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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议员宣誓】红线逼近拒辞职 最资深区议员陈琬琛︰政治一日都嫌长

2021年07月25日 22:00 PDF版 分享转发

要求区议员宣誓的修例法案已于五月刊宪生效,连月来政圈多次流传 DQ 风声,民主派区议员人人自危,至七月初,多间传媒再引消息,被 DQ 者将被追讨百万薪津,此后半月辞职者众。服务荃湾区 36 年,今年已 63 岁的区会主席陈琬琛,是现存最资深区议员之一,也是表明不会辞职的少数。

据早前流传的“DQ 红线”,陈琬琛似乎与最“高危”条件无关 — 既无做过初选票站,亦无参加过民主派初选,骤眼看似乎相对“安全”。然而,有传有份签署的抗争派“墨落无悔”声明亦是“红线”之一,虽然陈琬琛已在六月退出公民党,但其 DQ 风险并不是零。对此,他已做了最坏打算,有被追讨薪津的心理准备。

然而扎根地区数十载,面对红线仍选择留下,只因放不下一份街坊人情,他想争取留下的机会,“好多嘢唔系睇钱嘅,做得呢个位,自然觉得就好似一个家庭咁,会投入喺家庭入面,唔会因为一啲物质上嘅嘢,咁样去离开,或者唔继续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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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退公民党减 DQ 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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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生,点样交钱?”“唔见咗八达通,仲拎唔拎到消费劵?”这边厢,脚步蹒跚的婆婆拿了粤曲班歌词纸,说了句,“我下礼拜来上堂呀。”刚心满意足地离去,那边厢,一名中年男子懊恼地走来,原来日前因在街边吐痰收了罚单,想陈琬琛帮忙写封求情信,“我无做嘢我失业嘛!”陈琬琛见惯不怪,在梨木树邨的议员办事处内,耐心处理一个又一个求助。

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他对记者笑说,办事处多年来都是这样,街坊有任何“疑难杂症”都会走上门来,或致电求助。因怕街坊有事找不到他,更把办事处电话转驳至其手提号码,或是留个 WhatsApp,他总会抽时间回复。

社工出身的陈琬琛,由 1985 年第二届起,担任梨木树邨区议员已三十六年,任期之长仅次于深水埗前区议员张永森以及屯门前区议员苏炤成,同期当选的葵青区议员梁耀忠已因涉前年 8.18 案失去议员资格,沙田区议员程张迎日前亦已请辞。陈琬琛从政履历匪浅,曾分别加入民主党和公民党,期间四度参选立法会,但为人处事“实干不花巧”,曝光度和知名度都不高。不过在地区工作上,他却是街坊口中“好好嘅陈生”,议办内的墙上满是奖杯和奖状,全因简单如邨内一张櫈、公园内的秋千架,以至用十年时间争取巴士站上盖,他都会用心跟进。

陈琬琛的办事处,招牌是朴实的绿底黄字,门口是供街坊借用的木梯、板车、轮椅、助行器,地方不大,桌上、柜上是一行行逾寸厚的文件夹。与部分 2019 年新任的区议员不同,办事处没有任何运动文宣、旗帜或标语。过去民主派在区属少数,至 2019 年“翻盘”后,他才首次担任区议会主席,然而,无论社会、政治环境怎变,唯独不变是他与街坊的联系和感情,也是他选择不辞职的最大原因。

无做过初选票站、无参加过民主派初选,陈琬琛与 DQ“高危”似乎没什么关系。唯一存在变量的,是公民党去年曾以政党名义签署“墨落无悔”声明,陈琬琛坦言,为了减少被 DQ 的机会,6 月时与多名区议员同时退党,“我由始至终都说,初选的事我没有任何参与,至少我看来,这是唯一一个被 DQ 的理由。如果我退出,同公民党已没有关连,如果仍 DQ 我,就无得讲。”

