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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毛左、毛粉走向的分析

2017年02月14日 9:52 PDF版 分享轉發

、毛粉走向的分析 ——兼為部分毛粉辯護(上)

作者:羅祖田 來源:北京之春

拙文僅是泛泛而談,對毛左、毛粉的定義,不嚴謹。

先說毛左。

撒手西去了,給中國社會也給掌權的留下來一付爛攤子。這付爛攤子程度之嚴重,與秦始皇駕崩留下的覆滅隱患可以一比。正如暴政猛於虎,兩者可以一比一樣。中共的幸運,在於挑大樑的不是趙高,也不比李斯缺閱歷少手段。他明白不改革,將是「死路一條」。有理由認為,這樣的狠話,他在江西流放時就形成了看法。那時候,他不能說罷了。

改革開始了,但是欲進不得,欲退不能。此為不改專制權力架構的必然,史上先例多矣。因為不解決根本性的舊問題,就化解不了由此衍生的新問題。事態越來越顯然,資本時代的生活決然少不得減壓閥和安全閥。既已勢成騎虎,要麼是改革制服,更新權力架構,走向憲政、民主。要麼任由老虎狂奔下去,奔走到哪裡算哪裡,最後被老虎吃掉。而此二者皆意味著中共專權統治日後的凶多吉少。中共中上層的頑固派接受不了如此邏輯,新時期的極左派即毛左派由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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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現實的利害因素也決定了毛左的態度。

凡改革總是要對過去作相當修正,因而需要對上層人事進行大調整。在中共極端無情的體制內,這情況不是權斗也是權斗。這輪權力鬥爭中,很多人認了命,代表人物如華國鋒、汪東興。部分人不甘心,代表人物如鄧立群。然而,翻盤可不容易,實力乃決定性因素,次為號召力。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那些人,僅僅為了身家性命,也要堅持馬列毛旗幟。這也是一步保險棋路。

固然,此時的毛左派,擁毛與護黨的悲情不全是裝扮。毛時代能夠狂風惡浪幾十年,自有深刻原因,怎麼可能風一息,大海馬上浪靜。但是,他們整體上乃是為了權位而戰。例如,陳雲懂點計劃經濟,王震就只懂革命。革命是什麼?說白了就是老子打了江山就該坐江山,老子死了兒女接班,傳不了萬世也要傳百代。說什麼為窮苦人打江山,這世界誰見過這好事兒?你要當真,怪誰?

皇朝歷史上,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留下來的一些舊臣于新君,就是一個儘力輔佐的關係。此定位極重要。作為一個事實上的王朝,毛左派的言行,明顯地壞了規矩。然而,面對毛左派「屢敗屢戰」,絞肉機里出來的、早就心如鐵石的鄧小平,卻總是對他們以安撫為主,這就屬於新情況了。

情況新,內容不新。岳飛死於風波亭,兇手是秦檜,決不能是趙構。劍指皇上,還要不要皇權?沒有了皇權,台上的咱們都得完。此為專制王朝共相。

六·四以前,上層毛左一直不佔強勢,在於領軍人物在資歷、人脈、特別軍權上壓不住鄧小平。即便如此,鄧小平並不能也不敢無視他們的存在。幾度反自由化,堅持四項基本原則,罷免同情自由化的胡耀邦、趙紫陽,命令野戰部隊清洗天安門廣場,這既是鄧小平為了保黨不惜再度與民為敵的本性展示,也是在幕後與毛左達成交易的結果。至於必須穩定才能發展經濟,不能完全否定這種考慮,但主要是託詞。

到了江澤民真正掌權時,情況又有了變化。老革命基本死光了,毛左沒有了重量級旗手。主要是六·四已經表明,鄧確是黨的好兒子,改革姓黨。經濟方面出來了紅利,上層紅二代特別太子黨皆進入了利益瓜分行列,基本上是重要公器與國資大頭先按家族再按人頭封賞,不折不扣地再現了滿洲八旗的特權制度。略具現代眼光的官員,嚇破膽后紛紛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黨非但未被和平演變,相反統治資源更加多了,發大財有了一份的上層毛左也就沒必要嚷嚷了。雖然,仍有毛左時不時發聲,但無非是些未得大志者想要討一頂更夠份量的官帽罷了。例如幾個將校級軍官,常發驚人之語。老百姓看不懂他們,北京卻知道是怎麼回事。

體制內中下層毛左作為群體再度亢奮,緣于挂帥。生活的複雜性決定了任何集團分贓,都做不到公平公正,終不免「懷才不遇」者。他們盼望明君再現,願隨英主征戰,讓生活有聲有色,亦是常事。此外,自蘇東劇變,中上層的無數官員,包括不屬於紅二代的技術官僚,便不免時不時做惡夢。十多億人拼經濟,財富滾滾而來,怎不叫人意亂神迷。哪裡只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這麼簡單,明明是上行下效的一場美食爭搶戰。隨著巧取豪奪的所得越來越多,怕變天的恐懼並沒有因時間流逝而減輕。社會主義當然好啊。此為薄氏能夠成為風雲人物,官場只能擁護不可反對,不乏毛左有恃無恐的時代背景。

