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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麒元:美国的经济问题—川普的改革

2016年12月09日 4:53 PDF版 分享转发

作者:卢麒元

今天演讲原定的题目是:《美国的经济问题》。这个题目不变,我们加一个副标题叫《川普的改革》。主要是谈一谈美国的问题到底是什么,也谈一谈川普大概可能进行的改革内容;也预估一下他的改革可能对美国经济和的影响;最后谈一下川普改革对中国的冲击和中国可能面对的情况,以及我们以后可以采取的策略。我先把今天的大纲和一些内容简单的概述一下,然后分几个部分进行。好,下面我就开始今天的演讲:

小小好,大家好!我开始今天的正式的演讲,演讲的题目叫做《川普的改革》。

在讨论今天的这个主题《川普的改革》之前,我想讲两句。今天演讲的缘起,也就是为什么会安排今天这样一个演讲。前一段时间,我对FT的一个专栏作家关于汇率问题,提出了尖锐的批评。因为我觉得他们在某种意义上,实际上是在误导,或者是导致群众或领导的误判,我觉得这个问题有必要比较系统的进行讨论,把它讲清楚。

此外,无论是的朋友,还有国内的朋友,体制内的朋友,体制外的朋友,最近对美国经济和美国未来可能发生的一些变革,感到非常的有兴趣。其中,我也接受了体制内的一些单位内部的访谈,讨论了一些问题。有些问题可能比较敏感,包括一些数字,我今天可能还是不能谈,那我们就把一个方向说出来。

很多朋友说:“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将一些想法,变成主流的意见,或者是送达天庭”。但我们还是尽力,让一些看法能够对他产生一些影响,影响这个判断,影响他们对趋势的判断,影响未来对决策的选择。

对经济问题的理解,有的时候,要回到经济史的角度,拉长历史的距离来看。其实在美国的历史上,出现川普这样的现象不是第一次。我以前讲过,写过文章讨论过,100年前,威尔逊总统,他是普林斯顿大学校长,他不是职业政治家,他借助于民粹主义崛起成为美国总统,并且是美国历史上,对美国的制度建设影响最为深远的一位总统。他改写了美国的历史,或者也改写了世界经济政治、经济发展的历史。

在讨论川普之前,我们讨论威尔逊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因为在1912年,大概100多年前,那个时候两次世界大战还没有爆发。那时,新兴崛起的国家,主要是美国、德国和这些国家,他们面对整个世界形势的一个剧烈的变动。因为新兴的国家都是制造业大国,面对一个剧烈的变动,处在一个历史的转折时期,国内矛盾和国际矛盾非常尖锐和突出。威尔逊的出现,使得美国没有爆发社会主义革命。同时使得美国成功的避免了直接卷入世界大战,他们实际上参加了两次世界大战。但美国没有被战争拖累,而是成为战争的最大的获益方。威尔逊对美国的意义是很重大的,也表达了在基督教新教伦理下的美国人,对世界,对自身的这种认识。用毛主席的话说就是,他们还是一个能够实事求是的这样一个民族。

好,我下面正式进入今天的演讲。今天演讲分四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美国的经济问题;第二个部分是川普改革的三个着力点;第三个部分是美元的变动趋势,第四个部分是我国面临的挑战。

一、美国的经济问题

我下面就进入到今天的第一个部分,美国的经济问题。

(一)美务问题

美国的经济问题看似复杂,其实呢,抓住一根主线就看清楚了,主要是美国的债务问题。我提供一下美国基本的债务状况:美国国家的债务,总的债项累计大概是23万亿美元,它占了GDP的120%。美国包括国家、机构、个人在内的总负债是120万亿美元,是GDP的差不多600%。

我也提供一下全球的大概的状况:全球的GDP大概是100万亿美元左右,全球的总债务总额大概是在500万亿美元水平。什么意思呢?就是美国的GDP大概是占全球的1/5,它的债务占全球已超过1/5,比1/5还多了一些。

中国的债务情况大概是这样:我们的国债总量大概是5万亿美元左右,我们全部的总负债大概是50万亿美元左右。我们国家债务占GDP的水平大概在50%。我们的总债务大概是GDP的500%,我们的债务在全球债务中的比重大概是10%。大体上,如果从债务的角度来看,我们的情况可能比美国略好一些。

可能有些朋友会问,债务说明什么呢?债务是一个什么样的问题呢?从个人的角度理解,或者从家庭角度理解,是可以理解到的。债务,是因为你的收入不足以安排支出的时候,或者是你在做投资性的扩张,这个时候就需要举债了。一个是可能是收不抵支,你需要负债;一个是可能是要扩张,所以需要负债。

(二)美国债务问题来源

让我们看一下美国债务问题的来源。

美国的债务,他真的不是属于扩张性债务,它是属于收入无法覆盖支出所形成的债务。那么我们就要看他的这个支出方面,是哪些因素导致它的债务在近20年时间里迅猛扩张。首先,主要是社会保障,主要是福利方面的,这个需求比较大。其次,就是他承担了过重的海外的这种责任,或者是他进行了不必要的军事扩张,导致他债务形成了今天这样的一个规模。这对我们以后来理解川普的改革是有意义的。

很多朋友可能在考虑债务的时候,比较技术化,或者是学术化,就把它单纯理解为一个债务问题,可能上升不到政治和哲学高度。那么债务在政治上的意义是什么呢?在哲学上的意义是什么呢?债务,实际上它有利于资本利得,债务是通货膨胀的一个重要的原因,也是货币贬值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它对资本利得是有巨大好处的,同时呢,他对劳动所得是灾难性的,或者是不好的,严重的时候会变成灾难性的。也就意味着过度的债务,实际上会对普通民众构成伤害,他在政治上,在哲学上,是需要我们有一个更深层次的认识和理解。当然我们不是说所有的债务都是不好的。在经济快速发展的时候,我们也需要有债务的存在,或者举一定的债,但是一件事情的好和不好,是有边际的,过了就错了。

