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3.11

「黎智英」控方第3名「从犯证人」、时任《苹果日报》主笔兼论坛版主管杨清奇第6天作供。

「黎智英案」周一（11日）续审，杨清奇提及「香港监察」负责人罗杰斯、时任记协主席杨健兴的撰文角度，另控方亦问及桑普、刘细良等人的背景及写作内容。杨又指，《苹果》立场激进众所周知，报道中常见「上街」二字，而黎智英在专栏文章经常呼吁人上街，其专栏及报道亦看到「和勇不分」的立场，当时报纸有落实「三不」，即不谴责、不割席、不笃灰，而《国安法》实施后再没提「三不」。

控方续围绕论坛版写手文章角度提问

本案第三位从犯证人、时任《苹果》主笔杨清奇第6天作供，续接受控方主问，议题围绕论坛版写手的文章角度，控方先展示由「香港监察」高级政策顾问Sam Goodman撰写的文章，标题为〈加拿大加入救生艇计划〉，于2020年11月24日刊登。控方问杨是否认识「香港监察」。杨回应知道有此机构，但不清楚运作，又指上述文章由《苹果》英文版同事转发，而作者同时提供中英文版本。

控方然后展示杨与前主笔冯伟光（笔名卢峯）间的对话讯息，冯提到「Ben Rogers」会提供中英文版的特稿，关于加拿大的「救生艇」计划；杨表示，Ben Rogers（罗杰斯）是「香港监察」负责人，知悉他在《苹果》英文版有撰写文章；控方追问罗杰斯及「香港监察」的撰文角度，杨回应，「香港监察」较关注香港人权状况。控方再问制裁方面的角度时，法官杜丽冰就打断，指证人仅称关注人权，控方问题具引导性。控方之后改问罗杰斯及「香港监察」是否还有其他撰文角度，杨就称不是太留意其文章，故说不起结论来。

控方之后先后展示多篇文章并询问杨当中的撰文角度，包括于2021年1月28日刊出，由邝颂晴撰写的〈Why people reckon upon Germany speaking up against human right violations〉；由时任《众新闻》主笔杨健兴撰写的〈National Security Law targets small, but hits big〉；由Joseph Long撰写的〈A growing threat〉及由 Michael Cox 撰写的〈Time for UK to bring HSBC to heel〉。杨称不认识邝颂晴，只是间中从英文版看到其文章，对其撰文角度没特别印象；而杨健兴当时为记协主席，自己曾找他写稿，对方是自由撰稿人，并形容歉方「好强调新闻自由，支持新闻自由」；至于其他两名作者，他并不认识。

控方追问黎智英跟李怡是否认识

另外，控方亦就包括利世民、桑普、刘细良、钱志健、「安裕」等撰稿人及作者向杨清奇提问。就笔名为「利世民」的李兆富，杨称他是《苹果》论坛版专栏作者，文章多跟经济有关，以经济角度分析政治及社会问题，其政治立场明显支持民主派，观点与黎智英一致，并指黎「搵佢打理twitter帐户」，但不清楚对方有否为英文版撰文。

桑普就是自由撰稿人，间中有投稿给论坛版，亦有时会找他回应新闻。杨形容对方「较激进」，其网上文章公开支持港独，但指论坛版不会支持港独，故使用对方文章时，主题不会涉及港独问题；杨又确认刘细良亦是论坛版专栏作者，陈沛敏曾转述黎指示，邀请刘代替李怡专栏。控方并问及两人是否认识。杨回应，李怡曾是《苹果》主笔，「佢两个喺公司经常撞到，黎生冇可能唔识佢」。

另香港金融专家钱志健也曾是专栏作者，惟大概在2018年被暂停专栏，但因《国安法》出台后作者来稿不足，故其后亦会采用其来稿。而专栏作者「安裕」就是资深传媒人，对方在《国安法》实施后因担心红线减少撰文，杨形容对方熟悉美国政治及支持民主派。

指从黎专栏文章可见他肯定制裁成效

控方其后展示两张黎智英Twitter的截图，内容分别是转发作者颜纯鈎及前《苹果》社长杨怀康的文章，及以黎专栏「成败乐一笑」文章〈时间就是武器〉及〈大时代快将来临〉；杨确认颜纯鈎及杨怀康的文章，反映黎及《苹果》的观点；杨又指，从黎的专栏文章，可理解是黎对制裁形势之判断，而黎亦肯定制裁的成效，确认上述两篇文章均反映黎对制裁的看法。

而就杨清奇早前供称，2018年美国时任副总统彭斯在美国哈德逊研究所有关对华政策的演讲后，黎智英立场开始变得激进。控方今展示两人在2018年10月 5日的对话，其中杨向黎传送一条「美国之音」连结及彭斯演讲撮要，黎当时回覆称：「刚听了彭斯演讲，反枱，美国带领西方日本等国重新调整中国政策明显不过了。这是针对习现在弱势而来的，时机正好！」、「是趁中国弱乘机落井下石」。

杨供称，不记得为何传送彭斯演讲撮要予黎，惟指黎著他找评价毛泽东的资料，而「时机正好」，杨指可连同黎下一句一并理解，即习近平较弱势，美国此时改变对华政策，「呢个时机系啱，调整对华政策，如果讲埋下面嗰句会好啲，乘机落井下石」。

黎是成功商人办报擅长把握形势变化及读者需求

杨与黎讨论彭斯演说后，杨同晚传送由他撰写的社评〈美国发宣战檄文　香港挺身撞枪口〉予黎；控方问杨清奇，黎于2019年反修例运动时是否持同样立场，杨表示同意，直言：「2019年香港发生修例事件，就系撞正嗰个枪口。」法官就追问「撞正枪口」之意思，杨解释，是指「美国举枪对住中国嘅时候，香港企起身挡住个枪口，自己送一个目标畀美国打」。

控方追问，有关观点如何反映黎的立场？杨重申，曾提及黎是成功商人，办报时擅长把握形势变化及读者需求，「佢睇到美国对华政策改变之后，都会调整报纸嘅立场」。控方再问黎这样做有何目的，杨就指他没有跟黎讨论过目的，但观察到报纸内容的变化，并在控方追问下指，《苹果》在反修例运动中立场激进是「众所周知」，新闻报道中会经常看见「上街」两字，「我觉得唔系好嘅标题，成日见到今日上街、明日上街、今日又上街、明日又上街」，黎亦在个人专栏中呼吁市民上街。而在运动最初，有「和勇不分」的争议，从黎的专栏文章、《苹果》新闻报道中可见，「对『和勇不分』，成个《苹果日报》立场都系比较宽容、比较支持」，而当时「和勇不分」主要有「三不」，包括「不谴责」、「不割席」和「不笃灰」，「咁从报纸嗰个报导同评论嚟睇，系落实咗呢个『三不』嘅」。杨又指，国安法后《苹果》基本上没有再提「三不」，但他没有收到指示，内部也没有说过改变立场。

控方今完成6天主问，辩方表示需时整理证供以预备盘问，料盘问约需时两天。审讯周二（12日）续。

案件编号：HCCC51/2022

记者：吴婷康/程文　编辑/网编：毕子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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