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民運學生領袖封從德（CK攝）

原中共總書記胡耀邦的逝世，在30年前，引發了對中國乃至世界具有重大影響的89民運。流亡海外的原天安門廣場學生領袖封從德，就此回憶這一過程。

胡耀邦逝世時，封從德是北京大學的學生。他對記者回憶說：胡耀邦逝世引發89民運主要原因有兩點：一是，胡耀邦因86年底的學潮被鄧小平趕下台，學生對他抱有深切的同情；二是，胡耀邦文革過後做了大量的對知識分子和幹部的平反工作，中國的知識界也非常同情他。

封從德說：「學運初期，我們的第一條就是正確評價胡耀邦的功過，包括他的追悼會規格不夠。學運的初期是從同情、悼念胡耀邦開始，之後就逐漸轉化成提出官倒、腐敗等制度性的問題，最後提出新聞自由、結社自由這些民主的問題。所以，胡耀邦的去世導致了89年的民主運動。」

從要求給予胡耀邦公正的評價，到提出政治性訴求，最終發展成一場波瀾壯闊的民主運動，其轉折點是中共《人民日報》4月26日發表《必須旗幟鮮明地反對動亂》的社論。

封從德說：「『426社論』宣布學運是一場『動亂』，4月27日，就爆發了一場巨大的反官方遊行。這個遊行參加者不光是北京的學生，而且包括了非常多的市民和機關工作人員，總共人數上百萬。這樣就形成了巨大的抗議聲浪，也影響到全國。」

封從德在89民運中，當選北京高自聯主席，以及擔任天安門廣場絕食團和保衛天安門廣場指揮部副總指揮0.89民運，最後以「六四」屠殺而告終。封從德認為，89民運失敗固然是因為中共的血腥鎮壓，但還有重要的原因，就是當年中國就沒有真正的知識分子。

他說：「中國知識分子的知識全部是中共提供的，知識結構有很大問題。這就決定了胡耀邦去世引發的這場運動，整個社會沒有任何政治綱領、政治方略，都談不上。包括當時的中共所謂社會科學工作者是沒有民主轉型的路徑，應該怎麼走的正確的認知，整個運動缺乏指導。我覺得，這是89民運失敗的關鍵。」

30年過去，胡耀邦沒有在人們的記憶中消失。如今，應該如何評價這位前共產黨領袖呢？

封從德說：「他是一個有人道主義情懷的共產黨人。但是中國共產黨人對中華民族是犯罪的，導致中華民族走入深淵，數以千萬計的人非正常死亡。共產黨的體制是有罪惡的，當中的一部分人，包括胡耀邦、包括趙紫陽他們的人性到後期有所復甦。」

封從德表示，現在來回憶胡耀邦逝世和89民運的興起能給人以重大啟示：「最大的啟示是，像胡耀邦、趙紫陽這樣有良知的共產黨人甚至到了中共最高位置，他們的改良也是進行不下去的。全世界的任何極權體制，只能被推翻、被革命。」

記者：CK 責編：何平 網編：瑞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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