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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洛访谈】环境恶化与中国的建坝潮和弃坝热

2016年10月13日 15:25 PDF版 分享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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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听众朋友, 您好!这里是希望之声国际广播电台的【访谈】节目,我是静汝。

中国的建坝潮给环境所带来的影响一直都是人们关注的话题,也是一个颇有争论的话题,特别是迄今就在中国仍沉浸在建坝高潮的同时,人们却注意到则是大举拆坝。最近有报道指,美国拆坝后,换来的是河流的原貌恢复,自然生态 环境的复苏。另有报道指,多年前在中国山东租了块地,昔日备受农药污染的土地闲置5年后再行耕种,产出的“健康”农作物受到国民的欢迎,这一实例令人深思。本来人们对中国日趋恶化的生态环境感到悲观和无奈,但大自然的这种神奇自我调节能力,再次点燃了人们对中国的生态环境有望变好的愿望。本台记者就此采访了旅居德国的著名生态学专家王维洛博士。

记者:王博士,您好!看到以上这两个实例,增加了人们对中国生态环境在短期内变好的信心。那您怎么看?

王维洛:你要从哲学层面上来说的话,生态破坏之后是可以恢复的,但是你要从技术层面上来说,各个地区,各种不同的生态环境,它的恢复所需要的时间,所需要的成本,是完全不同的。我们举个例子来说,比如说,日本把中国的土地买了以后,闲置了三(五)年,然后开始种植,他觉得一些有害的物质少了,他开始用新的所谓的生态方法,進行种植或养殖,使产品买到更高的价钱,总体上来说,经济收益更加好。

那么我们再看日本买的那个地方,是在中国的山东,那个地方气温比较高,也不是十分干旱,也不是十分寒冷,也不是在黄土高原上,它的恢复可能比较快一点。如果我们说在生态环境比较不好的地方,比如说在西藏高原上,那里温度很低,海拔又很高,又比较干燥、干冷,生态环境破坏以后,那它的恢复就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

我们再举个例子,中国的黄土高原,山西、、河南那一带,二千多年以前,这里是中国文化【小编推荐:探寻复兴中华之路,必看章天亮博士《中华文明史》】的摇篮,是森林比较茂密的地方,黄河以前也不叫黄河,也不是以黄的颜色命名的河,以前叫大河,里面没有那么多泥沙,那么当它生态环境破坏以后,现在剩下的这个黄土高原,黄河里面泥沙淤积就很厉害,你要让它生态环境恢复,就是一个很缓慢很缓慢的过程,以至于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是无法回到原来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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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讲生态环境的恢复,以什么做为标准来讲生态环境的恢复?是以自然条件下自我调节能力来评定的,这是生态环境学当中一派理论,这是西方大多数生态学家所持的理论。

而中国的生态环境的恢复,不是指恢复到原来的生态,是以对人的好坏来评定生态的好坏。打个比方,在那里建个,他说这是对生态有利,而不是对生态有害,他认为建坝以后,到一个更好的层次上,就是另外的一套生态理论,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不是以自然界的自然条件能力为好,而是以人的好坏来评定自然生态的好坏。

说美国拆坝,美国拆坝运动应该是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特别是七十年代以后开始的,到现在大概拆了一千多座大坝,中国老是否认美国的拆坝运动,说美国那么多坝,现在只拆了这么几座,拆的还不是主要的大坝,所以说不能成为一个拆坝运动。

而中国现在正好是相反,美国拆坝,中国就是拼命建坝。你去看世界上在建坝的,除了在中国有,在世界上其他国家建坝的也都是中国公司在那里帮着建坝,中国公司投的钱。就是理论的水平,认识,学识,是远远落后于世界的科学发展。

