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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已被“墙” 而加拿大成了移民的灯塔国

2017年02月03日 12:23 PDF版 分享转发

本文授权转载自微信号:别处World

公众号ID:else-world

时间27日,签署总统行政令,冻结美国难民收容项目,禁止七个伊斯兰国家的普通公民入境美国,哪怕已有签证和绿卡。媒体写出这样的标题:美国打碎了对世界的承诺。

与此同时,总理在脸书上发布了这样一条消息。

致正在逃离迫害、恐怖和战争的人,加拿大人欢迎你们,不论你们的信仰为何。多样性恰恰是我们的优势。#欢迎来加拿大

而在更早之前,特鲁多也曾这样定义加拿大:

我们没有主流社会价值观,没有核心国族认同。

然而,恰恰是这样一个“缺少国家身份认同”的枫叶国,却成为了新型移民国家的“灯塔”。特朗普胜选后,蜂拥而来的美国自由派甚至挤爆了移民署的网站服务器。

Charles Foran在NGO组织“入籍加拿大”任 CEO,他写了一篇文章解释为什么加拿大能成功,以及对我们的世界能够带来什么样的价值。

我们摘编翻译于此,以飨读者。

”北上?

当2017年揭开序幕后,加拿大随时可能成为这个星球上最后一个移民国家。

在加拿大,政府坚信移民带来的价值,大多数民众亦是如此。2016年,加拿大接纳了30万名新来的移民,其中4.8万人是通过难民身份进来的。获得永久居留权的移民有85%最终能拿到加拿大公民资格。大多伦多地区荣膺全球最多元化的城市,这里有一半人口都出生于加拿大以外;温哥华、卡尔加里、渥太华和蒙特利尔都紧随其后。对于这个3600万的人口小国,每年新入境的移民占全国人口的1%。

但反观其它国家,却一次又一次把愤怒投向外来移民,用著名记者道格·桑德斯的话说,就是“面对未知恐惧的全球性膝跳反射”。随着本土保护主义一道兴起的,是一种新型的民族主义,它毫不掩饰以种族划界的身份认同感和排他性的族群叙事。

去年十月份《经济学人》杂志,封面标题写着“自由女神北上,加拿大引领世界”,配套则是头顶枫叶光环的自由女神,身后还背着一根冰球棍。

美国大选结果出炉之夜,蜂拥而来的美国客挤爆了加拿大移民署官方网站的服务器。在特朗普签署行政令,阻止七国公民(哪怕已有签证和绿卡)入境、竖起美墨边境墙之后,加拿大总理特鲁多却对这些被拦在外面的人说了“欢迎”。

为什么加拿大这么独特?

没有主流价值,我们就是“后民族国家”

对比欧美世界强硬的姿态,加拿大一如既往地支持多元文化的融合。也会有人觉得,“这枫叶国的人也太天真了吧”。然而加拿大人并不傻,他们接纳移民也有实际的考量。

自从1990年代起,低生育率和老龄化已经开始拖慢加拿大的人口自然增长率。到十年前,加拿大的人口增长有三分之二归功于移民迁入。预计到2030年,加拿大自然死亡率会与出生率持平,那时的人口增长将100%来自移民归化。移民的经济效应是显而易见的,特别考虑到来加拿大的人几乎都以最终归化入籍为目标。

所有的“后来人”——也就是除了原生民族以外的今天所有加拿大人——只需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就足够了,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是“移民”。社会基本达成共识:移民带来繁荣,而不是引进祸端。

加拿大总理贾斯丁·特鲁多

但不得不说的是,功利层面的考量只是加拿大坚持移民开放的因素之一。在哲学和心理层面,加拿大人也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对于开放社会的执迷,这种执迷在外人看来有些莫名其妙。这一点总理贾斯丁·特鲁多在接受纽约时报杂志访谈时表述的特别清晰,“加拿大没有核心价值观,没有主流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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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德国的欧盟事务大臣迈克尔·巴赫远赴加拿大,取经学习移民融合的经验时,这句话让他倍感震惊。在,没有任何一位政客敢这样直言,这种激进的思想不会被选民接受,“民族国家”的古老模式理所当然地仍然保持着神圣性——有一群与外界有些区分度的种族或信仰团体组成国民,有内部的法律统治人民,有军队把守国门的就称其为国家。

