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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厚堂里八字訣 藏著曾國藩家族的興盛密碼

2017年08月13日 13:52 PDF版 分享轉發

作者:唐兵兵

2017年8月7日,故居富厚堂,這是一座典型的沿中軸線對稱的明清迴廊式建築。整個建築共耗銀1萬兩,兩邊藏書樓使用的材料最佳,就耗去了5000兩。 

富厚堂一門楣上,高懸“八本堂”橫匾。曾國藩將立身處世、治學做事歸納為“八本”,作為曾家的重要內容。

“同治十一年(1872年)3月12日,午後散步署西花圃,突髮腳麻,曾紀澤扶掖回書房,端坐三刻逝世……追贈太傅,謚文正。”曾國藩卒于南京,得到了身為臣子最高的榮譽。

而作為曾氏家族大家長的曾國藩,他沒能完成功成身退、隱居田園的心愿,甚至沒來得及看一眼他為還鄉之後準備的鄉間侯府——富厚堂。

不過,這並不妨礙百年之後人們對於富厚堂的推崇嚮往。曾國藩的治家、治世思想在富厚堂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也深深刻入曾氏家族的血液之中。

從白玉堂到九處十堂,再到人才輩出的曾氏後裔,這個家族的興盛密碼,或許依舊藏在那偏僻的山村裡。

富厚堂,植竹柏留菜園的鄉間侯府

8月7日,接近雙峰縣鎮富圫村,遠遠就看到一片荷塘,荷葉連連,一陣風過,幾朵荷花在盛夏的陽光里顯得格外嬌艷。通往故居宅西門的路旁已經被小販佔據,或賣冰水解渴、或賣帽子遮陽、或賣新採摘的蓮蓬。

這座鄉間侯府,背山臨水,從宅西門進入,是半月形的石坪台,與半月形的河池相呼應,正宅門懸挂“毅勇侯第”牌匾。

曾國藩並沒有在富厚堂居住過,1865年,在湘軍攻克天京后,同治帝詔曾國藩北上剿捻,曾國藩令家眷返鄉,他的夫人及家人覺得他們以前居住的堂“屋場不潔”,曾國藩跟弟弟曾國荃兌換了富圫的田莊,由曾國潢、曾國荃、曾紀澤經手,前後十年建成了富厚堂。曾紀澤、曾紀鴻及其後人在此生活,只是曾國藩最終沒能實現他退隱富厚堂的願望。

富厚堂佔地面積四萬多平方米(建築面積一萬多平方米),108間房,宏偉莊嚴卻並不見奢華。在建造富厚堂時,遠在異鄉的曾國藩寫信叮囑,“屋宇不尚華美,卻須多植竹柏,多留菜園,即佔去田畝,亦自無妨。”

進入宅內,是一塊廣闊的坪,一條石板路直通前廳,兩邊種滿了綠草,顯得莊嚴而大氣,在曾經居住于富厚堂的後人曾憲怡的回憶文章里,中心石坪只有家人和貴賓可以通行,一般人只能走旁邊的回形廊道。

兩邊是求闕齋、歸朴齋、藝芳館書樓、藏書曾經達到三十余萬冊,珍貴字畫近千幅,還保存著大量的奏稿、書信、日記等家藏資料。後來一部分流入北京,毀於八國聯軍的戰火,一部分被帶到了台灣,大部分由湖南圖書館收藏。

八本堂是富厚堂內的正宅住屋,從正門進入大廳后,可看到曾國藩親筆書寫的“八本堂”三個楷書大字,下方是八本家訓。八本家訓與“書、蔬、魚、豬、早、掃、考、寶”的曾家治家八字訣,已經成了遊客的一個重要目的。

堂屋內高懸的牌匾述說著主人的榮光,“勛高柱石”的牌匾,是同治九年(1870年)曾國藩60歲生日,同治皇帝親筆御賜,“太子太保”則是同治三年(1864)年嘉獎曾氏平定太平天國的功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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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往外面看,正門是不是正對著兩座山之間的山坳,這叫‘紫氣東來’,中間那棵樹像不像一支筆?”在正廳的故居沙盤前,導遊引導遊客望向門外,講解富厚堂布局。對於曾國藩故居,風水是常為遊人津津樂道的,似乎只有風水,才能解釋曾氏的延綿百年的興盛。

思雲館,丁憂期間曾國藩在此自省

從富厚堂正宅側門出去,穿過一座古井,在西北角的小山坡上,一棟獨立的二層樓房,就是思雲館了。

咸豐七年(1857年)2月,曾國藩曾麟書去世。此時的曾國藩焦頭爛額,處於進退維谷的境地,在江西與石達開交戰時損失水師三分之二,羅澤南、塔齊布等部將又相繼戰死。內外交困的曾國藩回家奔喪,在此親建了思雲館,取“望雲思親”之意。

如今的思雲館複原了曾國藩的書房和卧室,書房一張偌大的書桌,後面是書櫃,掛著他和歐陽夫人的畫像,在這個遠離人群的處所,夜深人靜時,該有多少曾國藩徘徊的身影,或悲傷或興奮的自省。