美国的债务呢,它是必须有的。因为是债,债是基于信用,它未来要还债,那么就要考虑你这个债将来如何去处理,如何去还。如果你没有很好的安排,这个安排既有政策上的安排,也有制度上的安排;如果你没有很好的安排,如此巨大的债务将导致整个经济结构被严重扭曲,甚至导致美元最终的崩溃。

事实上,在经历了近20年这样的一个过程,实际上美国的经济结构和美元已经存在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导致美国各个阶层对经济问题的思考,他们思考的结果转向了政治。我们在选举中看到,实际上他们在做最后的努力,来阻止继续扭曲,阻止美元崩溃。这就是川普当选的原因,也是希拉里选战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你要给美国经济一个出路,川普不一定能给这个出路,但是川普至少让人看到有一丝解决的希望。

在讨论美国债务的时候,我们要讨论一下美国债务的来源。在国家层面就是国债,这个层面,显然是增长跟不上公共开支的增长,这是显而易见的。那税收增长是不是慢了呢?或低了呢?显然不是。实际上美国的税赋不低,那问题可能就出在公共开支上面,公共开支上一定有不合理的部分,所以呢,我们在分析债务的时候,大体上问题慢慢浮出水面。

在债务的来源上,还有第二个问题,我刚才说的是国债的部分。那总债项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我们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美国创造价值的能力在弱化,它跟不上美国国民消费开支的增长。

抓住了债务这个纲,我们再把它往上一拎,露出那些下边的幕来。我们看看公共开支:公共开支里边,其实最大头的是社会保障;其次是国防;最后才是美国的行政经费,就是政府要花的钱。我们看到这里三个项目,三个大项里社保、国防和政府,就是行政费开支都存在问题。也就是说,川普的改革在这三个领域都要下功夫。

我为什么觉得川普的改革很难,因为美国三权分立,作为一个行政方,他很难很难强制力去约束立法。而社保、国防和政府这三个方向,都涉及到非常非常复杂的立法问题。川普能不能过关,这是一个问题。川普什么时候能过了关,这是第二个问题。因为这意味着美国经济结构调整的进程,也意味着美元转强的时间节点。

说完了公共开支。我们看一下美国的私人消费或私人开支。其实美国人的私人开支里面很大的一部分,也是用在保险上了,就是保障方面;其次是居住;再其次是教育医疗等其他的支出。实际上在私人消费里,我们注意到,它的膨胀的原因是非常非常复杂的。实际上呢,这里有一部分是属于经济上或者是管理上的原因,也有一些深层次的原因,涉及到政治上的问题和哲学上的问题,这也是美国这个白人阶层,这次选举激烈反弹的一个原因。实际上,美国的问题不是一个美国国家的单独的问题,它表达出几乎所有的老牌资本主义国家所面临的问题。他也让我们看到了类似于像中国这样的新兴经济体,我们不好用新型的资本主义这个说法。但这个新兴经济体,其实也有同质化的问题,我们要高度注意。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是具有同质化的,当然解决策略有所不同。

川普在收缩政府开支方面,要考虑到美国是有宪政约束的因素。对美国的预算是有宪政约束的,对印钞也是有限制和约束的,他不能超过这个法律约定的边界。现在如果川普上来,可能它要控制这个美国政府的国债总规模,不能过20万亿,控制在20万亿左右,或者稍微多一点,不能再增加了。因为再增加,对美元或者是对美国整体经济将形成严重的问题,也会破坏大家对他的期许,他必须控制美国国债的总额。与此同时,也要采取一定的措施,控制美国国家的总负债的增长。

在宏观层面要控制债务的总额,实际上就要进行大幅度的改革,增收节支。在微观层面,要增加老百姓的,就是国民或者是居民的收入增长,降低居民的不合理开支,这个改革的难度和力度也是非常大的。

后面我会讲,美元为什么是强美元。它里边涉及到很多问题,表面上是经济问题,其实有复杂的政治问题。我甚至觉得,这个在微观层面的难度比宏观层面的难度还要高。不过,我倒是很期待,作为一个那么优秀的商人,一个地产商,他对居民的负担应该是非常清楚的。因为,我以前讲过超级地租的理论,讲过广义税赋。他应该知道,老百姓的主要压力来自哪里,应该知道怎样平衡这个压力,使他们的生活状况稳步得到改善。同时,在改善个人和家庭生活状况的时候,使美国的经济重新激发出活力。

我们讲完了第一个部分,美国的问题我们没有展开讨论,只是抓住债务这个纲,把一些问题抖落出来。然后呢,我们看到了川普要面对这样的一个复杂的局面。他可能要着手的一些问题,我们今天进入今天演讲的第二个部分,就是川普改革的三个着力点。

三、川普改革的着力点

川普的改革可能要在三个方面,要下功夫。

(一)第一个着力点是增加两个收入

三个着力点:第一个着力点,他要增加两个收入,一个是宏观的,要增加财政的收入,因为你不能再大规模的搞赤字财政了,所以你要压缩政府债,同时呢,要维持一个正常运作。所以,税收的增加是必须的。税收增加和川普竞选时候的减税难道不矛盾吗?很多朋友问我:又减税又增加财政收入,不负债怎么能做到呢?