我们承认,美国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五十年代,美国胡佛大坝的建成,开创世界大坝建设史上的一个新的里程碑,因为他突破了混凝土大坝可以超过一百米的界线。胡佛大坝当时为了支持美国原子弹试验场的用电,对美国原子弹的成功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从那个以后,美国确实建了很多大坝,美国提出田纳西模式,就是利用水电站的建设来拉动一个地区的发展,这个区域发展模式,在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很吃香,是一个很时髦。就像现在的(中国)可持续发展模式一样的,但是到了1960-61年以后,美国出版《寂静的森林》这本书以后,引進生态环保的意识,而且这个意识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为什么呢,人们发现我们过去干了很多事情,破坏我们生存的基础,破坏生态环境,最后是得不偿失的,我们的损失比我们的所得要大的多。这个时候美国也开始来反省他的建坝的活动,也来反省他田纳西的发展模式,当然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埃及的阿斯建坝的失败,引起人们对大坝的反思。

而中国的一些当权人他阻止这些认识传入中国。世界上有几本很重要的书关于大坝的,代表了现代这些人最新的思想,最新的技术,这些书在中国都是没有被翻译过。中国大学里的学生他们不知道这些内容,他们接受的是一种陈旧的思想,而不是接受一种新的思想,就像拆坝运动一样。

中国有很多机会拆坝,而且拆一些主要的坝,比如说我们讲一个坝-小丰满水电大坝,在东北吉林,日本人在二战期间建的,中国1949年之前几乎所有的大坝,二十几座都是日本人建的,我们的老祖先不赞同这样子的治水的方法。日本人有一个特点,干事干的很认真,他建坝的质量也很好,但是小丰满从日本人建坝到现在已经七十多年了,你在那篇文章也看到,美国的拆坝运动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维修的费用太高,西方国家一般把大坝的经济使用年限定为五十年。五十年以后,如果大坝经过维修以后,把钱再投入以后,他还可以再继续运行,继续运行的年限不是你第一次投资的结果,而是你再投资的结果。小丰满水电站运行七十多年以后,它大坝其实已经不行了,已经成为危险的大坝。中国人把小丰满大坝拆了,中国报纸上一般都不报,在它前面再建一座新坝。

我们为什么讲小丰满拆坝的问题?我们大家都知道,三峡大坝的经济使用年限是多少,曾经大坝工程决策之前是一个争论的题目。武汉一个大学教授,也是专门研究混凝土的,他就当时提出大坝的经济使用寿命就是五十年,你没办法证明混凝土可以使用一千年,因为中国都说,三峡大坝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要利在千秋,那使用年限起码要一千年以上,三峡大坝可不可能使用年限是一千年?我们就说它的水轮发电机,使用年限绝对不会超过五十年,五十年之内,全部要换过。三峡大坝下面的葛洲坝大坝,是1970年毛泽东批准建设,1987年建完,葛洲坝的大坝所有的发电机已经换过一次了,最长的使用年限没有超过四十年,那你说三峡大坝利在千秋,可能吗?“功在当代”就是一句骗人的话,“利在千秋”更是骗人的话,而只能祸害我们子孙后代。

有一个资料说,中国不拆坝,是弃坝。根据资料统计,中国弃坝平均每年将近八十座坝。

记者:美国是拆坝,中国是弃坝,他们的区别是什么呢?

王维洛:你看美国拆坝,他要把他恢复到建坝之前,而且做工程生态环境报告,最后的要求是你这个工程如果放弃以后,你得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他必需把坝拆了,恢复到建坝之前。中国什么叫弃坝,就说坝我也不维修,但坝放在那,我也不拆。弃坝有一个什么危险?就说长年不维修的,也没人管,洪水来了以后,它溃了怎么办?没有人负责,因为弃坝是无主的坝。舟曲那一年的泥石流灾害,起因就是有一座弃坝,洪水下来以后,上面一座弃坝溃了,然后造成溃坝的洪水把山上的泥和石头都冲下来,造成舟曲的泥石流灾害。每年八十多弃坝为什么不拆掉?他就说我有朝一日我还重新用这个坝,就是占领这个坝址。

中国的建坝运动最多是在大跃進年代,所谓三年自然灾害死了三千多万人、四千多万人,我们不去讨论到底是三千多万人,还是四千多万人,我已经查过资料,我写过一篇文章,那三年中国基本上是没有大的灾害。很多人认为,那时候大家都去炼钢铁了,这不完全对,当时都去造水库去了。中国的人民公社是从建水库的过程中产生的,农民都在工地上建水库,这么样的一个半军事化的组织,毛泽东特别喜欢,然后就叫人民公社,大家一起在吃饭,一个食堂里吃饭,大锅烧饭。这个形式来自河北,河北当时建的水库最多,农民都去建水库,地里的粮食也不收了,所以就有这个所谓的粮食欠收的自然灾害。

记者:为什么不提建水库呢?

