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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民族复兴”之名 走帝国殖民旧路

2020年09月26日 9:04 PDF版 分享转发

作者: BYBRIAN LIU

近10年间,中国、土耳其、印度等强权,相继借“”之名,挑战欧洲启蒙运动承传的民主自由,在国内外进行政治压迫,但不少西方基进竟冷眼旁观。现代史与后殖民研究学者德里克(Arif Dirlik),在临终遗作“殖民之后?:台湾困境、‘中国’霸权与全球化”便批评,西方沈溺于主义的政治正确,加上对欧美殖民历史充满愧疚,以致一再忽视第三世界国家的内部殖民暴行。

年轻时身为学运领袖的土耳其学者德里克,1960年代开始留学美国钻研中国革命史,90年代转投后殖民和全球化理论研究,成为相关领域的权威。2016年受邀到台湾进行学术讲座,翌年便与世长辞,其台湾讲座论文集“殖民之后?”于是成为他的最后遗作。事隔数年,德里克书中的见解不但未有过时,对应当下更是洞若观火。

当今全球局势纷乱,多个地缘政局濒临战争边缘,可在30年前冷战结束时,没有太多人预料到今日的乱局。当时社会主义阵营倒台,全球资本主义被视为最终胜利者,随着第三世界也陆续透过资本主义取得政治经济成就,不少舆论相信世界有望在相对平等的关系下共享繁荣。德里克指出,如今我们耳熟能详的“全球化”概念,正是90年代的乐观气氛下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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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后冷战世界的解读,当时不少基进知识分子采用了后殖民研究(Post-colonial Studies)的文化揉杂(hybridity)理论,倾向相信文化之间可以互相渗透,有可能在相对平等的基础上交流协商,边缘文化可以不受欧美霸权压制,世界可迎向多元的未来。

与此同时,哈佛大学政治学教授杭廷顿(Samuel Huntington)同期提倡的“文明冲突论”(Clash of Civilizations),却对未来提出南辕北辙的解读。他相信世界终究是由不同的文明圈组成,如印度文明、中华文明【小编推荐:探寻复兴中华之路,必看章天亮博士《中华文明史》】、伊斯兰文明等,文明间互不相融,不能共享西方的普世价值,文明冲突在所难免,这意味着冷战结束后,迎来的不会是和平盛世。

德里克指出,当时很多基进知识分子把“文明冲突论”视如敝屣,批评杭廷顿对异文化存在偏见,刻板的文明划分既粗疏又经不起考验。可是,历史发展总是不经意幽我们一默,文明冲突与揉杂理论听起来相悖,一边厢带有战争意味,另一边厢是和平共存的许诺,但两者竟然在某种意义上殊途同归。

一方面,文明冲突论把世界划分为不同文明,强调文化之间的隔阂;另一方面,标榜消除隔阂的揉杂理论,在着墨多元文化互动交流时,也不经意强调各种文化内部的同质性——像“华裔美国人”这样的标签,虽然描述了两种文化身份的碰撞,却又无意间把“华裔”和“美国人”视为两个同质的文化实体,抽离历史脉络,漠视这些身份内部充满不相容的矛盾冲突。

在实践上,文明冲突与揉杂理论同样把世界简化为多个文化实体,令冷战后的世界支离破碎。揉杂理论许诺多元文化未来,初衷确实不坏,但现实中未有为人类提供出路,还间接助长民族主义的兴起——在“尊重多元文化”说辞下,相继有政权公然违抗普世价值,中国爱国主义者、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印度教原教旨主义者都是佼佼者。

就是一种殖民活动

这些通过资本主义得益的第三世界强权,不仅在“文明复兴”或“民族复兴”口号下伸张自己的全球权力,也提出自己的霸权主张,否定欧美霸权同时,也否定普世价值。文明冲突与揉杂理论把“文明传统”等同“民族文化”的倾向,终究也迎合了民族主义者建构“民族纯粹性”的想像。欧美便时常片面把现代中国理解为“传统儒家文化”的继承人,孔子学院正是这种文化条件下的产物,以孔子为品牌渗透全球,背后正迎合外界对“中国文化【小编推荐:探寻复兴中华之路,必看章天亮博士《中华文明史》】”的天真想像。

德里克提醒,在欧洲殖民帝国退场以后,当今世界最频繁的压迫形式,其实是前殖民地崛起的民族国家,对国内少数族群的迫害,促成各种“内部殖民”(Internal Colonialism),偏偏以批判殖民主义为宗旨的“后殖民研究”未有正视问题。究其原因,德里克认为是西方学院充斥着很多来自第三世界的知识分子,他们自诩“左翼”,却只关心批判欧美霸权,想要夺取西方“话语权”,又否定普世价值,对本土政治不加批判。

2019年12月,印度有民众上街,抗议政府推出的“公民身份法(修正案)”。图片来源:路透社

本身出身自第三世界的德里克,对这类知识分子嗤之以鼻。他在访问中批评,欧美学术圈在赎罪意识驱使下,往往对第三世界知识分子有浪漫想像,给他们道德光环,但其实第三世界知识分子“根本没有甚么好自吹自擂”,当中有人有强烈批判意识,但更多其实是法西斯主义者,动不动就拿多元文化主义为政权暴行辩护。“我也是从第三世界的抗争中冒出头的……我人还在那里时,就得一直对付这些家伙……根本没有甚么好尊重的,他们就是一堆法西斯流氓。”

他又指出,在民族建构过程中,一旦面对国内存在的族群文化差异时,过程通常都难免有暴力征服和压迫,这时民族主义与殖民主义的“近亲关系”便相当清楚。假如少数社群追求自主或独立,国家镇压目标更可能是他们身份认同基础,消灭这些群体的宗教和语言都是常见手段,这些历史事实往往说明“民族主义本身就是一种殖民活动”,甚至可以比欧美殖民手段更残暴。

多元文化的揉杂理论,没有为我们带来开放的未来,政治趋势更不幸被“文明冲突论”言中,而普世价值也在“尊重多元”藉口下失效,究竟当全球迈向四分五裂的战争边缘时,人类还有甚么出路可言?德里克认为,答案在于回归普世主义。

虽然欧洲列强过去确曾借助宣扬普世价值、启蒙理性与道德之名,为殖民扩张赋予意识形态的正当性,但其实全球各地的殖民地解放运动,也同样催生自欧洲启蒙运动的普世理念。即使当今欧美社会,启蒙思想已几近成为社会现实,但我们亦不应抽空历史,把自由民主视为欧美文化与生俱来,要知道这是人民漫长抗争得来的成果。当有第三世界国家以“文化特色”辩护、否定普世主义之时,不要遗忘其国内还有无数抗争者,前仆后继为自由、民主、人权的普世公理而牺牲奉献。

来源:CUP新闻回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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