美国的税制存在漏洞问题,其他国家一样的有。我们国家,它不完全表达为税法上的漏洞,而是在执行方面存在很大的问题。当然我们税制结构本身就是问题巨大,税法本身有问题,执行层面的问题就更大,所以我们可能不能叫漏洞,因为结构性问题不是漏洞,结构性问题比漏洞还要严重。我们今天不讨论这些问题,我们只说美国。我们先说川普要做的第一个事情,他是要增加两个收入。其中一个是税收。在税收增加上,第一个动作是补漏。在税收方面,可能他还要做的另一个动作,就是在税种的变化上。我注意到美国的一些财政专家,就提出美国推动增值税的问题。他们认为,现在这个税,可能不方便,可能要用新的税种。这个有两层含义,一个是平衡,就是平衡资本利得和劳动所得之间的关系。这个想法,我不认为他完全对,完全合理,而且操作上可能太过复杂。因为川普上来,4年时间,一个税的结构变动需要3年,我看这个事情可以启动,但太慢,可能来不及。在税方面,川普的可以做的第三个动作,美国的海外利润,就是未回流美国在海外已经形成的利润,官方的估计是2.5万亿到3万亿吧,2.5万亿左右,我个人的看法至少是这个的一倍,就是应该是5万亿到6万亿水平。因为这个统计是不完整的,因为我们肉眼观察就是美国的机构、企业和个人都有在海外的投资,而且他们好多投资已经形成了巨大的潜在的利润,只不过是没有结清,没有清算,没有汇回。如果美国政府可以提供一个平衡的,很好的平衡的税务案。平衡的意思就是不重复纳税,就让它回流。那么,有可能这部分收入,可以给美国的政府的税收创造一个现实的贡献,比如说,在一年或者两年之内,两三年之内形成美国的一个很重要的新的税源。总之,在税收增加上,我认为他共有三个动作,第一个是补漏,第二个是推动增值税,第三个是促使海外利润回流。

川普改革三个着力点,第一个部分是增加两个收入。第一个是税收,第二个是居民收入增加。居民收入的增加,主要靠三件事情:第一个,你必须增加就业,他有工作就能增加收入。这件事情,大家都能理解,就是所以川普要搞基建,要搞再工业化。对这件事情我不表示怀疑,因为这个事情容易做,因为这个事情涉及到立法的问题很少;第二件事情是减税,这件事情,有难度,因为涉及到立法。另外,哪个国家都有利益集团。在美国的立法机构里,利益集团更蛮横,更庞大,更复杂。想减劳动所得的税,转向资本利得,我看不太容易。这个事情不仅是对川普的考验,也是对整个美国统治精英的一个考验,看看他们能不能做到。但是对美国的意义重大,就是他对居民税负的减免,是意义重大的;居民收入增加的第三个部分就是减负,就是要减少那些不合理的这个各种保险性的支出,以及教育医疗、居住等方面的这种不合理的支出。细节呢,因为这涉及到问题太过于复杂,细节我就不说了。但我觉得川普在这个方面应该会做得不错,因为他是有商业的经验,他自己盖了那么多房子,他就面对一系列的问题,他应该能找到比较好的办法。当然,减负的一个很重要的技术,或者一个很重要的政策就是强美元。因为强美元,既可以增加政府收入,也可以增加居民收入,相对增加吧,或者是一个哲学上的增加。

(二)第二个着力点是压缩两个支出

美国的川普的第一个着力点是增加两个收入,第二个着力点是压缩两个支出。压缩两个支出,其实,一个最主要的是要压福利,这个难点是比较大的。既然他宣布了的医改是失败的,那他可能会有替代的方案。事实上,美国在福利管理方面在全世界是非常差的,就是花了很多的钱,但没有达到应该达到的效果。显然,官僚体系整个的状况是非常不理想的,所以他必须要压福利方面的支出,这涉及到复杂的立法问题,但我看现在美国在这个领域大致是有共识的,因为他不压这个福利支出,他想控制总债,是控制不了的。另外,像缩减居民的这种支出水平,也是缩减不了,所以这件事情非常复杂,但必须过的一个门槛。

他第二个压的支出就是政府支出。政府支出中,其实很大一部分是行政费用的支出。其实,美国政府这20年膨胀的速度还是比较惊人的。虽然,他有宪政约束,有预算法,用整个法案在约束,但是它仍然在膨胀。由于它承担了一些不必要承担的过多的责任,特别是境外扩张的一些内容,它其实超越了它一个合理负担的水平。所以,在政府支出中,军费支出是应该受到限制的。事实上,从奥巴马开始,美国的军事战略就进入了调整阶段,他们由“面”存在改成“线”存在,现在改成“点”存在。实际上,已经在收缩,只不过在经费的表达上看不出来。所以,在川普两个支出方面,实际上是空间挺大的,它有比较大的空间,但是难度是显而易见的,是非常高的。而且,对所有的事情,我们都要有一个时间概念,就是这个进程,因为他毕竟1月份当总统,他在哪一年能把这个东西做成呢?无论是压福利还是压行政支出。因为它做成的这个点,对美元的意义非常大,对强美元的形成有非常大的作用。所以,我们特别的要注意观察,它整个的安排,这个时间节点,无论是增加两个收入,还是压两个支出,他是怎么做?是否能抓住重点?是否能够立竿见影?