王维洛:中国水利官员们说,我们大建水库,起码保留我们建水库的坝址,能建水库的地方,如果你建什么城市啊,那我们以后建水库就建不了。三峡大坝如果当时没有毛泽东说的,建了葛洲坝以后三峡大坝不建了,国务院放松了这个重庆市的基本建设红线,从海拔二百米降到一百八十五米,三峡大坝现在的高度绝对不是一百八十五米,而是超过二百米。

中国的弃坝其实是很危险,中国的很多水库大坝溃了以后,又在原地重建,比如像1975年板桥大坝就溃坝,一共六十二座大坝溃坝,死了二十四万人。大坝溃了以后,后面又重建的,所以有板桥水库大坝重建的碑,碑上就写着大坝为什么会垮的原因,碑文是原来的水利部长钱振英写的,大坝为什么会垮,他说“时值十年动乱。”这是中国人对溃坝最好的解释。又比如说今年的邢台的洪水,大家都很关心这个东川口水库。东川口水库大坝在1963年的时候,也是第一个溃坝的,大家知道1975年的河南驻马店六十二座水库溃败,死了二十四万人,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二十多年前这绝对是个秘密。但是中国人对于1963年的海河流域二百多座水库大坝溃坝的事件,知道的还很少,我们也不知道在这次溃坝事件中到底死了多少人,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只知道在东川口水库溃坝的时候死了500多人。那么东川口水库63年溃坝,65年在原来这个坝址上又重新建了这个水库。

记者:您刚刚提到有两种生态学理论,

王维洛:是两个流派,为什么对我印象比较深呢?因为跟我一起做博士论文的同事,他当时用的是和中国这个流派比较一致的,他用的是前面的这个理论的,他其中的一个考官也是个环保专家,他倾向于后一个理论,就是以生态环境的原始自然条件作为好坏来评论的,当时吵得很厉害,说这个论文能不能通过,最后那个教授要求他必须要把他的第一部分重写,否则不让他通过。

记者:是不是应该以自然生态为准来看这个问题?

这是属于学术上的一个问题,但是我是倾向于就是以自然条件为原始的评判标准,而不是以对人的好坏来做为评判标准。

三峡工程在它自己的环境报告里说,它涉及的是在世界的红皮书上,或者说这个地区独有的生物种类,包括鱼类和植物,一共是99种,其中有很多的鱼类就在红皮书上。德国曾经想建一个水库大坝,但因为涉及到一种植物在这个红皮书上,所以这个大坝就没有得到批准。三峡工程涉及到99种植物,三峡工程建完以后像白鳍豚,世界上稀有的这种鱼类,用中国的专家话说结构性的灭绝了。现在有很多鱼类面临灭绝的危险。

记者:您对中国用比较落后的技术怎么看?

王维洛:相对来说是落后一个时代吧,人家放弃了,他老是捡起来做。如果他没有创新的话就是这样,老捡人家放弃的东西做。比如说大坝,大坝的发动机,大坝所有的东西,已经被边缘化的技术,在西方工业发达国家他们已经不用这个技术,或者说逐渐被淘汰的技术,中国就把它当做一个好的技术,为什么呢?因为边缘化的技术你要买到它的技术,成本是最低的,西方工业国家把钱投在朝阳工业,新的产品,而中国经济发展它有有多少产品是新的?多少是自己的?很少的。

记者:为什么会这样呢?

王维洛:这是他的经济发展政策所决定的。比如说中国人最喜欢在澳大利亚买矿石,买回去然后在中国炼铁,把那个废渣都留在了中国,用外国進口的能源把废渣留在了中国,把废气、废水留在中国,因为他不用为环境的破坏付出任何代价。

听众朋友,今天的【王维洛访谈】节目就到这里,我是静汝,感谢您的收听,我们下次节目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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