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存、求自由和求仁义 /东海一枭
求生存、求自由和求仁义 /东海一枭
求生存、求自由和求仁义或问:求生存和求自由哪一个重要。答:都重要,但都不是最重要。人生最重要的是求仁义。
仁义高于生存。孟子说得好:“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孟子•告子上》)
仁义亦高于自由。“哪里有自由,哪里就是我的祖国。”这是自由挂帅;“哪里是我的祖国,哪里就应该有自由。”这是仁义挂帅。
自由追求者有两种表现:一种是一有机会就投奔自由,以享受自由为乐,如大量自由派;一种是为了追求自由而放弃个人自由,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水无皮,如东有海。化用裴多菲的诗: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仁义故,两者皆可抛。注意,这里抛的是个人的自由。
求仁义是仁本主义事业,求自由是人本主义事业,求生存是人之常情。生存和自由谁重要,我认为,当两者发生冲突的时候,或者在生死关头,应先求生存。但求生存不能违反仁义原则,不能以牺牲道德为代价而苟活。自由派说,不自由,毋宁死;东海曰,不自由,活着去追求。
正人君子生存着、活着着就要求自由。在极权社会追求自由,是对民胞生活品质和正当权益最好的关爱,更是养浩气、致良知、明明德不可或缺的关键。没有自由追求就没有良知光明。
很多人所谓的求生存,其实是追求财富权力和经济发展。殊不知,没有自由,欲正常健康地大富贵大发展,不可能也。无数人为了一时富贵和发展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包括道德、健康、名誉乃至生命代价。悖入悖出,此之谓也。2019-11-13
自由的欲求和边界向往、追求自由是是人之本能,天性冲动,没有人的天性是不欲求自由而欲求极权和奴役的。无自由欲求者,违人类之常情,无人格之尊严,非人也,至少非正常人。《乐记》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於物而动,性之欲也。”
这里的“性之欲”指天性的需要和欲求,包括良知良能、四端之心和七情六欲。自由欲就是“性之欲”之一。分而言之,情和欲有别。情是天性内含的主要内容,欲是情接触外物的感应。统而言之,情欲一体。自由欲就是人之情,人之常情。《礼运》说:“何谓人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
现代心理学以好、恶、喜、怒、哀、乐为六种天然情绪体验,《礼记•礼运》这段话表达了欲与情的一致性。荀子也说:“性者,天之就也;情者,性之质也;欲者,情之应也。”把欲视为情的从属和有机组成部分。
《左传》六情说与现代心理学不约而同。《礼记正义》:“喜、怒、哀、惧、爱、恶、欲者,案《昭二十五年左传》云:‘天有六气,在人为六情,谓喜、怒、哀、乐、好、恶。此之喜怒及哀恶与彼同也,此云欲则彼云乐也,此云爱则彼好也。谓六情之外增一惧而为七,惧则怒中之小别以见怒而怖惧耳。”
可见《左传》六情说与《礼记》七情说并无二致。《左传》的好和乐,就是《礼记》的欲和爱。《礼记》增加的惧,是从怒的范畴中划出来的。
《礼记》说:“礼者,因人之情而为之节文,以为民坊者也。”人之情就是指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礼的重要功能就是根据人之情加以修饰和节制,自然包括对于自由欲的限制。礼制就是儒家为自由设定的边界。剥夺自由是最大的非礼。剥夺自由的制度,既非法治,更非礼制,而是恶制。
面对恶制而反对自由,恶莫大焉。反对自由与反孔反儒同恶。反对自由者最适合极权,赞美极权者最适合为奴。何谓奴?没有四大自由就是奴,或为奴隶,或为奴才。奴于身犹可救也,可以自救和他救;奴于心则不可救药。奴性深重者,自误误人,自害害人,妖为鬼蜮必成灾,此之谓也。2019-11-13
(2019/11/13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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