流行的病毒株,可见新冠病毒可以突变而改变其性质。

冠状病毒还有一个特点,它拥有自然界最长的病毒RNA基因体,每次RNA复制时通常会产生错误,RNA越长,错误越多,依据病毒学的基础论,冠状病毒产生的错误,使RNA失去功能,但它竟能在蝙蝠身上或细胞内继续繁殖,可见它具有某些抑制RNA突变的机制,这是未来值得研究的议题。

我目前的解读是,冠状病毒的突变速度不致於导致疫苗很快地失效,倒是冠状病毒有另一基因交换的机制,类似流感病毒的基因体交换,是高频率的基因体切换(RNA recombination)。这些问题让病毒学家去烦恼吧!所以这个题目的答案是忧喜参半,一方面病毒的变异将不至於让新冠疫苗很快失效,但是它有可能日後加快新种病毒的出现。

美国总统川普在10月初被证实确诊新冠病毒,在全球瞩目之下接受最先进的治疗,近乎奇蹟式的在2、3天之内就恢复健康,即刻展开他的日常行程,显示药物的疗效。他所接受的是什麽仙丹?

现在可使用的药物可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抑制病毒繁殖的药,这些药多是从以前治疗其他RNA病毒的药引用过来,例如抗伊波拉病毒的瑞德西韦(Remdesivir)。这类药能抑制RNA病毒复制所需的酵素,由於各种RNA病毒的复制机制非常相像,有些用在其他病毒的药物也可能会抑制新冠病毒,就用这样的方法找到瑞德西韦,可是它对新冠病毒的疗效还是有相当多的争论。

三类疗法减少住院天数

最近WHO还宣告瑞德西韦疗效很不确定,不过它掀起了一波从旧药寻找抗新冠病毒药的热潮。先前还有很多其他药,例如抗疟疾的药:氯奎(chloroquine)、羟氯奎(Hydroxychloroquine)被宣称有很好的疗效,现在已被放弃了,我们迫切需要抑制新冠病毒更有效的药。

第二类的药是抑制免疫系统的药,原来新冠肺炎的症状大部分是免疫系统过度反应的结果,产生所谓「细胞激素风暴」(cytokine storm),免疫系统对人的健康是一刀两面,可保护身体也可破坏健康,因此抑制免疫系统就可减轻细胞激素对身体的伤害,地塞米松(Dexamethasone)是目前被推荐的类固醇药。

第三类是血清疗法,即用病癒病人的血清来中和身体内的病毒。这些血清内含有可以中和病毒的抗体,适时适量地使用这些抗体可以减低病人体内病毒的量。有一些病癒的病友已经动员组织相关的病友会来捐献他们的血浆,以供其他病人使用。科学家进一步从这些血浆分离出单株抗体,得到更有效的抗体。这三类药已显着减少病人住院的天数,提高治癒率,减低死亡率。今天我们对新冠病毒及它的致病机制有更多的了解,照顾病人的方法已非昔日可比,但是我们仍需要更多抗病毒的药。

新冠病毒所导致的经济损失及健康伤害是巨大的,但它对社会文化的冲击恐怕犹有过之。首先,一个国家防疫政策的选择及成效往往取决於国民的文化特质及守法习惯,例如个人卫生习惯(小至戴口罩、勤洗手,尊重安全社交距离)是对抗病毒重要的武器。民众遵循这些规定是台湾成功阻挡新冠病毒的主要因素,这虽然是小科学,却是对抗病毒的大武器。相对地,美国领导人不信科学的证据,甚至公开反对推广这些防疫小动作,恐怕也是美国疫情居高不下的原因之一。

衡量锁国防疫间平衡点

另外瑞典采无为而治的策略,希望自然感染可以产生群聚保护作用,这些防疫策略的差异反映各国的民情。从感染者及接触者的密切追踪、隔离,到最後封城锁国,每一决策的施行都包含许多牺牲与决心,每一步骤都会侵犯到人权,伤害到经济及文化教育活动。疫病本身的伤害相对於这些防疫措施的直接间接的影响,孰大孰小,将待未来历史来论定。我们要关心的是什麽时候可以解除封城锁国。

台湾是最幸运的国家,感谢防疫指挥中心及医疗团队的努力,台湾近日已经没有本土确诊案例,但这些宁静的外貌是靠着对外绝对的锁国及对内用几乎可导致破产的纾困挹注款维持的。也许我们要有勇气信任我们的公共卫生及医疗体系的能力来试着逐步解除锁国。每一个国家都在衡量自己封城锁国与防疫之间的平衡点,以作为防疫政策的考量。

同样的,我们要先知道台湾的疫情究竟如何,是不是值得以锁国来换得零确诊的国际声誉?靠着我们现有的筛检系统(核酸及抗体)能否守得住?放宽锁国的步骤风险如何?

全球新冠病毒的疫情又趋严峻,在欧美第二、第三波的流行接踵而来,台湾万万不可松懈,新冠病毒看来不会如SARS那样很快消失,而且类似的病毒也可能陆续出现,所以这是长期的抗战,我们期许新冠病毒早日被人类征服或能学得彼此和平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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