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目: 中共禁聞

七年等待九年冤獄 無悔婚約

【2012年11月22日訊】(301期,記者任百鳴報導)或許「七年等待,九年冤獄」的夫妻血淚合篇,只是說了周向陽、李珊珊這對年輕人該說的話,但卻註解著這段人間歷史的正邪善惡,定蒼天所證。

2011年3月5日,被關押了八年,迫害致生命垂危而保外就醫的天津市第三勘探設計院造價工程師周向陽,因堅持信仰,拒絕「洗腦」,再次被中共不法人員抓捕,他的妻子李珊珊為營救他,給政府部門遞出一封公開信〈七年等待 九年冤獄〉,很多人都看到了,很多人感動落淚……周向陽的家鄉秦皇島昌黎縣近十個鄉鎮的2300名鄉親,公開聯名寫信,要求當局釋放周向陽,並查處監獄酷刑犯罪。

2012年4月1日,周向陽終於回家了,然而他的妻子李珊珊卻因為為他申訴,遭到當局忌恨,早在2011年10月已被第二次陷害入獄。李珊珊家鄉唐山豐潤民眾為救助李珊珊,發起528人聯名申訴的義舉。

見不到挺身救夫的義妻,丈夫周向陽含淚讀了妻子寫的公開信,感慨萬千,雖然不善於表達,但續妻篇,寫下〈七年等待 九年冤獄〉的續文,開始了為妻子李珊珊的申訴。

善良是他們共同的特質

原天津市鐵道第三勘測設計院工程師、學員周向陽。(圖 ◎ 明慧網)

周向陽出生在秦皇島昌黎縣,從北方交通大學畢業後分配到天津鐵道第三勘探設計院工經處,因工作出色,單位送他到天津大學,又獲得投資經濟學位。1998年考取了全中國造價工程師職業資格,當時全中國考過造價師的只有60人。在中國社會那種追名逐利的勢利場中,周向陽身上那股「真善忍」信仰的清流,使他卓然獨立,加上思維敏捷,工作認真,兢兢業業,受到單位信任與重用。

李珊珊,唐山豐潤人,畢業於河北師大外語系。1996年9月,李珊珊上高一時就跟媽媽修鍊法輪功,心地善良,特別能為別人著想。珊珊長得並不出眾,但朋友說她是乾淨純真,心如天使。

唐山法輪功學員李珊珊。(明慧網)

魔難中相識

2000年,李珊珊在河北師大外語系讀書,那年,周向陽認識了珊珊。或許姻緣早定,周向陽說,在未認識珊珊之前,有一個女孩的聲音給他留下特別的印象。「一次我給一個朋友打電話,朋友不在家,珊珊當時在這個朋友家裡做客接了電話,只有簡短的幾句話,我當時感覺聽到了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非常乾淨,非常悅耳動聽。」

但是,兩個年輕人已經不可能有任何花前月下浪漫的機會了。珊珊的公開信中說,到她成為未婚妻,她與向陽卻只有短暫的三面之緣,甚至連手都沒有牽過,「了解完全是通過他的家人、朋友和探監通信得知的」。丈夫向陽則平靜的把這段奇緣總結了一句話,「因為相同的信仰,我們走在一起。」那個時候,他們正經歷了人生中突如其來的魔難。

向陽寫道:「1999年7月20日之後,19歲的珊珊和媽媽一起去北京上訪,剛到北京,就被警察抓捕並關進唐山市拘留所。幾天後,珊珊和一起被非法關押的28名大法弟子,竟神奇的從看守所出來。後來珊珊在北京的學校里被抓回看守所,看守所警察給珊珊戴手銬腳鐐,對她拳打腳踢,用電棍電她的臉……這樣關了將近一年時間。這段時間對珊珊的傷害非常大,因為珊珊年紀小,又是女孩子,在拘留所那樣的環境真的很難……」

珊珊訴說:「周向陽為說一句『法輪大法好』去北京天安門和平請願,竟被勞教一年半,受盡折磨,無數次被獄警、吸毒犯電擊、毆打、辱罵;每次昏死後被弄醒,接著挨打,屋裡的牆上濺得到處是血。」「拒絕『洗腦』,並抗議被非法關押,一年半到期后又被加期一年,被關到天津薊縣漁山勞教所做勞役『開山』。」「繁重的體力勞動外加高強度精神迫害,向陽不得不絕食抗議,因身體極度虛弱,勞教所讓其單位鐵三院接出治療。鐵三院停止了他的工作,向陽只能到外面打工糊口。我們就是這時相認的。我那時也修鍊,相同的道德觀,相似的經歷,讓我從心中升起了對這位年輕人的憐惜和欽佩。」

