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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g歸網 | 方方最新接受外媒專訪,她目前就差被網路封殺了

2021年01月23日 22:58 PDF版 分享轉發

01/23/2021

中國數字空間詞條:封城日記

轉自:mp.weixin.qq.com , 旨在為讀者提供多元信息,文章內容並不代表本網立場和觀點。

img法國法蘭西廣播公司記者的採訪(2020-12)

問:之後您一直保持很低調,我想知道您的生活如何?有沒有因為日記而改變?

方方:也談上不低調,因為我以前就是這個樣子。我的日常生活一如既往,並沒有大的變化,這就足夠了。有變化的只是我所從事的文學事業。

我似乎被國家相關部門實施了拉黑方式。致使我無法在雜誌發表作品,也無法在任何一家出版社出版自己的小說,更談不上受邀參加任何一個文學活動。從1982年我開始發表作品始,從未有過這樣的事。也讓我想到極左勢力在盤根錯節,尤其在官員中非常有市場。

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中國改革開放了四十年,居然因為一個人被封在疫區記錄了六十天疫情,就要被剝奪其在國內的所有出版權。這與文革整人的手段,已經很相似了,而這樣的方式,正是極左勢力所期待的,他們一直都在推動新的文革再次開始。目前我好在並未被

此外,我的日常生活並無變化。為此,我經常讓自己換一個思路去想:中國距離文革結束畢竟已有四十多年之久,社會進步明顯,諸多官員雖然害怕自己「政治不正確「,但至少還保有法律底線,這就是進步。

問: 在疫情期間您是否預料到您的日記有這樣的成功?為什麼之後會招來網上的抨擊嗎?

方方:我在記錄第一篇時就寫到了,我只是做一個記錄。而且我是在我自己的新浪微博上寫的,很隨意,也沒什麼構思,只是記錄一下當時的事件和我自己的感想,根本就沒有想過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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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十多天後,開始有出版社與我聯繫,初始我都回絕了,因為那時武漢的狀況很不好,我自己心情也很壞,根本不想考慮出版的事。

後來,疫情得到緩解,前來聯繫的出版社更多了,我才決定出版。這是一個自然而然的過程。

問:為什麼您會考慮在國外出版您的日記?您所經歷的和親眼所見的故事被大家去閱讀,被留存,這對您很重要是嗎?

方方:不是我考慮的。是我的小說《軟埋》的翻譯白睿文先生看到我的記錄后,提出翻譯出版。像前面所說的那樣,當時武漢的狀況不好,我也不想出版,也是給予了回絕。

疫情緩解后,更多出版社洽談,不會少於十家,其中也有境外的。我想既然大家都希望出版,或許它是有出版價值的,於是同意了。我將同意出版的信息告訴白睿文先生。

我因為沒有外語能力,又懶於跟其他出版社打交道,便委託白睿文先生幫我把全球代理權都交給代理公司。這是一個自然而然的過程。我是職業作家,寫出來的作品當然是希望有讀者的,如果有發表和出版的機會,沒有特殊情況,自然會選擇出版。

這是所有中國作家都會有的選擇,談不上重要不重要,是職業習慣。問:在疫情初期,是什麼讓您覺得有一天需要把您日常生活感受寫在紙上?方方:我在第一篇就寫了,當時是《收穫》雜誌主編來約稿,他希望疫情之後我能寫一篇《封城記》。

我是職業作家,他是職業編輯,是雜誌的負責人,覺得封城內的生活,應該有人記錄下來。我們的行為,都是很自然的職業行為。我並沒有完全同意寫《封城記》,但表示可以先記錄一下。於是在我的新浪微博上寫下了第一篇,這就是《武漢日記》真實的開始。

問: 疫情期間在家的情況如何?那段時間您是怎麼生活的?必需品的供應呢?

方方:疫情期間,恰好是中國的春節。節日中,商家至少會休息三天或是更久,所以家家戶戶都儲備有食品和菜。我也同樣如此。我女兒因為屬於密切接觸者(她的父親被感染了),她單獨隔離在自己的住所,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我儲備的食物,足夠我吃半個多月。

後來疫情緩解后,社區和電商行動起來,也有很多志願者在為市民提供幫助,人們大多可以通過網上團購採買食品。由於我家只有我一個人,吃得也少,我的同事和鄰居們也會把他們的食品給我送一些過來。儘管隔離的76天,但是食物問題上,各家都很從容。

中國並不窮,提供一座城市百姓的日常食物和用品,應該是很容易的事。這一點,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政府,也從來沒有擔心過我會沒有吃的。問: 您能告訴我當您知道您能出門的那一刻的感受嗎?自由的感覺?方方:因為我平時也不怎麼出門,大多時間都在家裡。

所以在解封后,我住到了郊區,那裡一直是零感染。又因為極左勢力和網路流氓的威脅,出於對人身安全的保障,我大多時間仍然是呆在家裡。解封是看的視頻。看到之前堵死的道路被打開時,仍然忍不住熱淚盈眶。那樣的時刻,根本沒有自由的概念,有的只是:大家終於活出來了。

問:幾個月的封閉式管理的生活您有怎樣深的印象?