(三)第三个支点是强美元

川普的改革的第三个支点,实际上是强美元。强美元问题,我在2016年1月2号三联书店的那个演讲中,讲《美元霸权与人民币的未来》时,将经济史上的一些问题说清楚了。前些日子在女神读书会又讲过《强美元下,我们的策略选择》,重点讲的是再工业化和碳美元。大体上有关强美元的历史过程,算是讲过了,今天不再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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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是想讲一下,强美元,它为什么是一个支点呢?它是川普的三个重要的支点。我还是想跳出一般的经济学逻辑,上升到政治和哲学的高度来理解。强美元就是本币的强,实际上,它意味着社会分配。在总量不变的情况下,就是财政收入总量不变,个人收入总量不变的时候,本币转强意味着收入的相对增加。实际上美元转强,意味着美国财政收入的增加和美国居民或者是国民收入的增加。那么有人增加,就会有人减少。因为这个在哲学上,强弱是相对的,好坏也是相对的。强美元对资本不好,对资本利得不好,而对劳动所得是好的。在政治上这个意义是显而易见的。同时,强美元是美国进行经济结构调整的必要条件。因为你在恶性通胀的环境里,你是没有办法进行结构调整的。一旦陷入恶性通胀,你无法正常的运作。收支都成问题了,结构调整就更谈不上了。因此,必须是本币极强的情况下,进行结构性调整。对这件事情我们要高度警觉,就是对人民币要高度警觉。如果你人民币出了问题,要进行结构性调整,根本不可能,因为你没有条件。所以为什么是支点呢?就是川普改革的支点,就是因为这个,它是一个必要条件,它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条件。事实上,如果川普做到了增加两个收入,压缩两个支出,其结果肯定是强美元。

我把第二个部分就是川普改革的三个着力点,做一个概括,我说他的经济方面的改革,主要是增加两个收入,压缩两个支出。然后呢,确保一个强美元的存在,或者是强美元的一个趋势,多强呢?其实,强美元问题稍微复杂一点,会涉及几个方面的问题,我们放在第三个部分去讨论。

三、美元的变动趋势

下面,我开始讲第三个部分,就是美元的变动趋势。美元的变动趋势,我写文章也讲了很久了,这个趋势不是今天开始的,它开始已经很长时间了,实际上是在奥巴马任期的后半段已经开始了,就是他的第二个四年。在时间节点上是我们的十八大以后,就是2012年后,他开始转入到这个强美元的模式。这个事情其实要追溯起来,在美国像萨姆斯这些经济学家,他们本世纪初,就开始反复强调强美元的重要性了。在讲美元变动趋势前,我先加一点对美元的介绍。

我们说强美元,那我们首先要给强美元一个定义,什么叫强?什么叫不强?什么叫弱呢?通常,对美元的强弱,我们会用美元指数。其实,对美元的理解,美元指数算是一个大家通用的指标,但这个指标不准,再加上两个辅助性的指标,一个是美元对石油的价格,一个是美元对黄金的价格,就可以大体上确定美元的强或弱。我给出一个我对美元强弱的一个基本看法,或者一个基本的指标。在我的判断上面,当美元购买石油是在60美元一桶这个水平之下,就是现在啊,60美元之下,就是强美元;当美元购买黄金,是在1000美元一盎司之下是强美元,现在还没做到;当美元指数突破100,那就是强美元,现在已经做到了。就这三个指标,现在除了黄金以外,其他都做到了,这是我给的强美元的一个基本定义。

(一)强美元的缘起与美元转强进程

下面,我们还是要稍微的用哲学去理解。那为什么要强美元呢?按照中国的一些专家学者的理解,好像本币弱一些,有利于出口,为什么要很强呢?我们原来人民币不想强,它非让强;现在我们想强又强不了了。强,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强呢?为什么不弱呢?或者是强到什么程度是比较好的呢?刚才在讲川普改革的时候,实际上我讲了一个命题:“就是为什么要强美元?”因为在一个国家进行经济结构调整的时候,货币的稳定,实际上是保持通胀可控的一个主要的方式,所以美元这个时候转强,有利于这个国家财政的稳定,也有利于居民收入的稳定。它对结构性调整是必不可少的一个必要条件,也是川普改革的一个重要的基石。因此,在特定历史时段,强美元是必须的。从国际的角度来看,强美元也是必须的,因为面对一个剧烈变动的国际格局,已经是国际货币并且承担着国际货币这样使命的美元,维持一个相对的强势,实际上是有利于美国来进行全球性的文化、经济、政治,乃至于军事扩张的一个必要条件。

事实上,我们已经看到了这种情况在出现,而且它比我们想象出现得还要早,也更猛烈。有一些朋友问我,说美元转强,是美元回流的结果吗?我说不完全是!回流是一个部分吧,实际上,由于经济出现了比较大的问题,全球经济出现了比较大的问题,在很多问题国家,主要是信用出了问题,就是货币出了问题,这个时候几乎没有例外,都以美元作为替代信用,所以美元在全球都变得非常紧俏。其中,一些比较严重的问题国家,黑市的美元会炒得很高,在很多紧俏商品的购买方面,甚至交易方面都会形成美元计价或者直接的美元交易,所以越是经济危机,不光美国需要美元,全球都需要美元。

再给出强美元的定义,在谈了为什么要强美元这样的问题之外,需要再讨论的问题就是强美元的进程:它会用一个什么样的方式?它是怎么样的方式转强?它在什么时间节点转强?它强到什么程度?这就是强美元的进程。

关于美元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强美元对人民币和对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这个强美元,现在差不多在美国的学界和知识界专家学者,以至于相当一部分政治家中,这是一个基本的共识。这也是奥巴马后4年美元转强的一个基础,就是大家认为该强。因为这个强美元,不但能增加政府和个人收入,有效控制通胀,它实际上也有利于美国的机构进行全球的投融资活动。实际上,它对资本利得的长远而言,是利好的,特别是在境外是利好的,而且是重大利好的,这是说主观。那么从客观上说,我刚才讲过,如果它能做到债务处理,做的不错,能够压缩支出,能够增加收入,稳定增加就业,在客观上,强美元也是一个不是可以预期,是正在成为现实的这样一个事情。客观上,相当的部分已经做到了。川普只需要再把他需要做的那三件事,做的再好一点,就是它的三个着力点,做的再稍微好一点,这个事情就可以形成了。