其中有一段真實的故事,給珊珊留下了深刻的記憶,一個從裡邊出來的人描述了這樣的情節:2000年秋,惡警魏威在天津市雙口勞教所一間密室里毆打周向陽,逼迫他放棄法輪功,惡警一陣拳打將周打倒后,逼問:「還煉嗎?」周向陽慢慢站起來,看著惡警魏威,不答理他。惡警魏威叫道:「雙口勞教所還有不怕我魏爺的!」又開始拳打加腳踢,將周的臉打出血,又將周打倒在地,逼問:「還煉嗎?」周向陽又慢慢站起來。惡警魏威見周依然如故,發瘋般的抽打周的臉,周的臉開始變形,他又一次被打倒在地。過了一會兒,周向陽仍然慢慢站起來,惡警魏威就又抽打,周倒地后又爬起來,惡警魏威瘋狂的叫道:「我今天打死你!」 魏威拿起一根鎬把(硬粗木棒子)毆打周向陽。這一次,周向陽被打得昏倒在地。過了一會兒,開始抽搐。周向陽抽搐了一會兒,漸漸地蘇醒了,在地上掙扎著,掙扎著,晃晃悠悠地掙扎著準備站起來。魏威這時叫道:「等一下,我服你了行吧,求求你等我先出去后你再站起來。」惡警魏威說著一溜煙兒先跑出去了。」

一枝心中的玫瑰花 監獄里定情

2003年5月31日,珊珊到天津找工作,向陽接她一起去朋友家裡,但是並不知道有人一直在跟蹤向陽。剛走到中山北路,河西區大營門派出所一夥警察把他們給劫持了。隨後,珊珊無辜被非法勞教一年六個月,而向陽被非法判刑九年。2004年8月9日向陽被關到天津市港北監獄。

天津港北監獄(現稱:濱海監獄)。

在對向陽酷刑折磨過程中,刑警八隊的人多次提到珊珊,令向陽非常擔心珊珊一個女孩子對那種煎熬的承受,於是,他就給珊珊寫信,相互鼓勵。讓她思想開闊起來,盡量少受傷害,少被裡邊不好的東西沾染。珊珊也給向陽寫信(很多內容是不能寫到信里說的,不符合勞教所隊長想法就不給寄的),向陽說:「這就是我們建立感情的開始。」

從看守所一出來,珊珊就去了天津找到一份幼教工作,每個月去港北監獄探視向陽,可監獄連續四個月都以不是近親屬為由把她拒之門外。

珊珊寫道:「周向陽的家人都是法輪大法修鍊者,老父、老母被迫流離失所,大哥被非法判刑九年,嫂子被非法判刑三年,姐姐也被關過看守所,只有一位姐夫支撐著整個家庭探監的重擔。我被這一家人堅持真理的無畏精神所感動,決定承擔起到監獄看望周向陽的責任。」

「七年前的港北監獄四周空曠,兩邊是蘆葦溝,下了長途車還要往裡面走約半個小時,冬天大風吹得臉刺痛,人往溝里傾;一次正趕上下大雪,所有的刑事犯人的親友都去接見了,只有我孤單單的在監獄門口苦苦等了四個多小時,變成了雪人。偌大的監獄鐵門冷冷的關著,我感到這個世界比這飄雪的冬天還要寒冷,」

直到第五個月,也是第五次去探視,珊珊向監獄申請登記結婚。法輪功被當局迫害以來,無數的家庭被迫拆散,監獄接到的只是離婚申請,到監獄里申請結婚的還沒有一例。這一次,監獄上下被震動了,珊珊最後取得了以未婚妻的身份與向陽會見。

第一次在監獄里見到向陽,珊珊送給向陽一枝玫瑰花,不言而喻,婚約其中,永不凋謝。但是,向陽卻只能想像那枝玫瑰的樣子,因為,玫瑰被監獄警察留下,最終也沒有拿給向陽。

一枝玫瑰花,代表著李珊珊與周向陽貞堅的婚約,不言而喻,永不凋謝。(AFP)

但這枝永遠存在想像中的玫瑰,向陽知道它的份量。向陽寫道:「幾年後我租攤位賣禮品時購進了一種布制的玫瑰,當時我盤算著送給妻子一枝或一把玫瑰,作為對當初我在監獄里她送我玫瑰的回報。最終也沒有送,因為我知道無論我送多少給她都不能和那枝玫瑰相比,因為那枝玫瑰不只是代表著情感,那裡包含著多少無私和勇氣,多少理解和支持,多少光明和希望,我也沒有什麼語言再去形容我的感受。雖然我沒能看到那枝玫瑰,但它已經永遠盛開在我的心裏……」

