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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上将赵尔陆文革中“猝死”在办公室

2017年08月17日 8:40 PDF版 分享转发

在文革中被整死的中共上将赵尔陆
中被整死的

记者/主持人:陈克江

1967年2月2日上午9点左右,当工作人员推开赵尔陆休息室的房门时,吃惊的发现,他坐在小床上,身体向前倾斜,头垂在膝盖上,手里夹着一支被点燃过的香烟,燃烧的香烟把他的手指烧得焦黄。这是,时任国务院国防工业办公室常务副主任、中共中央国防工业赵尔陆离世前最后的样子。当时,国防工办的硬说他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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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尔陆,山西省崞县(今原平市)人。1927年8月,参加过南昌暴动;之后,随朱德、陈毅上井冈山,参加过“长征”;抗日战争期间,曾任八路军总供给部部长;国共内战期间,曾任冀晋纵队司令员兼政委,晋察冀军区参谋长,华北军区参谋长兼后勤司令员,第四野战军第二参谋长;1949年中共夺取政权后,历任中南军区和第四野战军参谋长,第一、第二机械工业部部长,中央军委国防工业委员会副主任,国务院国防工业办公室副主任兼中共中央国防工业政治部主任等。赵尔陆对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和第一颗氢弹的成功试爆做出了重要贡献。

赵尔陆曾两次挨整。第一次是1959年庐山会议上,因为替彭德怀说了几句公道话,被迫作检讨,受批判。赵尔陆从庐山一直检讨到,从1959年一直检讨到1960年,怎么检讨也过不了关。1960年冬,在国防工业三级干部会议上,赵尔陆被定性为“彭黄漏网分子”,受到不公正的批判。

第二次是在1966年文革爆发后。1966年5月,“文革”爆发不久,国务院副总理、军队总参谋长兼国务院国防工办主任的罗瑞卿,被定性为“反党分子”而打倒,他承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从楼上跳了下来,成了终身残疾。国防工办常务副主任赵尔陆自然而然成了运动的“替罪羊”,成为国防工业系统的重点斗争对象。“罗瑞卿的死党”、“彭黄漏网分子”、“破坏国防工业”等几顶的大帽子全部压在赵尔陆头上,造反派高喊打倒的口号声每天在高音喇叭里震耳欲聋。

一部分造反派跑到他的家里,把他的家抄了个底朝天,使他有家不能回,另一大部分造反派则将他的办公楼团团围住,高喊要揪斗赵尔陆,对进出的车辆进行检查,看看有没有赵尔陆,每天高音喇叭的怒吼声震耳欲聋,“赵尔陆出来!”“罗、赵合谋部院合并大阴谋一定要清算!”“破坏国防科研的赵尔陆绝没有好下场!”“誓死将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这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在空中回荡,不断冲击着人们的耳膜。

1967年1月,经过半年多的运动冲击,赵尔陆的精神极度压抑苦闷,但是,他仍然坚持背着氧气袋看大字报,参加批斗会,对于造反派的批斗,他只能忍气吞声的听着,不能有任何解释,被折磨得既疲惫又憔悴,又黑又瘦,本来是合体的一号军装,穿在身上晃来晃去,显得又肥又大,昔日的上将风采荡然无存,饭量逐渐减少,已减到了平时的一半都不到,他不停地抽烟,整夜整夜失眠、头疼、心慌、气短、呼吸困难……此时,出面,将赵尔陆送到北京西山保护起来了。但没过不久,赵尔陆又被责令下山,一边工作,一边接受造反派批斗。

“文革”开始后,国防工业系统不断传来停工停产的告急电报,工厂和科研部门,绝大部分领导都已靠边站,挨斗挨批,无人管业务了,偌大的厂房,空无一人,原来用大量副食品向国外换回来的精密仪器和设备已被尘土覆盖,特别是生产一半的武器装备,吊支在半空中,三五成群的工人、技术人员都不再干活,有的休闲,有的苦恼,有的不安,也有的高喊形势大好,一派大好。这样的局面让赵尔陆极为痛心。

但是,痛心也使不上劲,赵尔陆每天24小时只能在他的办公室和一间小小的休息室里度过,只能在这有限的小空间里转来转去,大门出不去,家回不了,国防工业各部、各研究院、各工厂更是去不了,只要走出大门,就会被造反派抓走。

“文革”中,声讨赵尔陆的最大罪名,是1965年初,将国防部的一些研究院与机械工业部合并,又称之谓部、院合并,是破坏国防科研的一大阴谋,一大罪行。在无休止的宣传下,激起了国防科研系统许多不明真相人的不满和愤怒,在当时“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形势下,只要抓到赵尔陆,不被斗死,也会被打死,形势极为严峻。然而,对于了解中央是如何研究决定部、院合并过程的赵尔陆来说,这一罪名让他处于极度委屈之中,但他只字未提这是中央的决定,不是他赵尔陆的阴谋,一直默默的忍受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历史事实是:部、院合并是在亲自主持下,经过中央多次讨论研究决定下来的,并且形成了中共中央正式文件下发后实施的。1965年2月21日,中共中央(65)中发112号文件通知具体内容如下:为适应国防工业进一步发展的需要,科研、设计、生产应紧密结合,实行统一领导,统筹规划,以便更好的集中力量,掌握尖端技术,加强常规生产。决定将国防部六、七、十研究院分别与第三、六、四机械工业部合并,各研究院改属各部领导。中央责成国防工办组织有关部门抓紧做好各项工作,保证科研、设计、生产任务的正常进行。这份文件充分证明:部、院合并,是中共中央的决定,根本不是什么赵尔陆的大阴谋!如果周恩来当时能够挺身而出,说明事实真相,真心保护赵尔陆的话,赵尔陆可能不致于受到那么大的压力和冲击。

现在有人把赵尔陆之死归咎于林彪,因为林彪说过“对赵尔陆的错误要狠狠的批,对他的工作要重重的用”这样的话。但是,赵尔陆是林彪的老部下,林彪担任第四野战军司令员时,赵尔陆当过他的参谋长。当赵尔陆被造反派冲击后,第一个提出让赵尔陆到北京西山休养(实际上是保护起来)的人正是林彪。是在林彪讲话之后,周恩来、聂荣臻、叶剑英等人具体安排了此事。当赵尔陆死亡的消息传来,林彪潸然泪下,立即派他的夫人叶群去看望赵尔陆的夫人郭子瑞,并把郭子瑞接到他的住处毛家湾休息。后来,又派黄永胜夫人项辉方和邱会作夫人胡敏,多次到赵家看望郭子瑞。这个时候,国防工办的造反派还硬说赵尔陆是自杀,是叛徒,要打倒, 林彪写了个条子批示道,赵尔陆不是反革命,其家属也不是反革命。

赵尔陆究竟是怎么死的?至今仍然是个谜。本来,他已被林彪安排到北京西山保护起来了。当时,全军文革小组组长是中共元帅徐向前。徐向前上任后,首先宣布由江青出任全军文革顾问,排名在总政治部主任肖华、代总参谋长杨成武之前。这样,江青在军中发号施令就有了名义。在全军文革小组第一次会上,徐向前宣布了三条方针:一是不要怕乱,放手发动群众;二是要彻底批判刘、邓,消除他们的反动路线在军队的影响;三是老干部不要怕群众,要自觉革命。徐向前说:当前高级干部害怕群众的“恐惧症”是主要的,此病不除,搞不好文化大革命。赵尔陆去了西山之后,是在接到全军文革小组的命令之后下山接受造反派批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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