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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史話(五十三)豪情率性 布衣天子(下)

2017年06月20日 7:45 PDF版 分享轉發

記者/主持人:文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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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6月19日 節目時長:11分17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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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接著講?的故事。他是歷史上第一位平民總統,完全不吃貴族那一套。現在有種說法叫「不作死就不會死」,可人家安德魯那是干作不死。他小時候家裡窮,也沒受過太好的教育,後來獨立戰爭中被俘虜,腦門子上還挨了一刀。不過這一刀卻把他打開竅了。

有一天,安德魯突然想放下手槍,要當律師。但是哪個律師也不敢收他當徒弟,因為人們覺得法庭不適合一個決鬥高手施展「才華」。但是安德魯認定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律師,在人家門下學了兩年法律。可是,在一次聖誕晚會上,安德魯有點得意忘形,帶了兩名妓女到場,這讓他的老師實在接受不了,一怒之下把他掃地除門。在那之後,安德魯又找了個律師學習,並在他開的律師事務所幫忙。這個律師很喜歡喝酒,碰上安德魯這種酒量大的自然很投機。不久之後,安德魯取得了律師資格。

雖然當上了律師,但是他的「光榮事迹」人人皆知,所以誰也不敢請他接案子。安德魯沒辦法,只能當店員維持生計。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他在前途無望的時候,遇見了一個老同學。這位老同學來自北卡州很有名望的家族,自己也是個。在他的幫助下,安德魯當上了檢察官。這時候正好趕上美國憲法生效不久,安德魯所在南方,暫時還允許買賣,而且社會名流很多都擁有奴隸。於是,安德魯為了改變平民身份,花300元錢買了個女奴,從此他從理論上講,也成了奴隸主。

不過他那爭強好勝的性格,決定了他不可能像別的莊園主一樣,經營點生意,掙點小錢、喝點小酒,安靜地當個美男子。他總想在法庭上和人辯論。但是,律師可不是好當的,沒那聰明勁基本玩不轉,只能乾受氣。就安德魯那兩下子,根本不是別人的對手,他幾乎每次庭辯都被反駁得無言以對。有一次,安德魯的驢脾氣上來了,他從法律書上私下一頁,隨手寫了一份決鬥書要和另外一個律師決鬥。對,這種方式聽起來才像安德魯嘛!

1789年,安德魯告別北卡羅萊納,來到了。當時田納西還處於開荒階段,人煙稀少,土地肥沃,是投機的絕好時機。傑克遜在這裏當上了檢察官,政治和經濟上都有了穩定的地位。就在田納西加入聯邦那一年,安德魯被選為國會代表。這也不奇怪,安德魯渾身一股西部牛仔氣息,往那一站就知道他能代表誰。一年以後,他又被選為田納西州的。我們在介紹美國憲法的那幾集里講過,參議員這活可不好乾,一般都是知識精英才能玩的。安德魯在這群人里太另類,所以不到一年,他就辭職了。有意思的是,25年後,他竟然再次當了參議員。

安德魯在田納西的人氣持續上升,仕途一帆風順。當時去美國西部定居的人特喜歡安德魯,特討厭東部那些帶著學究氣的政客。早期去美國西部定居的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勇敢者,撞了南牆就一定要把南牆撞倒。安德魯的性格,和西部濃郁的鄉土氣息一拍即合。1798年,安德魯在眾人的強烈推舉之下,當了田納西州最高法院的官。在其位、謀其職,安德魯當了之後,一改以往的作風,變得誠實、穩重,並且善於做出決斷。您可能想不到,安德魯在做大法官的同時,還被任命為田納西的民兵陸軍上校。人家是政治和軍隊統統玩得轉。

田納西有一戶豪門叫道奈爾遜。這個家族裡,有一位年輕的大小姐叫雷克,她17歲時就嫁人了。可是,她的並不幸福,因為她的丈夫羅巴茨很敏感,總是懷疑雷克和別的男人有不軌行為,並因為這事把她趕回娘家。碰巧的是,安德魯正好在雷克的娘家寄宿,他路見不平一聲吼,說怎麼能這麼對待自己妻子呢?!他勸羅巴茨趕緊過來把雷克接回去,好好過日子。結果羅巴茨把妻子接回家沒幾天,又開始懷疑雷克和安德魯有染,然後再次把她趕回娘家,並且要教訓一下安德魯。安德魯立馬使出了絕招,說有能耐咱們決鬥!羅巴茨一聽傻了,說咱們還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就算動手也別動槍。本來羅巴茨同學就是想出出氣,他哪敢跟決鬥界的世界冠軍打架啊,那不相當於劉邦找項羽單挑嗎?