今天我们要谈的这个问题中,比较重大的,或者是比较有挑战性的,或者是对大家意义比较大的,是强美元的一个发展的进程,就是什么时候强?强到什么程度?强美元应该是从去年到今年,大家都看到了对人民币的这个情况,对其他货币的情况也看到了。在现在2016年还剩下一个月时间,马上就要进入2017年。我个人认为,在2017年,美元仍然是在稳步转强,稳步的意思就是可能2017年不会出现爆发性的,因为川普1月份上台,他所有在经济制度和经济政策上的变动,都需要时间,尤其是制度上的变革,这个时程要长一些,政策上可以调整可以快一些,但再快第一年也属于观察期,虽然整体上这个趋势是明确的,但它不会进入这种猛烈、剧烈的美元升值。在2017年应该仍然是逐步的,稳步的升值。升值的幅度,我个人认为,对不太好说,就是因为欧元是美元指数里边最大宗的。如果是的选举发生重大变故,也不排除2017年,美元指数会有猛烈的上涨,但美元对石油会相对稳定,美元对黄金会比较稳定的上涨,石油呢?可能就是会在40至60美元一桶。

我再说一下就是进程。2016年应该是一个观察期,美元可能会是一个稳定的,逐步的升值过程,不会是剧烈和猛烈的。当然如果以美元指数观察,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因为欧洲的一些问题,欧洲的一些选举,一些公投,可能会导致美元会有一个猛烈的升值的过程。但美元对石油会相对稳定,就是在40到60美元一桶之间吧,它会稳定在这个区间里。美元对黄金会相对稳定,黄金呢,很多人问我,我其实怎么说呢?我不愿意讨论具体的投资问题。就是美元对黄金,表达强美元,现在显然是不够的,就是还会再强些。我今天给出的指标,大家看到了,我说美元对石油的价格在60美元一桶,就是强美元,它做到了;美元指数100,就是强美元,他做到了;只有黄金,我觉得美元对黄金应该是1000美元一盎司,现在还没有做到。

美元的进程不完全取决于美国,因为强弱是比较出来的。这除了我们刚才说的,货币之间的比较,商品之间的比较以外,还取决于欧洲、中国、日本这些国家的经济政策的调整,其实这些国家的走向,对美元也有深刻而重大的影响。现在看来,欧盟和欧元区,问题是比较大的,欧元转强的可能性不高,它是小概率事件,转弱是大概率事件,因为欧洲也面临着同美国相同的债务问题,也面临与美国相同的,整个支出的压缩问题和福利问题。这个问题的解决,至少在美国,现在我们看到川普,就是他还有一丝曙光,能不能解决很难说。欧洲现在没有一丝光亮,他们还是在黑暗中徘徊,还在摸索。所以欧元上下的机会更大一些,在比较中,欧元这种不好的可能性更大。

那我们来看中国,在与美元的比较中,中国现在处在一个什么状况呢?这就是我前两天很生气地批评FT某个专栏作家,因为我注意到他们的一些文章在各大网站上都被转载,有些网站还将其置顶,影响深远。他们对中国经济的评价或者判断出现了问题,而且他们用的这个分析逻辑是不对的,就是对人民币的一个基本的逻辑判断是错误的。我在这里再重申一下:人民币的强弱,表面上或者是浅层原因,或者直接原因是由于我们的贸易平衡形成的,他们的看法就是中国的货物贸易是出超的,所以人民币没有压力。就是认为我们制造业大国,我们的货物贸易是出超的,人民币没有贬值的基础。这个观点貌似是合理正确的,其实是问题非常大的。因为很多国家贸易都是出超的,绝不意味着它本币强大。决定一国货币强弱的根本性因素,是它的税收和经济总量和货币发行量三者的平衡,这才是真正的逻辑基础。也就是说,如果你的税收在不断的弱化,而你的债务在不断的扩张,而你的经济增长和它已经脱离不匹配,那么你就算是货物贸易出超,你的货币也一定会贬值。我之所以对一篇文章,或者对一个作者会提出如此尖锐和严厉的批评,是因为他是某种广泛性的认识,而且这个认识本身,对我们国家的宏观经济政策构成严重的误导,而且可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所以就比较激烈了些。我前两天在见记者的时候,再次强调这个事情,但是他们可能有一些难处吧,因为他们觉得,这是西方的经济学教科书上这样说的,也是现在所有的主流专家学者的共识,就是你说这个话,大家觉得这个不好吧。而且现在的经济政策上面,他不是个经济原因,它有很复杂的政治原因,所以大家不愿意考虑这个问题。

再把理论问题放到最后一个环节。我先把美元转强进程中的一些因素,我刚才说到欧洲的因素,中国的因素。中国的因素我就不再重复了,就是现在的判断是不对的,对人民币的判断、对中国经济的判断是有严重问题,那么我的判断呢?我们还会转弱,而且会转弱的这个情况,可能不见得比欧元会好很多。也就是说,在美元的对应国家,主要的经济体里,欧、中、英都问题比较大,日本,英国这些国家,相对于欧洲和中国要好很多很多,因为英国是一个比较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它在管理上是有一套的,也拥有了世界最顶级的学者专家,他们这个顶级不光是学问周延,在这些国家的一些学者,还是有道义上高度的,也就是有担当的,他们提出的基本的看法和策略,是可以超越个人利益,或者是机构利益,或者团体利益的,它还是有这样的思想家学者存在。所以,英国脱欧的动作,日本的安倍经济学,表达了他们在处理国家问题上的一种智慧吧。就是他们面对美元转强的风暴,他们提前蹲起来,也可以说英国和日本假摔。我一点也不怀疑在未来就是2017年,甚至后面4年一直到2020年,类似于英国和日本这样的国家,会顺水推舟,顺势而为,他们还会接着假摔,在美元转强的过程中,他们不会去并行或者争锋,或他们还会蹲下来,等风暴过去,然后再完成结构调整,然后再站起来,再开始竞赛、赛跑。这个做法,其实是对的,我其实是欣赏英国和日本的宏观经济政策,虽然在管理上,他们也存在巨大问题,但是至少面对一个变局,他们的处理是老道的。