丁憂期間的曾國藩完成了他思想的巨大轉折,館內《思雲館文物意義》寫到,曾國藩思想一生有三變,京宦時以“程朱”為依歸;辦團練時變為“申韓”;在家丁艱時變為用黃老之術。是否是黃老之術大概存有爭議,但是曾經鋒芒畢露、性格剛烈,實誠上書咸豐對國事“不暇深求”而得罪咸豐的曾國藩,在這次復出之後,處事懂得變通了,主動拜訪與自己交惡的左宗棠,“無人不拜,無信不回”,胡林冀曾說在曾復出之後,“漸趨圓熟之風,無復剛方之勇了”。

思雲館門前的一副對聯寫著,“不怨不尤,但反身爭個一壁靜;勿忘勿助,看平地長的萬丈高”。大概就是曾國藩在此一年多里的自省的真實寫照吧。

1858年7月13日,咸豐帝下旨,命令曾國藩統兵援救浙江。曾國藩結束了十六個月丁憂,重新出山,統帥湘軍,1860年,被任命為兩江總督,1864年,攻破天京,達到了事業的巔峰。大概是懷念那段自省時光,所以才想要在此建富厚堂,終老於此吧。

白玉堂,入京為官之前一直住在這裏

坐落在荷葉鎮天坪村白楊坪的白玉堂是曾國藩的出生地,離富厚堂大約九公里。

“你看那山,是不是像到了天邊了。”臨近白玉堂故居,原曾國藩研究會辦公室主任胡衛平指著一座高山說,白玉堂就位於高嵋山下,高聳的高嵋山,在藍天的映襯下,似乎與天相接了,有些天邊的味道。白楊坪群山環抱,山間的小盆地是一片開闊的水田,堪輿愛好者熱衷於研究白玉堂的風水,認為是得水藏分的絕佳寶地。

相比于宏大的富厚堂,白玉堂顯得精緻,石砌青瓦白牆,雙層飛檐,三字牆垛。格局卻相似,房前是一塊寬闊的草坪,草坪前有一個半月形的池塘。門前的“芳邁群妍”牌匾是曾國藩的父親曾麟書所寫。

“居室以勤儉為本,力田與孝悌同科,前後連起來就是‘本科’。”進入白玉堂,胡衛平在正廳的門前停下,談論白玉堂的一副對聯。白玉堂有6個天井,48個房間,兩個花圃,上個世紀九十年代,胡衛平第一次來到這裏考察時,白玉堂已經殘破不堪,“住了十幾戶人家。”2007年,住戶才全部遷出。

白玉堂是曾國藩的祖父所建,他的祖父在嘉慶年間從衡陽遷居白楊坪,在此立業。父親曾麟書是個讀書人,在43歲時考取了秀才,成了大界曾氏幾百年來的第一個秀才,他自知不能躋身仕途,於是安心開設私塾授課,將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開啟了曾氏家族的科舉之路。

1811年,曾國藩就出生白玉堂,一個耕讀之家。曾國藩6歲入私塾讀書,道光十八年(1838年),中進士,會試中第三十八名貢士,授翰林院庶吉士,完成了父親的心愿。在入京為官之前,曾國藩一直住在白玉堂。後來白玉堂隨著曾國藩的升遷,進行了多次改造,達到三進四橫的規模。1859年,曾氏分家,曾麟書與叔父分家,白玉堂分給了叔父,曾麟書分得黃金堂。叔父無子,過繼曾國藩的六弟曾國華為子,曾國華于咸豐八年戰死,其子曾紀壽繼承了白玉堂。

九處十堂,窺見曾氏家族曾經的榮光

“大夫第長600米,長200多米,佔地13萬平方米。”8月7日下午,胡衛平將我們帶到大坪村雷家灣,描述著大夫第曾經的輝煌。大夫第雖然只剩下敦德堂的正門,不過,高大的石柱、麒麟基座,村莊偶爾出現的鑲嵌在新房之間的老牆,不難想象這個相連幾百米的府邸曾經輝煌的過往。

大夫第是敦德堂、獎善堂和曾氏家廟的合稱,咸豐八年(1858年),曾國荃買下了雷家灣徐家宅地后,計劃給兩個兒子各建一棟豪宅,大夫第是曾國荃親手設計,工程耗時八年之久,耗資巨大,氣勢恢宏,敦善堂和獎善堂各有房屋108間,高處的房檐上依舊可以看到斑駁的彩色花紋。曾國藩多次提醒曾國荃要節儉、不可富麗堂皇,以免樹大招風,張揚的曾國荃顯然沒有採納兄長的意見。只是,曾經的榮光終究抵擋不住歲月的侵襲,當年宮殿式的大夫第如今也只剩下殘垣了。

位於峽石村的曾氏家族另一個莊園——萬宜堂,這個莊園建於同治十二年(1873年),主人是曾國潢。一百年之後,除了涼亭、圍牆、槽門拆除,主體保存完整。房檐的裝飾早已凋落,牆面上寫著各個時代的標語,修復故居的施工人員支起了腳手架。房屋內還有人家居住,有的窗戶被改造成了玻璃窗,綠色的漆也已經斑駁,倒也與老屋有幾分相稱,正堂內顯得雜亂,主人家餵養的一群雞,相互搶食,充滿了煙火氣,很難想見多年以前深宅大院的幽深。

大夫第(敦德堂、獎善堂)、富厚堂、白玉堂、華祝堂、黃金堂、修善堂、有恆堂、萬宜堂、文吉堂,這曾氏家族遍布荷葉的九處十堂,不少莊園已經無處找尋,透過那些斷壁殘垣,我們依舊可以窺見曾氏曾經的榮光。

來源:瀟湘晨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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