說來話巧,雷克是個小女生,很缺乏安全感。她一看眼前這位1米85的決鬥冠軍在關鍵時刻拔劍相助,特有英雄氣概,竟然產生了感情。安德魯也很同情雷克的遭遇,結果真喜歡上了她。1790年底,羅巴茨提正式出來離婚,但是遲遲沒有得到法院批准。當時,大宅門的小姐鬧離婚,那報紙還能閑著嗎?各大報紙這麼一炒作,安德魯就以為雷克已經和前夫離婚了。他迫不及待地向雷克求婚,得到了雷克母親的同意。不過這事可有點玩大了!安德魯畢竟學過法律,怎麼能不知道法院離婚判決書和協議離婚的區別呢?正式的判決書磨蹭了三年才下來,這期間雷克小姐在法律意義上依然還是羅巴茨的妻子。羅巴茨這回可找到了確鑿的證據,他指責安德魯的行為是通姦。安德魯得知這一切,整個人都傻了,他和眾人解釋,說「我真不知道判決書還沒下來,我真的以為他倆已經離婚了!」可是,誰信呢?他和雷克小姐兩個人,都顏面盡失。為了挽回名譽,安德魯在1794年又重新舉辦了一次婚禮,也補辦了結婚手續。可是,無論他怎樣補救,婚姻問題一直都是不喜歡他的人手中的把柄。在之後的政治生涯中,他的政敵動輒拿出這件事來攻擊他,這讓他有苦難言。因為咽不下這口氣,他為妻子的名譽做過多次決鬥。

有一次,安德魯在法院門外遇見了田納西州的州長。這位州長正在向一大群人宣揚自己為田納西做出的貢獻。安德魯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州長先生,他也為公眾利益出過力,為美國人服務過。誰知道州長立即喊道:「服務?我可不知道你對國家有過什麼貢獻,我只知道你拐跑了別人的老婆!」聽到這話,安德魯快氣哭了,他說:「上帝作證,我不許你提到我妻子的名字。」說罷掄起一根棍子,要和州長當場決鬥。圍觀的人一看不對勁,馬上把兩個人拉開。

1828年總統競選時,安德魯覺得必須要就自己的婚姻問題對公眾有個解釋,因為美國人的道德情結很重,安德魯知道政敵拿這事攻擊自己就必敗無疑。他要求一個由公民組成的特別委員會就自己婚姻的合法性展開調查並公布結果。委員會發現,傑克遜跟雷克是在相信雷克已經和前夫離異的情況下結合的,所以不是故意而為。但是,反對者從來不理會這樣的調查,依然拿這件事大做文章。因為丈夫競選總統,雷克一個人默默承受著來自社會上的壓力。她經常以淚洗面,身體快支撐不住了。安德魯獲勝時,她竟然沒有一絲喜悅,也不想陪丈夫到華盛頓去聽政客們的流言蜚語。但是想來想去,雷克還是決定跟丈夫一起走,因為她覺得這是作為一個女人的本分。不幸的是,路上雷克病倒了,加上之前受的折磨,她在安德魯就任之前就撒手人寰。安德魯悲痛欲絕,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大約有一萬人參加了雷克的葬禮,牧師談到了雷克一生的善良和謙卑,也談到了競選中對雷克的傷害。安德魯在葬禮上說:我能夠原諒我的敵人,但是那些捏造謊言、惡意傷害雷克的人,只有上帝才能原諒,我做不到。

帶著失去妻子的悲痛,安德魯接下來要執掌一個龐大的國家。他怎樣面對這一切呢?請聽下集,新君革政、廚房內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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