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生教父馬寅初:兩個老婆 七個子女
馬寅初于中共建政之初,提出計劃生育,最初沒有得到毛澤東的支持。馬寅初甚至在之後的“反右運動”和“文革”中受到衝擊。文化大革命后,1978年12月召開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此後馬寅初的新人口論獲得再評價。“痴叟”撰文《計生教父馬寅初:兩個老婆,七個子女》,為讀者揭秘馬寅初傳奇人生。
01、跳江少年
1882年6月24日,馬寅初生於浙江紹興嵊縣浦口鎮,其父馬棣生是小作坊主,釀酒手藝甚佳。家中五兄弟,馬寅初排行老幺,最得父親器重。老爺子只讓馬寅初上私塾識文斷字,希望子承父業,偏偏馬寅初“打死也不做生意”。一度與父爭吵,縱身跳入黃澤江,險些淹死。其父老友張江聲對馬寅初頓生憐惜之心,出面勸說馬店主讓兒子上洋學堂,為此解囊相助。馬寅初遂拜張江聲為義父。
02、北大首任教務長
1907年,馬寅初未畢業即留學美國,先在耶魯大學拿到經濟學碩士學位,後於哥倫比亞大學獲得經濟學、哲學雙料博士學位。1914年畢業論文《紐約市財政》得到美國學術界高度認可,被哥倫比亞大學列為一年級新生教材。1915年,馬寅初歸國,宣稱“一不做官,二不發財”。1917年,應蔡元培誠邀,出任北京大學經濟研究所主任,兩年後,升為北京大學首任教務長。50年代,馬寅初主理北大。化學系教授傅鷹認為馬寅初學問不夠服眾,且涉足政治太深。馬寅初擺出老資格:“‘五四’時期我就是北大教務長,現在還不能當校長?”此言一出,對手無以應之。
03、調戲孔祥熙
1929年9月11日,孔祥熙五十歲(虛歲)生日,馬寅初收到請柬,拎了兩斤豬肉赴席。壽宴上,有人投其所好,要大家多講段子。馬寅初率先“破題”:“我給大家講個小故事來助興。從前有兄弟三人,老大叫年紀,老二叫學問,老三叫笑話。有一天,他們三人上山砍柴,天晚收工,各人收穫是:老大年紀有一把,老二學問一點兒也沒有,老三笑話倒是有一擔。”孔祥熙當眾吃癟,無可奈何。
04、轉宗馬克思
1939年,馬寅初開始攻讀馬克思,認定馬克思主義理論才是中國的“救命心丹”,“新民主主義”社會才是國人的願景。國民黨宣傳機構決定封殺他,重慶不許刊登他的文章,各單位不許請他演講。其文皆刊于《新華日報》,一登即一整版。
05、緊跟紅色政權
1940年11月24日,馬寅初發表演講《我們要發國難財的人拿出錢來收回膨脹的紙幣》,將蔣介石嘲弄為“家族英雄”,只知“包庇他的親戚家族,危害國家民族”。演講后不到半個月,國民黨憲兵逮捕馬寅初,先後關押于貴州息烽和江西上饒,1942年8月後又軟禁于重慶歌樂山,不許他任公職,不許他演講,不許他發表文章。這一次,仍舊是周恩來幫他渡過難關,馬寅初遂公開表態:“我是一定要跟共產黨走的!”