方方:憑心而論,前期人人都是緊張慌亂的。尤其有謠言說,武漢外圍已經全部被封死,國家放棄了武漢,準備讓武漢人自生自滅。

這個謠言讓無數人焦慮。疫情早期的信息不透明,每個人都面臨著不確定性,所以人心惶惶。我一向是一個很理性的人,處在那樣的情況下,心裏也有些緊張茫然。但是到了初一,看到上海醫療隊來武漢支援的消息。

我深知,中國的事,一旦變成國家行動,就一定能很快解決。所以,立即就安心了。就是從這一天起,我開始記錄。

及至疫情中期,武漢的抗疫和日常生活,變得慢慢有序起來。無數公務人員下派到社區為百姓服務,隔離也變得更嚴格,感染人數越來越少,而治愈率也越來越高。

應該說,到了中後期,官方的管理還是很有效的。民間的自願者也非常多,整個武漢都顯得井然有序。

問:說到疫情您會不會一直很沉重?就像記憶中的一起嚴重的事故,創傷即使不經意間一樣依然存在?方方:是有點沉重,尤其在早期,那是我們的至暗時刻。我在武漢生活了六十多年,直接認識和間接認識的人真的很多。在不停聽到死訊時,心裏真的非常難過。

因為這些死訊太密集了。尤其是這些死者們,對求醫無門和自己的死亡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他們的絕望可想而知。這種創傷對於所有家庭破碎者來說,或許會伴隨其一生,也或許會很多年,走出陰影,是他們終生的事情。

儘管有人會選擇忘記,但是某個不經意的時間里,它還是會冒出來的,這是毫無疑問。但對於僅僅只是被封在城裡,並沒有感染或死亡的人家來說,創傷要輕微得多。

問:您是否感到憤怒,悲傷?

方方:當然有。我被封在城裡,身處於一場巨大的災難中,居然有人在這樣的時候,對我進行造謠攻擊,真的很不可思議。

疫情之後,這些人,終於利用海外出版這件事,作為突破口,煽動起一場。直到現在,這場網路暴力都沒有結束。

而官方則進行選擇性包容,我不可能不憤怒,也不可能不悲傷。但這些也都是在網路暴力的早期。時間長了,誰都能看到那些對我的詆毀和中傷,全部都是造謠,而我自己也無所謂了。

我知道挑起這場網路暴力的是些什麼人,而且也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所以我將這些人這些事當笑話來看。這場網路暴力是附加在這場災難上的醜惡,是這個時代為自己留在歷史上的一個恥辱。

問: 如今武漢的生活已經回歸疫情以前?

方方:從城市狀態上看,基本上已經恢復到疫情之前的氛圍。商場和餐廳,都開業了。我們和朋友們一起外出吃飯,也基本上沒有戴口罩。但有些隱性的東西,回不到過去。比如倒閉的小店,死去的親人家庭,很多人的心態,比如我,等等。一場災難過後,總歸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問: 您是不是也一直等疫情的真相,它的調查?

方方:是的。而且我也相信有一天湖北會成立調查小組,查清這場災難的來龍去脈,給人民一個交待。這是必須的。

(方方注:這是法廣記者去年12月中旬發給我的問題。我在12月19日晚給了他回復。是根據他的提問,所做的回答。這裏除了修訂幾個錯漏字外,其他均未改動。

我沒覺得這些問題有什麼反華內容,它與世衛組織來武漢也沒有半點關係。其中關於人身安全一語,也是在談武漢解封時所提及。看到張頤武的變態解讀,真的覺得很無奈。

也由此想到,當年林昭、遇羅克等人被槍斃,四周又有多少張頤武或司馬南這樣的人?這應該算政治構陷吧?如果成功,被構陷者又會遭遇到什麼?還好,現在到底不是文革。以前讀到關於文革中受迫害人的文章,很難知道他們周邊的那些鼓噪者是誰。現在的網路有記憶,真好。

順便再說一句,外媒記者有不少人在中國生活過很多年,對中國也很友善,並非某些人想象中有那麼多的仇恨,而且對中國的抗疫也多持肯定態度。這是他們對我採訪時我得到了印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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