关于美元,今天给出了定义,也讲了为什么强,强的原因和强的进程。大概进程,我也基本说清了,大体上是这么个情况。

(二)强美元对中国的影响和对人民币的影响

最后一个问题就比较复杂,就是强美元对中国的影响和对人民币的影响。无论是记者还是我的好朋友,其实他们不愿意让我谈这个问题,因为谈这个问题,好像是太敏感。因为一谈这个问题,就涉及到宏观经济政策;一谈到宏观经济政策,就涉及到对全球经济发展的一个基本判断。对美国和对中国,都会涉及到对过去的制度安排和政策的批评,这样,要么得罪一些人,要么伤害一些人的利益,会有剧烈反弹,那我尽可能委婉的谈一点吧。

我国面临的挑战,就是在川普改革,甚至在整个欧洲,在剧烈变动的状况下,我们面临哪些挑战?或者我们应该怎么做?我尽可能的脱离具体的数字和政策,还是尽可能的不给大家添麻烦。

在开始这个问题之前呢,再谈一下对趋势的认知。因为我们是生活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和空间中,就是我们现在这个点,从2016年这个点,到2020年这个点,在这个点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就是整个全球的经济,是在怎样的进行变动,他们现在向哪个方向走?为什么会这样变动?速度如何?我们在整个大趋势中,我们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我们应该调整自己的姿势?我们应该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来迎接整个大的变革?我刚才说过,基辛格博士来中国了,中国和美国是第一大和第二大经济体,无论是政治上、经济上和军事上,肯定有战略合作,但也毫无疑问会有战略博弈。我不用“冲突”和“对抗”这个词,但一定有博弈。双方博弈,当然要看清楚对方在做什么,要看清楚我们的强项弱项,以及我们应该做什么。今年在北京,国庆节回北京的时候,和朋友们见面,有过剧烈的冲突,主要是对美国政治和经济的判断上有剧烈的冲突,吵得面红耳赤。我个人的看法是,对对手应该是料敌从宽,就是可以把对手描绘的稍微好一点,这样你在做准备的时候呢,就会更扎实一些。

很多人说,这个卢先生,你为什么要唱好美国?我说,我从来就没唱好它,我只是把我捏它的脉的脉象告诉你,可能它身体状况还不错,这不叫唱好。我也说了他的问题和缺点。我们不能把它描成一堆黑,然后就表达爱国,把他说的客观一点,就是不爱国。我们也不能对自己的祖国做出一些批评,或者是看到它一些问题,把它说出来就叫唱衰,这个不说就叫爱国,这个就给大家有点绑架了,压力太大。而且为什么媒体、教育、学术现在这个状态呢?可能这个问题上,大家还是要完成哲学上的超越。

美元重置,美元的升值或者美元转强,意味着全球的资产和商品价格的重置。这个重置会对每个国家的宏观经济政策,造成深刻的影响,甚至会对一些国家的经济结构造成严重的冲击。这件事情,其实在国内,在我们国家已经看到了。我们国家这两年出现的经济减速,以及经济上的一些问题,既有内因,也有外因。我们要注意到外因,外因就是美国和欧洲经济结构调整和美元转强。当然是内因为主了。FT专栏作家他们提出来,人民币没有贬值基础,并且把这个事情作为一个基本的既定的国策,或者是既定的一个政策基础,这显然是不合适的。没有贬值基础,必须建立在税收稳定增长,经济稳定增长,而国债和所有的国家的总债项受控并且稳步下降。如果是后边我说的这个,那么人民币没有贬值基础。如果不是税收在下降,甚至我们以债带税,虽然还存在贸易出超,人民币的贬值趋势也是不可避免的。我为什么反复说这件事情,就是说我们国家经济政策调整必须回到根本的问题上来,回到基本面上去。

今天整个的演讲有一个纲,就是我今天一开始说的是债。在讨论中国面临挑战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还是用这个债来作为一个纲,作为一个主线。我们国家的这个债,政府债看上去水平是还行,就是在安全线以内,总负债的水平偏高,负债总额偏高。其实,可能这个统计口径上有问题吧,可能我们国家的政府债,也许现在我们得到的数据还不够完整,或者比我们预估的要大一些。我在今天的演讲开篇的时候,我讲了对这个问题的基本看法,毫无疑问,在面对美元转强,面对全球经济结构调整的时候,我们要考虑我们的债务问题了。其实考虑债务问题,面临的跟川普的问题是一致的,就是我们要想办法,增加收入,减少开支,尽可能的使债务控制在一个合理水平。

