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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离之后・前言】移民海外的港人后代,还会抗争吗?

2021年06月16日 20:00 PDF版 分享转发

编按﹕本文为《立场新闻》专题“流离之后”一部份。专题文章于 2021 年 6 月 15 日起连续 3 日刊登,透过专访他国民族流亡者二代、三代,了解他们如何看待父母以至祖父母时代家国劫难的看法。抗争的意志,会在世代更替下消失吗?

专题第一篇请按此。

内政部公布数据,BNO 移民签证开放 2 个月已有超过 3 万 4 千人申请。政府估计,5 年内申请人数可达 30 万。

内政部自然没有数据显示申请人是所谓“黄”或“蓝”,但肯定有一部份,身在他乡仍心系抗争。没了维园但有伦敦桥,不能再举行街头集会,可以移师到外国搞 6・12 全球声援。纵观数十个居英 TG 群组,“国际线”讨论仍然热烈,早前英国地方选举,有组织鼓励质询候选人对香港议题的立场;有人问能否扩大抗争“同路人”至包括居英多年的华人。许多人认为,正正是人在海外,更有身位唤起国际关注。

不过,在抗争话题以外,也有许多人——也许,更多人——着紧生活:揾工指南、边区好住、边个校网靓、生活好物分享、外国学校无功课做小朋友只玩泥沙……

如是便勾起一个不大中听但很实际的讨论:说到底,移民有多大程度是为自己,多大程度是继续抗争?

更大问题可能是,历史转变断估不会是一时三刻,若民主运动一搞几十年,心系香港的人也始终会老,他们的下一代在外国土生土长,对香港的关注还会剩下多少?

2021 年 6 月 12 日,香港反抗运动两周年,美国三藩市声援香港集会。

时事评论人练乙铮早前曾撰文〈给海外翼朋友淋六桶冷水〉,引用流亡学学者指出离散群体的历史规律:“绝大多数流亡或播迁者当中的反抗运动,一代人光景就消失。”练又直言不讳,香港人惯于即食,而运动目标遥不可及,质疑能够“不忘初心”的人究竟有几多。再者,很多香港人会觉得西欧文化语言比较优越,练乙铮看不见香港人如何能够有效作语言文化承传。

留下,目视香港历史逐步被篡改是定数;但离去,承传香港文化与抗争历史责任,却又是未知之数。

香港作家黄碧云在〈一念之地狱〉写过:“历史不过是过眼云烟,我们永远要面对的,是个人与外面世界斗争时的失败与软弱。”那些曾经为民主走上街头的人,离开香港,会否仍然记住香港?若要求他们的孩子,还有孩子的孩子,记住香港,这是对同代人的忠诚,抑或是对下一代的苛索?

今年六四已是 32 周年纪念,但在伦敦仍有约千人出席集会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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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场新闻》英国分社不愿只将眼界停留于在英港人,更想放眼世界,观照其他民族的历史和经验。新专题《流离之后》旨意探讨的,正是其他流亡族群的后代,如何面对上一代的历史,而香港人又如何可以从中借鉴?

上一代经历的苦难、参与过的抗争,经过时间冲淡得七七八八,来到第二、第三代,他们知道多少?如何对待?民族未平反的历史、未完成的抗争,又是否可能延续?若不延续,上一代的抗争会否付诸流水?

就此,《流离之后》采访了三个土生土长于英国的少数民族后代,包括 Guzalian 家族三代、缅甸人 Jessica,以及有波兰和白罗斯血统的 Michael。三组受访者,分别展现三种回应民族历史的面向。

第一篇访问是一部流亡家族简史,我们将一窥 Guzalian 家三代人如何看待民族身分认同,又对平反 1915 年亚美尼亚种族屠杀有多上心。90 岁高龄的 Assadour Guzalian 至今仍在游说英国政府定性屠杀,他毕生的志业,能否承传到下一代? 面对未平反的历史,他的后代又如何看待民族历史责任?

Assadour Guzalian 曾与英国王储查理斯王子共进晚餐

第二篇访问紧贴烽火连天的缅甸反政变运动,找来打“国际线”的活跃分子 Jessica。与许多海外港人同样,她曾是“政治素人”,也是“键盘战士”,如今则敢于站在集会民众面前发言。是什么推动这个生于英国的难民后代心系远方的缅甸?

第三篇受访者 Michael 曾于大学修读历史,其父亲却从未告诉他波兰祖先逃到英国做二战难民的家族史。直至他步入三十而立之年,偶然从阿姨的遗物中发现一叠信,竟来自二战前囚禁在苏联劳改营的曾祖母。信件从此改变他的人生轨迹。一度失落的家族史再次复苏,是纯粹偶然,抑或有迹可循?

Michael 将他找到的旧信件制作成展板

抛出历史问题,不是宣扬“革命尚未成功,后代仍须努力”的论调,也并非任何意义上的道德绑架。每个民族在独特的时空下都有其独特的故事,香港人也未必可以将经验照搬。但透过 Guzalian 家族、 Jessica 和 Michael 三个故事,我们希望能让读者对流离之后的民族未来和文化传承,加多一点理解。至于这个理解是乐观抑或悲观,这就交由诸位自行解读。

历史无法预测,离散港人今后的道路将如何,现时仍然充满变量,但透过他人走过、走完的路,也许可以一叶知秋。

612 两周年在伦敦示威现场的港人家庭

 

文/Fiona Ch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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