此時中共的中上層,其實沒有了理念意義上的毛左,也沒有了先前那號憂國憂民的改革派,只有保黨派和發展經濟的技術改進派。固然,體制內仍能見到憂國憂黨憂民者,突出如一些兩頭真老人和知識界的少量敢言者,但實為權力圈外人。他們值得敬重,卻又不免很有點兒自作多情,以為忠言諍語總會起點作用,願做泣血的杜鵑,竟不肯正視紅朝已不可救藥。實際,江、朱、胡、溫對他們算客氣,今天的,就少了耐性,例如《炎黃春秋》事件。倒也不宜多遷怒習當局: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來添亂。況且你們的話本來就是白說,只能怪你們不識趣。

就胡、溫時的上層而言,無妨說薄熙來的唱紅大戲一開張,他們就嗅出了味兒不正。胡、溫未必屬於不肯變通的死硬保黨派,但是懾於時勢,斷然不敢踩紅線。他們能夠平安著陸,首先靠了這一點,次為任上的經濟績效尚可觀。在薄熙來方面,本意是唱戲,為入主中南海攢資本造人氣。既成風雲人物,假戲不真唱還不行了。此舉引發了一大新效應,民間大量毛粉湧現了,重慶尤其洶洶然。追隨薄氏的毛左當然是為了「打江山坐江山」,民間毛粉卻不是為了升官發財,因為哪裡會有那麼多好處也讓小百姓人手一份呢?他們乃通過對比改革前後的現實,得出結論如今只要捨命幹活當然能吃上飽飯了,活得憋悶反倒甚於毛時代。如果仍舊是鄧三科這一套,不如索性返回毛時代。他們並非全不承認毛時代的過分做法不是正道,卻相信薄氏上了大位,一定會改正毛時代的缺點,根除現今的罪孽。這種自以為是的倒退行為,很可笑,但僅僅這樣看問題是不夠的。

薄熙來走麥城,直接原因是妻子故意殺人和公安局長出逃美國領館。北京無法隱瞞,已在世界面前顏面掃地。深層次原因乃是薄氏鋒芒太露,醉翁之意不在酒,還暴露了他志大才疏,不擇手段的一面。前者犯了歷來的官場大忌,後者讓一些太子黨都為他丟臉。那個唱紅打黑,別說藝術性,技術含量都談不上,已是在給越來越脆弱、敏感的中共統治幫倒忙。只消看看文革的演進,就會明白日後將收不了場。固然,鄧三科未必真保險,但事到如今,能多撐十年二十年總是好的。既然薄氏品行太差,由他上位,于太子黨未必是福音書,「斬馬謖」就不免了。薄熙來可曾換位思考過這一切?能夠肯定的是,他這號目中無人的王爺只要嚴阻妻子任性,不對王立軍下手太絕情,胡、溫這兩個紅朝的代理掌柜拿薄熙來真沒好辦法。薄氏生意正旺時,那麼多黨國大員前往重慶捧場,皇儲習近平亦不例外。這裏面固然有顯示黨的團結的一貫特色,但同時也表明確有實力派打算支持薄熙來。胡、溫拿下薄熙來,似不應排除冥冥之中神意的作用。關於習近平與薄熙來的切割,我個人不敢相信屬於政變與反政變關係。多半就是末世王朝進入了瘋狂期,一出毫無章法的奇葩鬧劇,末了只能以荒唐對荒唐。今天,習當局一再強調要講規矩,自非無的放矢。因為,紅朝當然黑幕重重,中樞總是顯得高深莫測,其實就是那麼回事,也就是常見的江湖黑幫的套路罷了。既屬幫會,只要上層勾心鬥角,怪象便不可免。處置薄熙來,常見的幫會內對害群之馬的清理門戶罷了。

這場驚天鬧劇的一大結果,是約兩年時間,毛左與毛粉的氣焰受到了重挫。

毛左的鬥志再次受到鼓舞,是新皇登基兩年後的事兒。

此前,新皇一改薄熙來的咄咄逼人,也是為了顯示他比薄氏高明,提出了「中國夢」。為此,他一度不辭辛勞,恨不能生出百首千手,自信他若蒞臨,各個領域就會氣象一新。的確,他的人緣、形象皆優於薄熙來,更有三十年來十幾億人拼經濟積攢的空前財富,足可以供他大展鴻圖。舊小說上常見撒豆成兵之說,豆子可以成兵,真金白銀當然更能砸出兵來。也許,中國夢的靈感來自眾多的文學名著。照他開列的書單看,知識淵博應無疑問。但至少文學不同於史學。習近平是否了解幾百年前的西班牙王朝,還有中國的康乾盛世,前者曾經錢多得不知該怎麼花,後者產值曾位居世界第一,然而後來怎樣了呢?前者淪落為了歐洲二流國家,後者異化為了一箱茶葉不如一包鴉片。無論如何,他作為過來人該了解毛時代,依得毛澤東的豪語,今天的中國該進軍銀河系了。