中国的债务问题比较麻烦,因为我们1978年后,我们进入市场经济的时间不长,我们对货币发行和对债务的管理,缺乏足够的宪政基础和法律方面的安排。就是说,我们到底应该发多少货币的这个事情上,我们在宪法上,在相关法律里边,缺乏总的一个原则,又缺乏具体可以操作的这样一个流程和程序的安排。回到财政问题上,当一个国家靠发债来替代征税,来维持国家机器运转,这件事情是摆明了,是非常明确的涉及到宪政了。因为国家相当于允许政府向老百姓预征未来的税。现在的总盘子,我们的政府债务的总规模,相当于我们预征了未来5年的税收,这个事情是非常非常严重的宪政问题。就是谁允许你征这么多?首先是谁?谁允许的?第二个允许你征,也是有范围的呀,你不能征完5年征10年,征完10年征50年,这是不行的。从债务问题我们实际上是看到了宏观经济政策的问题,就是宏观经济政策。显然税是结构上是有问题的,因为中国的税收大部分来自于劳动所得,对资本利得的课税非常少,这个结构是有问题的。另外这个方法也有问题。总之,结构是有问题的,方法有问题的,管理上也有问题,就是我们在这个税政这方面的这个改革,离经济发展差太远,太远了就是太滞后了。我一再强调,决定人民币未来的是中国的税政。如果中国的税政改革跟上了,中国金融的管理跟上了,有这两条腿,换句话说,也就是一个税政。一个对资本的管控,也就是对金融的管控,这两个事情做好了,人民币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这两个问题不重视,看什么货物贸易的出超,那问题就大了。因为现在美国和欧洲都在迅速的变革,这个英国和日本就更不用说了,我们在反向行走,他们在重建一个强的,一个好的货币,而我们在掏空一个货币。再过四五年之后,那个局面会非常恐怖的,会非常非常吓人的,震惊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今天这个演讲就是为了这个问题,因为长时间的,从各个层次上的这种误判,导致了无论是高层,也无论是普通民众,对问题的看法出现了偏差,就是一再一再的说,税政和金融这两个管控上做得好,才有强货币,货物贸易是一个表面的现象。因为税政做的好,金融管控好,使这个国家的宏观经济结构相对合理,工业化可以维持进行,货币一定是强的。如果这个事情出了严重的问题,货币依靠贸易出超的这个时间是个倒计时,是可以计算的。而且在这样一个条件下,不存在一个强大的货币!还谈什么人民币国际化,根本就不可能。因为你这两个支点没有了,你这个货币分分钟会出问题,怎么可能国际化呢?国际化不是去海外设置个离岸交易中心,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什么金融机构做了什么,也不是SDR。再说一遍,就是好好的把你那个税政改革做好,好好把这个金融管控做好,就是不能乱发钞票,不能金融创新,不能搞这些,这个不着边际的事情。如果这两件事情做好,人民币才有机会。

四、我国面临的挑战

在第四个部分中,我着重谈两条吧。因为这个挑战是多元的,全方位的,但应对的策略其实非常简单。

(一)关于税政改革

我们必须开始税政改革,这是今天第四个问题的第一个,就是我们必须迅速开始进行税政改革。税政改革其中核心的部分,就是我们要把税的结构调回来,我主张的结构是4-4-2,就是针对劳动的课税应该占40%,针对资本利得资产持有40%,剩余的境外呀,其他的占20%。我主张4-4-2,再也不能8-1-1了。如果还是8-1-1,人民币怎么可能没有贬值基础呢?税政改革必须下决心了,这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情。如果说我们跟美国的博弈是怎么博弈,不是在海上,不是在天上,而是在税上,看谁能把这个做好,这才叫是真正的博弈。

(二)关于金融管控

在面临挑战中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关于金融管控的问题。我在1月2号三联书店讲过,在女神读书会也讲过美元问题。我一再讲美元的立法基础,一再讲美国有个联邦储备法案。我讲来讲去,国内的一些学者,一些专家,他们老是认为,美联储是私人机构,它是控制在华尔街,控制在共济会,或者控制在谁手上的一个私人机构。他们印钞,他们可以多印,他们可以通过印钞来向全世界征铸币税,后边还有一些阴谋论的东西。讲得对不对,可能是对的。可能大部分是对的,但不全对。有一个根本性的因素,就是美元是受到美国宪政约束的,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点。同时,美元和以美元相关联的那些金融行为,也是受到限制约束和法律制约的,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看不到这一点,你就不能真正理解美元,特别是强美元,同时看不到这一点,你也不可能知道我们现在人民币问题在哪里?我们必须对人民币的发行进行宪政约束,我们必须对整个中国的金融行为,进行严格的宪政和法律的约束,上升到政治高度,就是我们必须遏制资本的权力边界,必须遏制资本对其他领域里边的侵犯。其实连孙中山都知道要遏制资本,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国家管理水平的标志,它也是一个文明的标志,有些事情是不能交给市场,不能交给资本的。如果你非要把它交给资本,让资本僭越中国的主权,就是僭越人民的立法权,僭越行政管理权,甚至僭越司法权。立法,司法行政全部僭越了,这就不叫改革,更不叫开放。在宪政和法律范畴之内,对货币发行以及对金融机构和金融行为,进行严格的监管,是我们应对挑战所必须做的。

这两件事情:税政第一件事情,金融管控是第二件事情。因此,前一段时间所提出来的金融创新,甚至提出来的市场决定一切,一些基本的逻辑要修正。如果不能通过税政改革和加强金融管控,来迅速的降低中国资本利得的疯狂程度,不能将资本利得通过国家行为水平转移,给普通的劳动者变成普通国民的福利,我们就不可能完成再工业化,也不可能完成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这件事情真的是非常重要,它不是挑战,不是博弈的问题,这是我们的初心。我们作为中华民族的初心,就是让老百姓过上好生活,是我们的初心,是我们目标,是我们的理想。当然,它同时也是我们应对外部挑战的重要手段。在税政改革的同时呢,我们还要大幅度的降低我们的制度成本,其实这个事情2012年就应该开始了,只是我们整个的制度成本上升的太快了。

在处理税政的时候还要多加一句话,就是我们要注意税赋的广义和狭义,就是在香港,大家看我的文章,都知道了香港的名义税赋或者狭义税赋很低的15,但广义税赋很高的70,是因为超级地租。还有一些保障性的,这种收费,它导致整个的居民的广义税赋水平非常高。我们目前的情况,也是同样的问题。普通居民就是生活在中产以下的部分,中产阶级和中产阶级以下的部分,他们的广义税赋太高,高端人群税赋反而相对很低。如果真的理解了广义税赋、广义财政、超级地租的话,其实我们税政改革的方向、方法和思路是非常明确的。所以在税政改革中,我们再次强烈建议,向资产持有和资本利得实行累进制税赋,也为了捍卫人民币。所以我们希望尽快的出台离境税、赠予税、遗产税,哪怕税率可以是低的,甚至可以不累进,但你至少要有。当然,为了公平起见,还是应该累进的。总之,就是没钱的,就不用交了;钱少的,少交一点;钱多的,得多交一点。

