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18日，抖音廣告出現在杭州舉辦的國際智能產品博覽會上。（路透社）

問：美國軍方陸續禁止軍人在政府派出的手機上使用抖音，抖音作為中國公司所出產的程式，近日公布的透明度報告，顯出抖音似乎對公眾有更多的隱暪。可否分析一下抖音有甚麼地方令人不安心？

李建軍：海外公司無論谷歌、臉書，近年在公眾壓力下，都會公布一份透明度報告，列出不同國家政府曾經作出一些索取個人資料，或移除資料的請求，以及這些公司的回應，由這份報告，可以反映到不同國家政府對社交媒體的態度，以及這些公司，對個別國家政府的要求合作程度。只不過，抖音公布了與全世界每一個國家政府的合作報告，唯獨漏了中國，抖音公司以「中國版的程式與海外版不同」為理由，拒絕公布與中國政府合作的情況，但這種做法實在令各國難以安心，特別抖音對用戶搜集的資料十分之廣泛，因此美國軍方以國防安全為理由，禁止軍人在政府派出的手機上使用抖音，亦實屬正常之舉。

問：抖音搜集了甚麼個人資料，而這些資料一旦泄漏給中國當局，又會有甚麼問題？

李建軍：根據抖音的私隱公告，抖音搜集用戶的GPS定位資料，以及社交媒體帳戶資料，中國當局可以利用這些資料，對用戶進行跟蹤，或者通過相關資料分析用戶的生活習慣，再針對相關人員生活習慣，制訂情報搜集計劃都可以，甚至以掌握的資料對用戶作出威脅，因此，抖音不披露與中國當局的合作情況，這種做法十分之令人不安，如果各國政府要求個別從事敏感工作的公職人員不安裝抖音，或禁止他們在公務用機上使用抖音，並不會令人感到意外，除非抖音以及其母公司位元組跳動公司願意明確改變態度，這又作別論。但相信抖音，並不會公布他們與中國當局的合作情況，就算公布了，外界未必會相信。

問：抖音只是一款用於日常消閑的程式，為甚麼西方國家的政府仍要如臨大敵？

李建軍：其實抖音面對的問題和華為幾乎一樣，華為之所以無法取信於西方國家政府，並不是因為華為市場佔有率大，華為甚至曾一度與英國負責通訊情報工作的部門GCHQ（中文譯作政府通訊總部）有相當的合作，意圖取信西方國家。但中國當局通過了《網路安全法》后，強調中國公司有責任在搜集情報上與中國當局合作，令人相信抖音、華為一類公司，將會成為中國政府搜集西方國家情報的工具，亦因這個理由，令任何中國品牌的硬體，以及中國公司所推出的軟體都難以令人信賴。縱使現時抖音海外的總部設於新加坡，但西方國家政府難於監管抖音海外公司與中國總公司之間的關係，因此，西方國家政府不信任抖音的理由是十分清楚。

根據《網路安全法》的要求，中國當局有權向中國品牌硬體、軟體公司索取用戶的資料。所以一直以來，我都不建議你使用華為、中興等公司推出的智能電話，或微信一類中國公司所出品的程式，我們不建議你使用抖音理由都一樣。而且，抖音曾經對涉及「反送中」、維吾爾人等信息作出審查，因此，如果你安裝了抖音，我還是建議你刪除，亦不要指望抖音在反新聞封鎖，將維權信息傳出海外上可以作出任何貢獻，因為法律上他們不容許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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