06、中央大學里罵“舊中國”
1946年7月,旬日之內,西南聯大教授李公朴、聞一多相繼遭到暗殺,馬寅初仍執意去中央大學發表演講,演講題目是《舊中國經濟的十大死路》。講完了也沒事。
07、毛的空頭許諾
1951年春,馬寅初對毛澤東說:“要兄弟把北大辦成第一流學府,主席您就得支持。”毛問怎樣支持,馬說:“希望主席能批准:兄弟點名邀請誰到北大演講,就不要拒絕。”毛澤東滿口答應。然而馬從沒能請動毛去北大。事實上,1949年後,毛澤東就未踏入過北大校園一步。
08、冷水澡
耶魯大學里游泳為必修課,故馬寅初養成洗冷水澡習慣。1958年,馬寅初的《新人口論》遭批判,有位朋友抱不平:“你提出的逆耳忠言,竟有人潑冷水。”馬寅初笑謂:“近五十年來,我洗慣了冷水澡,一日洗兩次,春夏不分。冷水對我來說非但無害,反而有益。”
09、晚上沒電
馬寅初跟毛澤東討論人口問題,毛澤東只認一個理:“人多力量大”,“眾人拾柴火焰高”。毛澤東問馬寅初,中國人口為何增長得這麼快,馬寅初將人口激增歸咎於“農村晚上沒有電”。毛澤東揶揄道:“你馬寅初生了七個子女,是不是你家晚上也沒有電啊?”馬寅初鬧了個大紅臉。
10、兩個老婆、七個子女
1901年,19歲的馬寅初遵家長要求,回鄉和張團妹完婚。婚後一年就生了兒子,馬寅初又考上北洋大學。1917年,馬寅初與嵊縣王仲貞結婚。王比馬小22歲,小學文化程度。馬對兩位妻子都很好,外出度假總是讓她們同往,張王之間倒也融洽。馬寅初和兩位妻子共生了五個女兒、兩個兒子。
11、反面教員
1955年,在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二次會議浙江小組代表會上,馬寅初首次公開呼呈控制人口。兩年後,他提交“新人口論”說:“解放后,各方面的條件都好起來,人口的增長比過去也加快了。近幾年,人口增長率已達到30‰,照這樣發展下去,50年後,中國就是26億人口,相當於世界總人口。”陳伯達點名批判馬寅初《新人口論》。馬寅初不服輸,要求晉見毛、劉、周。毛放話:“馬寅初先生可以繼續寫文章,向我們作戰嘛!他是很好的反面教員嘛!”
12、計劃到底
馬寅初認為,既然社會主義實行的是計劃經濟,那麼計劃生育也符合這個大邏輯、大方向。
13、五馬齊全
馬寅初不僅姓馬,而且生於馬年、馬月、馬日、馬時,鄉間諺語特彆強調“五馬齊全,一生非凡”。《新人口論》出版后,馬寅初被人指為“中國的馬爾薩斯”。馬寅初則一口咬定:“我這匹馬啊,是馬克思的馬!”某領導人看了馬寅初《重述我的請求》,向秘書口授:“馬寅初向我們下戰表,堪稱孤膽英雄,獨樹一幟,也可以說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馬爾薩斯姓馬,他也姓馬,有人要扞衛他的外國祖先到底,有什麼辦法?看來,馬寅初不願自己下馬,我們只好採取組織措施,請他下馬了。理論批判從嚴,生活給予出路,此事不可手軟。”
14、焚書
馬寅初積數年之力撰寫的《農書》,初稿長達近百萬字,家人為安全起見,在文革之初將《農書》付之一炬。
15、錯批?
“錯批一個人,多生幾個億。”胡耀邦對馬寅初的這句評語,很值得商榷。歐美國家並未推行過計劃生育政策,人口增長卻一直緩慢平穩,從上世紀晚期開始,竟出現人口負增長。美國國土總面積與中國相埒(比中國略小),人口總數至今也只有三億一千萬人。
16、同道在台灣
北大老校長蔣夢麟在台灣同樣宣傳節制生育,生前處處碰壁。蔣1886生,也是浙江人,也是留美歸國博士。1959年,蔣夢麟在台提節育,遭輿論圍剿。有人喊出“殺蔣夢麟以謝國人”的口號。1964年蔣夢麟去世。三年後,蔣介石聽取李國鼎建言,全面推動家庭計劃,以“兩個孩子恰恰好”的口號倡導節育。到2012年底,台灣領導人馬英九表示,由於過去幾十年推動家庭計劃“太成功”,台灣人口成長率偏低,他認為應該“多管齊下”,讓年輕人不要太晚婚,婚後,也要讓年輕夫妻願意生兒育女。
17、另一種觀點
第九屆全國政協委員梁中堂長期研究人口學,他認為:計劃生育正在毀壞民族發展的根基,計劃生育法則是一部與人權原則相悖的法。看來對馬寅初的反思與批評並沒有結束。
來源:大公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