他受访时,处处透着小心,担心脱口罩会被认为不守规矩;避免说任何敏感的话,问他对今次政府“放风”的看法,他不置可否,“太多传闻了,我不敢讲什么”“睇自己点分析,点去睇囉”。DQ 风声最盛那几日,他做了最坏打算,赶“死线”去跟不同 NGO、基层团体开会,挂心他们的事日后无人跟进,对政治现实也只是叹一句无可奈何,“而家呢刻,我哋帮到街坊几多、做到几多,会尽我能力去做……可能因为,现时在这政治环境之下,大家去承受,你觉得我们还可以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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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最大能力留在议会

陈琬琛不讳言,会尽最大能力留在议会里,只因扎根社区数十载,令他牵挂的始终是如何继续服务社区,而区议员的身分,令他有能力为街坊做到更多,“我有啲惊,如果 DQ 咗之后就要离开梨木树,无咗个议会平台,平时接触街坊做开的事,无法用议员身份帮他们做,始终有些困难。”有辞职区议员谋求“转型”,例如开店、参与地区组织等延续地区工作,陈琬琛觉得少了个身分、角色,始终不是同一回事,基层市民倾向亲身到议办或致电求助,少了个办公地点已是不便,其次,如果无法向政府部门跟进、施压、推进事情,“我揾隔离个街坊帮我,同揾你有咩分别?”

假如最终不幸 DQ,陈琬琛说,他会继续关心地区事务,用多年人脉,连系不同求助者、团体和议员、政府部门,不过届时已不是他认知中的“做区”、服务街坊,“角色完全不同了,是两回事,是有困难的。”

过去一年,民政处禁止区议会讨论“全港性议题”,官员拉队离场事件时有发生,被指是打压、架空区议会。陈琬琛则认为,在跟进民生事务上,议员身分仍有所作为,“我个人感觉,政府也不是完全不理议员的,有些地区事务、个案,揾佢回复,唔得要有理由、解释,(议员)不是完全无角色。”

他相信议会在地区工作的功能。本月中,全港区议会因 DQ 风声触发大规模辞职潮,原本有 21 席的荃湾区议会已走了 11 人。上周二(20 日)区议会大会,主席陈琬琛看到对面一排空櫈,心里很伤感,不无感叹地道,“政治一日嫌长,在座唔知仲有几多位将来继续坐喺度,我拜托各位如果继续留喺议会,多啲关心基层,留多啲资源畀佢哋。”这番话,他还特意嘱咐秘书处要记下来,立此存照,好让日后的区议会无论由谁主事,都会知道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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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服务居民甘冒追薪风险

陈琬琛从出生以来就住在荃湾,年青时任职社工,被派到梨木树负责青少年工作,从此与这区结下不解之缘。后来当上区议员,看着他长大的街坊成了他的服务对象,他也看着区内一些年青人长大,用他的话说,就像一个几代同堂的大家庭。他挂心区内百无聊赖的长者,为他们办粤曲班;也挂心荃湾区内的旧楼居民,希望为他们改善生活环境,添置防火物资,“担心一旦佢哋有事,无法畀佢哋知识、物资,个担心比 DQ 后会点更大。”

上届立法会选举,陈琬琛已用了数十万支付选举开支,今次区,早前一度有追讨百万薪津的说法。陈琬琛的 DQ 风险并不是零,问他可有心理准备?他表现泰然,“如果真系,无办法中的办法都要畀。”他说即使属实,自己也不致于要破产,他愿意去搏那不被 DQ 的可能,“现在不是百分百被 DQ,假若不 DQ,还可以有机会继续服务荃湾居民,继续达成想做的事,相对来说,是很值得的事。”

正因如此,DQ 风声最盛那几日,他把握时间,连日约见不同 NGO、基层团体,日程排得满满,为求在能力范围内尽最后一分力。陈琬琛说,粤曲班的长者、梨木树街坊、旧楼基层㓥房户,每日都面对难关和疑难,用议员的身分可以做到更多,如果因为担心被追钱离开议会,再没有身分去帮助他们,“做不到的话我会觉得很可惜,那为什么不去试,去继续,去看情况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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