在资本管控方面,我们不能在市场环节管控的话,我们就必须在分配环节把它做好。因此,税政改革也是对金融管控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段。在这方面,其实,好了,还是不说。

第四个问题,用了30分钟,大体上啊,就这么多,我不做梳理,如果大家想知道关于如何面临挑战的话,可以读一下我写的《十八大后经济面临历史巨变》这篇文章。其实这个文章形成的比较早,就是在2012年十八大之前,我就写了十八大后的历史巨变,那里边谈了一整套的策略。很遗憾,明年都19大了,这篇文章还没有发挥它应该发挥的作用。好多事情搁置了,搁置了4年啊!搁置了4年,也就是晚了4年。就是我们在跟美国进行博弈的时候,我们丢了4年的时间。这4年对我们来讲,其实挺宝贵的,因为美国开始了再工业化,而我们正在去工业化,建议再系统再完整,如果建议不能形成全民共识和领导的自觉,建议是没有意义的,确实让人感到很痛苦。

无论如何,这个税政改革和金融管控,是面对挑战的这两个重要的支点。我最后再加一句吧,就是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将宏观经济调整做的相对好一点,这不一定非要叫供给侧结构性,就是将整个宏观经济结构调整到一个相对合理的水平,先不讨论外部挑战,我们必须完成我们自己的工业化进程,我们必须把自己的工业化做好,做完整了。完成工业化进程,是人民币在一个合理的估值区间,形成一个历史的均衡,那么我们可能在未来的挑战中,有可能处在一个有利的位置。

香港的很多朋友,非常希望我谈一下对人民币的预期,这个问题呢,因为是这个价格这个区位和这个时间节点,这个就不谈啦,因为谈美元和人民币可能确实涉及到宏观的一些问题,另外也涉及到大家的这个舆论导向吧,不谈它了。

那我谈一点儿策略吧。就是作为一个应对的策略,其实在人民币的这个管理方面,人民币合理的价格,我们现在是在6.9到7之间。如果我们进行精算的话,它的合理估值在哪里呢?第一,要讨论的是人民币的合理估值在哪里?这个问题其实非常非常重要。第二,最有利于中国进行结构调整的人民币估值,应该是多少?第三,对社会稳定,或者是对社会各个阶层比较平衡的这个汇率估值,应该是多少?总之,我们要有一个思路,就是因为你不可能是一个固定数,因为它是一个交易结果,那我们应该有区间概念,就是人民币合理价格,在一个什么样的区间是可接受的。也就是人民币贬值,贬到哪就是底了,那个不能再触碰了,因为到了那个地方,就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顶在哪里就到这儿,我们就要控制了。

人民币的一个合理区间在哪里?实际上,因为我们国家已经是一个最主要的商品输入国,特别是对大宗商品的需求,这个量很大,而且具有依赖性,比如说对石油能源,比如说对蛋白质,对食物,对粮食,都有比较大的这种依赖性。一个货币的合理区间,会使我们能够比较好的控制国内的通货膨胀,也同时可以相对地做好社会维稳工作,因为通胀实际上是稳定的一个重要的管理性因素。所以对区间的理解,就变得非常重要。我们曾经搞了一个小组,对人民币做了各种测算,也有一些测算的结果,今天就不说了。因为这个,这个不太好讲。

我最后说三点我个人的意见,就算结束今天的这个演讲吧。

第一个建议,就是希望大家能把一些想法、一些观点,包括今天的演讲呢,能够在一个范围之内,让更多的人知道,希望这个影响到大家对问题的一个看法,不只是民众,也希望管理层能看到。什么意思呢?就是必须意识到整个的全球经济在向哪里转,它这个趋势,我们不是说美元转强这么简单,可能是从美国和欧洲,他们在重复100年前威尔逊的那个动作。威尔逊那个动作,别人叫民粹主义,其实是具有社会主义性质的改革。实际上,他们在遏制资本利得。在遏制资本利得同时,在增加国民福利。同时在迅速的完成或者是在进行工业化。对这个大的历史,其实要看清楚,我们要跟随这个趋势,而且我们要做的比他们更好,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因为国家治理,不能全部进入微观细节,一定要在宏观、方向上、趋势上面,一定要做对。这是第一个建议,必须把这个事情看透。

第二个建议,我还是希望老百姓也要理解,管理层也要理解,决定我们未来的,决定经济未来,决定人民币未来的,不是外在因素。外在因素影响会很大,但主要是我们的内在因素。其中我今天只讲了两个,一个是税政,一个是金融管控,如果这两件事情做到了,在技术上控制人民币一个区间是没有问题的。如果这两条做不到,通过央行或者外管局想控制人民币在某个区间,那是不现实的,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这件事情希望有共识,也希望那些专家和学者们用良知说话,不能再误导了。既不能误导民众,也不能误导领导。

第三个建议,普通老百姓在大变革,在大的风潮甚至大的危机中,要有自己的一些办法。既有对抗、对冲的办法,也有一些生存的技巧,这个过去我们也聊过,也讲过,也可以去做。但就算是吃瓜的群众,也有责任,也有义务,也应该不仅仅完成个人避险,还是要推动社会变革,因为大家推动变革的本身,让社会整体进步。国家处在一个好的状态,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是风险最好的对冲。所以,还是希望大家能够站在更宏观的立场上,以及更高的一个高度来看这个问题。今天可能讲课有点激动,可能讲的不是那么理想。好,今天就说这么多。

谢谢小小,谢谢大家,谢谢所有的朋友,谢谢你们!

来源:卢麒元学术思想交流群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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