未婚夫遭酷刑 未婚妻奔走申訴

這種會見沒能持續多長時間,從2005年12月一直到2006年3月,歷時97天,向陽因抗議獄中的誣衊宣傳,被持續施以「地錨」酷刑。在這期間珊珊被剝奪了會見的權利,從此開始在外邊為未婚未奔走申訴。

周向陽遭受酷刑迫害的情況已經在聯合國備案。向陽講出了港北監獄鮮為人知的對法輪功修鍊者的酷刑迫害:主要包括電刑和小號「地錨」等。他的手上、耳朵後面、腿上都有傷疤,是高壓電棍電擊后,剛長好又重複電擊留下的深度燙傷。他曾給珊珊畫了一幅地錨的圖,詳細描述了法輪功學員怎麼樣在小號里被「地錨」折磨:

周向陽遭到「山錨」酷刑及無數次被獄警、吸毒犯電擊、毆打、辱罵。圖為酷刑圖示:電擊,多根電棍同時電擊身體敏感部位。(圖 ◎ 明慧網)

「小號長三米,寬一米,高約一米六,沒有窗戶,陰暗潮濕,密不透光。屋頂上掛一燈24小時亮著,地上一側二米長的地方鋪著高約二、三十厘米的木板。我被仰躺在木板上面,兩個胳膊成V字形向外張開(屋寬一米,手臂不能伸直),手反銬在地環上,膝蓋以下小腿部位和腳懸在水泥地上,墜著腳鐐,腳鐐是鎖在地上的,手銬和腳鐐沒有任何活動的余度。每天這樣被『錨』24小時,時間長了腰、胳膊疼得受不了,著力點的腳後跟都硌爛了,而且是長時間持續的,這種痛苦遠遠超過高壓電棍電擊造成的傷害。

三個犯人看著我,一個坐在我頭上的地方,用力踩著我的手,我的頭在他們胯下兩腿之間,本身就帶有侮辱性質;另外一、兩個刑事犯坐在我腳下的地方,不停的給我念誣衊法輪大法的文章,不時的打罵、侮辱。甚至有的犯人威脅說要弄死我,使勁壓我的腿,因為小腿一半是懸空的,劇痛難忍。每天他們還以幫我活動筋骨為名,把我從『地錨』上拽下來使勁撅我的腰、腿、胳膊等各個關節,疼痛難忍。

隊長宋學森在『小號』外面聽著,如果裏面沒動靜,就對他們說:『你還想不想幹了?想不想減刑了?不想干就出去。』哪個刑事犯迫害法輪功學員的手段如果不能讓獄警滿意,就會受到調換或扣罰分數的處理,出去回到監室受警察和其他犯人的折騰,什麼臟活重活都得干。所以犯人在這樣的壓力與減刑的誘惑下,不停的想方設法折磨我。使我的承受能力幾乎到了極限。『地錨』酷刑是港北監獄非常普遍的酷刑方式,被推廣到天津各個監獄。我從『地錨』上下來的時候,腰一直沒有直起來,彎了好幾個月。」

老母親聽了兒子遭受痛苦的回憶,酸澀苦辣齊聚在心,禁不住聲淚俱下。

2005年7月13日和31日,向陽接連寫了兩份申訴書,揭露天津河西分局刑偵八隊刑訊逼供的事實。申訴書卻被監獄五監區長張仕林下令積壓了半年之久,2005年12月底才交給家人。珊珊和親屬輾轉找到了監獄管理局遞交申訴。

此時的珊珊為了給向陽申訴、會面,一直不肯回老家去。就在天津一邊工作一邊為向陽的事到處奔走。

2006年1月,因替向陽申訴觸動了港北監獄,遭受來自這些政府機關黑社會式的報復行徑。國保警察跟蹤調查珊珊三個月後,天津南開區國保大隊長郝寶剛領著王頂堤派出所警察闖到珊珊的住處非法抄家,港北監獄(現濱海監獄)張仕林等元兇害怕迫害法輪功學員的惡行被曝光,誣告陷害珊珊。珊珊被刑事拘留30天、轉監視居住15天後,被非法勞教一年三個月。關押到天津板橋女子勞教所,勞教書上赫然寫著「涉嫌顛覆國家政權罪」。

珊珊寫道:「被勞教那一年我25歲,遭2011年3月5日,唐山市國保大隊便衣警察突然上門抄家,又將他們夫妻雙雙抓走,搶走現金1萬3000元和價值1萬多元的個人物品,家裡所有帶文字的書本也都被抄走,珊珊被拘留15天後轉到當地「洗腦」班,向陽被抓走,向陽的老媽和姐姐找到港北監獄,在門口苦苦守了兩天一夜,監獄仍不讓會見,直到出獄,此間的一年多時間里,沒有家人能見到向陽。