然而对加拿大人来说,特鲁多的这番话根本不算出格。毕竟加国最伟大的作家之一,马维斯·加兰特曾经这样定义过加拿大人:只要一个人有说得通的理由支持 ta自认加拿大人,那么 ta就是一位加拿大人。这种定义,比起其他国家“勤劳勇敢”之类慷慨激昂的自我性格描述,实在是朴实又直白。

图:加拿大各省特产。

来源:madinthehat.blogspot.com

特鲁多讲出了21世纪加拿大社会的治理逻辑。这一次,我们终于名正言顺地提出了加拿大版本的“后民族主义”概念。加拿大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个“后民族主义国家”。

一场上百年的“社会实验”

加拿大的故事远非这一句话可以涵盖。最紧要的重点是,“后民族主义”是加拿大人最重要的心理基础,剥离了这一条,我们就没办法在这连成一大片的广袤空间容纳来自世界每个角落的远游者。

但从另一种意义上讲,“后民族主义”也是间断持续了几百年的一场社会实验,早在1867年加拿大正式建国之前几百年就已经启动。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对这片幅员辽阔堪比洲际的大陆总是持有着和西方其他人不一样的看法,很多观念则是从加拿大原生民族那里学来的。自从欧洲开拓者踏足北美大地的那一刻,原住民就敞开胸怀接纳他们,并且用切实行动教会欧洲人如何在多元身份认同。

原住民温暖的欢迎经常遭到背叛和暗算,特别在19和20世纪,加拿大后来的“定居者”们对这块土地原先的主人大肆迫害。但是在欧洲人给原住民内心留下深刻伤痕的同时,原住民的朴素观念似乎也开始给欧洲人的心灵埋下种子。白人在这里第一次开始思考:民族身份的认同问题,原来还有其他的角度可以从中看待。

早些时候的加拿大人,有大部分都来自美国,而加拿大独立之后的第一个总理就是一位来自苏格兰的移民。18世纪末,大量乌克兰人和波兰人进入加拿大,在西部为加拿大的农业打下了基础。后来一波东欧和希腊的移民,在建国头一个世纪静静地建设起飞速成长的加拿大。晚些时候的南洋、越南和加勒比移民,也成功地在加拿大安家。而最近几十年,加拿大的多元化进程显著地深化加速,中国大陆新移民、印度人和菲律宾人唱起了最新一波移民潮的主角。

八十年代,特鲁多的父亲——老总理皮埃尔·特鲁多亲手修改了由《大英北美法》传承下来的加拿大宪法,增加了一节《权利与自由宣言》。老特鲁多正式将多元文化主义列为基本国策。

另外,也有足够理由可以认为,加拿大之所以能洒脱地跳出传统“民族国家”的思维框架,得益于南边存在着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友好邻居。加拿大无需维持一只庞大的常备军,边境防备也不需要太操心。至于经济,加拿大75%的贸易是和美国往来,这已说明了一切。从其他国家面对的经济和国防压力中解放出来,加拿大才有喘息空间和足够底气,去实验他国无法承担的激进社会改革。这么说来,我们何其幸运。

面对各种问题,另一种看待和解决的方式

所谓“后民族主义”,是要大家手牵着手作博爱状,然后一起把护照撕掉吗?当然不是。“后民族主义”讲的是用另一种视角看待国家作为一个整体面临的经济、政治和社会方面的挑战。

没有国家能够完全废除建立已久的国家机器,抹去民族国家对公民的一切治理和掌控么。加拿大仍保有边界,进出要查看护照,也有军队保卫国土。加拿大也偶尔冒出来发声,对个别争议领土提出一点温和的主权要求。特鲁多比别人更清楚国家机器的存在,他自己就是国家机器的看护人。

在加拿大,也并非人人都认可各种后现代的概念。比如加国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言恩·马特就轻描淡写地介绍自己祖国,“我们国家是全世界最好的旅馆”。他这番描述本是溢美之词,但在有些人耳朵里却听来不是滋味。难道说马特在鼓励新来者把加拿大当跳板,只把这里看作一个安全舒适的居住地、投资实业或房地产的机会,而无需负担任何长期的承诺和义务?

