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评论、关注点赞

  • Facebook Icon脸书专页
  • telegram Icon翻墙交流电报群
  • telegram Icon电报频道
  • RSS订阅禁闻RSS/FEED订阅

哈维尔:极权之下,保持甚麽才最重要?

2020年12月04日 9:16 PDF版 分享转发

转自:新世纪,文章内容并不代表本网立场和观点。

 2020年12月3日 BY BILLY TONG

Ad:美好不容错过,和家人朋友一起享受愉快时光,现在就订票
1981 年,共产主义支配下的布拉格其中一个地铁站。 图片来源:Klaus Rose/picture alliance via Getty Images

总统哈维尔(Vaclav Havel)是历史上重要的思想家,他启发了 1989 年的天鹅绒革命,引领捷克人民走向民主自由。他的着作仔细讲述之下人民生活的面貌,并道出极权的本质,是很多抗争者必读的作品。在 1988 年,他撰写题为「故事与极权主义」(Stories and Totalitarianism)的文章,讲述极权为何竭力删除平民的故事。在此向一众守护真相和故事的人致敬。

文章以一个朋友的遭遇开始,他朋友有严重的,但因为政治原因被送进监狱。由於仓友们都抽烟,他受尽折磨,呼吸十分困难,但多次申请调仓均被无视,健康和生命受威胁。一名美国人知道事件後,联络了一所美媒的编辑,看看可否唤起更多人关注,然而编辑回覆:「他死了才找我」。哈维尔听到朋友遭遇後表示震惊,但又能理解,因为新闻报章需要故事,但不是故事,死亡才是。

当时的捷克只有一间西方新闻社长期进驻,相比起来,黎巴嫩国家规模小得多,却长期有过百间机构驻紮,因为那里有战争、谋杀、死亡,每天充满「故事」。而捷克斯洛伐克就像哈维尔朋友的哮喘病一样,平淡无奇,街上没有恐怖分子,没有大型贪腐丑闻,没有武力示威,甚至全球因为切尔诺贝尔核事故和爱滋病陷入一片慌乱时,当地根本没有这些问题。哈维尔认为这种模糊的静止状态,不是由於社会太平,而是政权有系统地消灭故事。

在 50 年代,捷克斯洛伐克刚进入共产时代,全国都各地出现集中营,关押了很多无辜的人,看守他们的青年人会高唱共产主义歌曲,战机经常在边界上空巡逻,每天都有人被行刑,但国家总统却可以大模厮样在街上行走。50 年代是很坏的年代,但终究人们仍然可以与过去比较。可是 1968 年的布拉格之春令政权明白到,不能依赖革命热情和恐惧来控制人民,只要人们还保留自己兴趣和意见,政权就会受到威胁。

政权发展出先进而稳定的极权体系,捷克斯洛伐克并非没有战争与死亡,只是由本来震撼、可视的,转化为一种缓慢、隐形和不见血的形式。很快人们再听不到红歌,也听不到人们的哀号,革命热情被置换成官僚主义,可怕的酷刑室变成冰冷的办公室,里面坐满了面目模糊的公务员。所有公共活动变得没有起承转合,没有节奏,没有张力,没有神秘感。国家历史失去故事性,变成年历上的各种纪念日和政治会议。

慢慢地,人们的生活失去故事,也丧失了历史感。日复日,年复年,人们忘记自己何时何地经历过甚麽事,每年之间究竟有甚麽变化,或许这已变得不再重要。人们陷入一种社会虚无主义,哈维尔形容这种状态为集体消亡(collective deadening),政权彷佛把时间和生命国有化,人民变成枯燥而单一的机器,直到一天这部机器完成工作,在寂静中消逝。极权带来的虚无主义,可以比核事故和爱滋病更可怕。

讽刺地,只有在监狱时,哈维尔才再次感受到生命的故事性。几乎每名囚犯都能讲出丰富多彩的过去,他们人生不像模棱两可的官方文件,能展现人类的独特一面,顽强对抗带来的虚无。在他眼里,街上的人才是真正被哮喘病所折磨,每天过着单调乏味、整齐划一、像奴隶般令人窒息的生活。他认为这也合乎逻辑,当政权追求单一服从,权力入侵各个私人领域时,展现多元性和独特性就是一种罪。

哈维尔认为,删除故事,就是删除人们的知识和自我认知,因为人们要透过故事和历史来感知生命。更可怕的是,这种无声灭绝难以被外人知道,对很多游客来说,捷克斯洛伐克只是一个沉闷和贫穷版的瑞士。人们要麽直接经历这种灭绝的状态,要麽对此一无所知。结语中,哈维尔强调,他不认为极权主义是人类文明的终结,只是希望人们知道一场场无形战争,正在极权国度上演。人们最基本要做的,是要讲出自己的故事,就如文章开首哮喘病的故事,以证明自己的心灵还未死去。

哈维尔在 1988 年发表这篇文章,然而他或许没有预料到一年後,1989 年 12 月,捷共倒台,结束了超过半世纪的极权统治。

——新闻囘带

喜欢、支持,请转发分享↓Follow Us 责任编辑: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