向陽後來得知,當時珊珊一邊經營著攤位,一邊又開始了為夫申訴。這樣生活和各方面的壓力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經常很晚才睡,很早就起來去進貨。為營救丈夫一直奔走于唐山國保、天津港北監獄、天津檢察院之間,而他們相互推諉、隱瞞、刁難,致使珊珊凄然寫下了公開信〈一對年輕人的苦難經歷:七年等待 九年冤獄〉投遞到相關政府部門。

公開信寫得催人淚下,海外多家媒體轉載報道,在周向陽的家鄉也引起很大反響,引發秦皇島昌黎縣近十個鄉鎮2300人的聯名支持、營救周向陽。

秦皇島2300民眾聯名營救周向陽。(圖 ◎ 明慧網)

後來,為了救助危難中的向陽,還發生了動人心弦的悲壯一幕。在得知向陽心跳只有40多下被送到監獄醫院,卻仍不放人的情況下,他的父親開手扶拖拉機拉著母親十幾個小時從老家昌黎到港北監獄(現濱海監獄),冒著零下十幾度嚴寒,年逾花甲的父母身穿狀衣,70多個小時日夜駐守在監獄門外拚力抗爭,其艱辛的程度是很難想像的。

周向陽的父親身穿「狀衣」在監獄門口要兒子。(圖 ◎ 明慧網)

更讓人感動的是,天津、唐山、秦皇島近百位法輪功學員同樣日夜輪流陪護在向陽的父母身邊,佇立在監獄門外,並在寒夜裡送來吃的、用的,和溫暖的話語,令在場的警察都為之心震。

而港北監獄(現濱海監獄)在被控告酷刑犯罪的情況下,不但沒有收斂惡行,仍繼續作惡,2011年7月竟然十天內就用地錨迫害死了大法弟子李希望。

由於控告,和民眾聯名申訴的壓力,天津檢察院,監獄管理局對港北監獄做了調查,但是並不對律師及家屬提供的證據線索予以調查,還默許監獄阻止家屬及律師約見珊珊核實被酷刑虐待的情況,也不給書面答覆。對此,珊珊諮詢律師,又依法向檢察院遞交了《立案監督書》,指出檢察院調查過程中的不規範處,及其敷衍包庇傾向,並遵照法律賦予的權利對於檢察機關的調查過程予以監督。

珊珊再次成為他們的報複目標。2011年10月29日珊珊突然被唐山國保警察劫持到豐潤洗腦班(唐山地區專門迫害法輪功學員的轉化班),被非法監禁。並將她再次非法勞教兩年。

唐山警察也都深知她有多冤,這是對這位唐山女兒赤裸裸的報復陷害,就是為了阻止對港北監獄的控告,和對聯名事件打壓。本來珊珊是在天津控告,控告的是港北監獄,與唐山沒有關係,但是唐山國保不但不支持申訴冤情,維護家鄉民眾的權利,反而甘願被利用當打手。所有參与的警察都作噁心虛,在家屬聘請律師問唐山國保警察時,沒人敢出面對此非法抓捕負責,甚至連《勞教決定書》都不敢出示。面對似海冤情,唐山500多民眾聯名呼籲營救李珊珊周向陽夫婦。

唐山528位民眾聯名營救李珊珊。(圖 ◎ 明慧網)

據悉,國際大赦同時有分支機構也向中國發出呼籲救援周向陽夫妻。分支機構在世界各地有400多人從不同地方給中共政府發有關函件,並把消息發在不同國家分支機構網站。


國際大赦同時有分支機構也向中國發出呼籲救援周向陽夫妻。(圖 ◎ 明慧網)

2012年4月1日,周向陽刑滿終於回家,然而這一次,卻是丈夫挺身救妻的時刻了。

在〈七年等待 九年冤獄〉的夫文續篇的最後,向陽寫道:

「我在監獄、勞教所等場所被非法關押了整整十年,飽經了那裡殘酷的罪惡的傷害和折磨。過程中我直接的和間接的接觸了很多警察。我也知道,真正反對大法的就那麼幾個人,多數都是在被動、麻木的執行『上面的命令』。」

「作為千百萬個無辜受害者中的一個。我在此只講述了我和珊珊的故事,我寫下這些,希望善良的人們知道被掩蓋的一切,喚醒他們的同情而給予救助,為解救我的妻子申訴鳴冤,也為人世間應有的公平正義。為了爭取一點基本的權利,為了講出這些真相,我們已經正在付出著青春血淚,甚至生命。多希望有更多人能夠了解真相,多希望這個世界少一些罪惡的猖行,少一些無名的苦難,多一些善心正義的支持,讓這個世界成為真正人類的家園……」◇

本文轉自第301期【周刊】「焦點新聞」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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