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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丹:中国有多少谣言会反转成真相?

2017年08月18日 10:25 PDF版 分享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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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关部门一次又一次的占领舆论高地,伸长了脖子、使劲儿“辟谣”时,一些“网络谣言”却被公开证实是真相的“反转”剧情,不知是否会令其颜面扫地、威信全无呢?发生在几天前的和顺以及更早些时候,九寨沟造成某酒店玻璃大门严重受损的事件,都是这种从谣言突然反转成了真相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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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媒对这两个“谣言”是这样描述的:其一、山西省和顺县吕鑫煤业四采区8月11日下午发生边坡滑坡事故,当时5台挖掘机被埋,4人死亡,5人失踪;其二、四川九寨沟发生7级地震,有人在网上发布现场照片,声称九寨天堂洲际酒店的玻璃大门在地震中严重受损。尽管这样的消息被官方视为“谣言”,然而官方“辟谣”的内容似乎还没有“谣言”那么有说服力。因为“辟谣”的全部只在于“否认”二字,除此之外,便再无任何解释。难道官方不知道,毫无理由的一味“否认”跟“打死不认”其实是一个意思。人家凭空捏造的,甚至连具体的数字都有,而官方却只字未提,这些“谣言”究竟假在哪儿?真实的情况又是什么?

就上述这两个事件而言,山西的矿难最起码涉及人员伤亡之说,政府出来说两句也是应该的;而“酒店的玻璃大门在地震中严重受损”这种并非是天方夜谭的消息,又为何需要官方劳师动众的出面解释呢?即便不解释,大家或许都并没在意。这一解释,倒反而有点“此地无银”的意味了。相比这种有点哗众取宠的“辟谣”,人们更关注的,或许还是那个跟矿难有关的消息。

当时,两位新闻办的负责人明确表示,吕鑫矿业发生滑坡,但无人员伤亡,也没有设备被埋。几天后,由于矿方负责人投案自首,媒体才刊文指出,“网络谣言实际上揭露了真相”。然而,至始至终,官方却并没有对自身否认事实、隐瞒真相的态度和行为表示道歉,只是把责任一竿子推给了矿方,辩称“不明真相”,因为被矿方的负责人“蒙蔽”了。

话说,这煤矿可是国家产业,负责监管的政府有脱不掉的干系。人命关天,政府又怎会如此轻易的受企业蒙蔽?更重要的是,无风不起浪,既然听说有伤亡,辖区的官老爷们就不想要实地勘察一番吗?眼见为实,查看之后不就有了答案吗?由此不难看出,官方的“辟谣”就是在撒谎。如今给了澄清机会,却依然是谎话连篇。“打死不说实话”恐怕就是红朝官员们难移的本性。

值得深究的是,面对矿难的发生,官老爷们为什么要在第一时间选择隐瞒?甚至让人感觉到,他们选择隐瞒好像就是一种不假思索的本能反应。对此,陆媒指出,“由于国家对安全生产责任事故有极严格的责任追究制度,一旦发生事故,企业、当地监管部门乃至地方党政负责人都有瞒报的正激励”;“地方政府瞒报,可以逃避自上而下的行政处分”。

“瞒报可以逃避处分”,这种规矩是否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然而,这却正是“一党独裁”的红朝官场习惯了由上而下推卸责任的产物。海外中文媒体有文章指出,“按照大陆现行条例,3人以上、10人以下死亡为较大事故,而10人以上、30人以下死亡就为重大事故”;“事故级别不同,调查主体、追责程度、罚款数额等都大为不同;为逃避处罚、保住‘乌纱帽’,一些涉事企业、单位及地方政府相关责任人试图通过谎报数字,瞒天过海,逃避处罚”。

由此可见,相比官员的瞒报,中共上级对下级官员追责的“标准”似乎显得更加邪恶。仅凭人力根本就无法控制死亡,更无法算计死亡人数的现实局限性只能逼着官员说假话、办假事。如果有人在网上披露真相,官方也会打死不认的。既如此,若反向观之,官方急赤白脸想要“辟谣”的消息,十有八九也离真相不远了。

尽管如今,人开始逐渐的看清这其中的门道,懂得对这类消息进行逆向判断,然而却并不见得是一件多么庆幸的事儿。一旦人们回想起曾在中国各地发生过的无数天灾、人祸以及丧生于其中的无辜生命,就会自然而然的想到,在被官员少报、瞒报的数据中,到底有多少死难者会被忽略不计,有多少可能的幸存者被夹裹在别人的尸体中,一并填埋。在此过程中,又会有多少真相被视为谣言,并以“辟谣”的名义被官方删除。

而更重要的是,只要对灾难、事故中的死亡人数进行限定的恶法一天不撤除,官员对真相的瞒报似乎仍将继续,实则在披露真相的“谣言”、“流言”也会继续出现在网上。因为对真相的获知才是人无法放弃的诉求。当中国人开始对“谣言”笃信不疑时,官方若再现身“辟谣”,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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