与之对应的是加拿大不可忽视的一部分保守派人群,他们相信加拿大人天生拥有一套价值规范,并希望后来者必须先证明自己遵守这套规范。在去年秋季保守党党魁竞选中,候选人莱奇提出增加一道移民筛选程序,以甄别出具有“反加拿大价值观”的潜在危险人群。

另外,除了遍布全国的50多个第一民族(译注:First nation是加拿大对印第安原住民的官方称谓)以外,说法语的省也拥有自己独特的国家认同。这些大大小小的“国中之国”都有着自己的愿景和优先考虑、特鲁多自己,也是来自蒙特利尔的双语使用者。

图:魁北克的双语路牌

不过在其他国家,像魁北克这样的独立势力早已闹到要兵戎相见了。在加拿大,除了1970年魁独势力短暂的暴力浪潮引发过一起谋杀和几起绑架案以外,中央政府和魁省一直在相互妥协中寻找共同立场,解决分歧也是在投票站见真章。

加拿大统一的中央国家认同非常薄弱,这恰恰催生了加拿大人发展出多元别致的国族认同,也使加拿大人对身份象征持有一种健康的自省态度。面对时代变迁,加拿大人灵活的态度也让他们能泰然处之。这里很有潜力成为“各种民族、宗教、历史和观念”杂居相处的地方。

散文作家索尔把加拿大视为对“传统民族国家”的一场革命性颠覆。“广阔的土地容得下多重身份认同、多位值得效忠的神明和主子”,索尔认为这样的哲学已经在北美大地的灵魂里根深蒂固,“选择自己的身份认同,并不意味着排斥他人不同的身份”。

新的国家概念不再强调“用每个人的血肉之躯筑起抵御外侮的钢铁长城”,也不再执迷于“上帝应允之地”的观念,也不再基于“民族大熔炉”或者原住民文化传承的叙事串联起一个国族传说。加拿大完整国家观念的缺失,成为一种积极的条件,使人们不必浴血沙场,让人在和平中携手向前。不完整的国家观念促使人不断思考和反省自己的身份,归根结底,它让人面对新生的变化不再恐惧。

能给我们什么启示吗?

当然了,我们还要用心留意下修辞的选择。一些加拿大公民不爱听“加拿大不是一个完整意义上的国家”的说法,也有不待见外来者的,他们觉得这套“包容团结”的说辞和天籁仙乐无异——美则美矣,但是简直像是来自另一个星球似的,根本不懂人间疾苦。

2016年见证了美国选出一位以“让墨西哥出钱修墙”为主要政见的总统,英国人以关紧移民大门为主要目的退出欧盟,而那些幸灾乐祸嘲笑着“政治正确”和多元文化价值的右翼政客,可能将要席卷包括法国在内的欧洲大选。

这些来势汹汹的民粹思潮,不可能在2017年一夕褪去。特别是如今全球化正面临着无可否认的巨大挑战,合法和非法移民的数量达到史无前例的水平。但是,消极否认、搬出强硬的民族立场、面对变化袖手旁观,这些都是本能反应而已,距离成熟的应变举措相去甚远。全球化和移民带来了危机,但硬币的另一面同时也是机遇。鸵鸟式的应对只能让事态变得更糟。

如果专家们对世界未来趋势的预测正确,那加拿大的存在绝对是这个世界的福音。因为只有加拿大才恰好拥有历史沿革、思维框架和广袤的物理空间来创建一个与之前不同的崭新社会。你可以管这个崭新的未来叫做“后民族主义”,或者只是把它看做对民族认同感的新鲜解构而已。无论如何,在接下来世界局势注定怒涛汹涌的这一年,加拿大能给这世界带来很大的助益。

来源:北美留学生日报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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