果然也就兩年時間,情況便不對勁了。牛皮吹到了天邊外,改口都來不及了。現在,習近平不得不把「中國夢」先放一邊,傾全力先保黨。很顯然,沒有了黨,他將什麼都不是,當然還可以去做個小市民。但是,且不去說大批貝勒、格格的態度了,習慣了鎂光燈的彭麗媛會甘心去菜市場為幾斤白菜討價還價么?一心掂記著股份紅利或損失的親屬會支持他歸隱南山么?於是,第二個問題來了。如果黨仍舊是一塊美玉,盡可以由他再雕刻,但是朽木卻不可雕。反腐暴露的不是傷筋動骨的問題,而是癌症晚期的問題。官場活脫脫就是一個超級大糞缸,裏面全是又白又肥的蛆歡快地蠕動。社會生活只差沒有發出「驅除新韃虜,恢復我中華」的怒吼。他卻離不開他們。這是毛、鄧時期沒有過的新情況。現在,只一個為了證明這個黨仍有救,高端家族不是新八旗貴族,他就只能嚴禁妄議,再去紅色經典里翻尋合法性。這樣,第三個問題又來了,就算奪權時它的某些行為可以理解,也不等於奪得權力后就可以傷天害理,因而毛澤東時代是決然繞不開的坎。他本人差一點沒有死在那個冤獄遍地、白骨如山的時代,怎不知那個時代的底細。捫心自問,他若毫無翻身可能,日後就是個下崗人員,今天仍需開個小店面補貼家用,他作何感想?事到如今,他能怎麼辦呢?他別無選擇,只能黨英明,毛偉大,兩個三十年不可以割裂,等等。

最高發話了,毛左便又心動手癢。他們是蠢貨又不全是蠢貨。蠢在不識習當局的心路歷程,誤將習當局的跳大神當作千年宏圖,不蠢是看得明白,習當局不會也不敢把他們當外人。

無疑,體制內毛左乃是中共身上只能消炎不可化療的癌細胞。中共掌權一天,他們就一天不會絕跡。高層需要對毛左偶爾消消炎,乃因需要平衡社會各界的感受,包括絕大多數普通員的感受。說到底,絕大多數普通共產黨員一樣是這個專橫政權的受害者。畢竟,毛左聲音太過刺耳,總是一泡屎不臭被他們挑起來臭。原指望他們中有人夢筆生花,思路獨特,化腐朽為神奇,凝聚社會共識。怎知社科院的學者也罷,黨校的教授也罷,只要一發聲就一定會招來一片質疑聲浪。但是,又不可以對他們化療。過去不敢考慮化療,今天更不能提這事了。例如單仁平先生,好歹會玩文字遊戲,不要這號人才,官樣文章更加沒法寫了。一個從不敢讓陽光曬照的政權,倘若官樣文章都不做了,便是赤條條了,這肯定不行。看來,真箇要怨毛澤東給後人留下了太多的難題。但是,如今說這些還有用么?

所以,認為習近平與薄熙來是兩條道上的人,是搞笑。但若認為今天的習近平就是個大毛左,執意要把中國引回毛時代,一樣依據不足。他們都是演戲。人總是往高處走的,習近平當然想做一個開拓型的世界級政治家,開創一個習記新時代。他的悲哀在於時勢不由人,底岸很不足,高參只能投其所好儘力抬轎子,決定了他也就是個修理破籬笆且技藝不到位的園丁領班。他只能崇鄧、護毛。暗地裡研究希特勒、斯大林,還有普京。去了美國就談海明威和潘恩。他什麼都像,什麼都不像。如果非要說習近平先生像誰,依我看也就是勃列日涅夫和齊奧塞斯庫,還有點像朱由檢。

最高如此,毛左的前景也就可想而知。毛左有三個先天性痼疾:一是人數越來越少,若非官家庇護,已經只識得趙公明的中國社會,多半會忘了還有這類古董存在。二是年長的中國人皆領教了那套高論的真諦,餘悸猶在,不敢輕易忘懷。三是今日中共名利場上,如果馬列毛鄧無助於保衛既得利益,也可以丟掉。他們要的首先是時間,把退路都安排妥貼了,怎麼扯談都行。這般前提下,毛左要成氣候,只有藉助新時勢才行。便是大陸維權烽煙已不可撲滅,鋌而走險者對權貴資本動手了,軍隊不聽號令,當局需要大罵鄧三科。不過,事態到了這一步,毛左及其母體,也就是死亡前最後一次表演脫衣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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